完了,沈墨原本不討厭她,會不會因為表現出的這一面,從而討厭自己……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就感覺特別委屈,扭曲了他的好意!
“我以為你不要我……”
溫暖諾諾的回著,眼簾往下一垂,睫毛不停顫啊顫,看著惹人憐愛。
“怎麽這麽想?我為什麽不要你……”
沈墨恢復溫潤一笑,安撫著懷裡人兒。
話頓,像是感覺到什麽,低聲一歎:“暖兒,你在不安什麽?”
他自認,她並不知道,沈少白和自己說的事,兩人朝夕相處……原以為,所有人都能幸福,只剩下溫暖孤零零一人。
那時候,他想。
既然,他同是孤單一人,不如試著在一起,滿足了他的心願……至於他對溫暖的心思,就是一個多年的朋友,很重要的存在。
他自認身體病弱,活不了多少年,也有點生無可戀,沒有太強的活下去心思。
得過且過,這是他的想法。
在死前,滿足了溫暖,這是唯一的作用。
卻是不想,沈少白病的這麽突然,還這麽嚴重,更是拜托自己照顧唯愛……其實,他直覺想要拒絕,覺得他該告訴唯愛,自己無法負擔唯愛的下半生。
可是倒地,他無法拒絕,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怎麽平衡自己和溫暖的關系。
原以為,他可以試著放棄溫暖,和她重回朋友的狀態。
直至這麽一刻,他才發覺,溫暖不是那麽成熟,她和唯愛一樣,是令人心疼的姑娘……只是溫暖的無助,隱藏在自己心裡,不願讓旁人知道。
如果,為了照顧唯愛,從而放棄了她,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尤其,這麽一刻,他看著她,確定了一點想法。
誠然,沈少白身體病重,他會去照顧一下唯愛,但是僅是以著朋友的身份……他想,過去幾年朝夕相處,唯愛沒有愛上他,那麽注定只能是朋友。
就算沒有沈少白,兩人還是不會在一起。
所以,他的余生,就是假裝給予溫暖想要的感情,然後算著時間,應該能夠再撐幾年……在這幾年當中,如果沈少白病愈,自然再好不過。
假若,沈少白真的出事,他就守著唯愛,直至唯愛重新振作,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到那時,他會了無牽掛的離開。
對了,這麽幾年時間,小西該是有孩子,小佑更是長大……所以,到了離開的時候,真的了無牽掛啊!
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就是溫暖。
他不想讓溫暖對自己感情深重,那麽只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讓她慢慢地發現,自己不適合他。
從而,讓她主動放開手!
確定了這些,沈墨沒再開口,讓溫暖好好地坐在床上,笑著一語:“暖兒,不用害怕,更不用不安。你看,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我是屬於你的,忘了嗎?”
“屬於我的?”
溫暖反問這麽一句,細細打量男人的眉眼,那麽溫潤如玉。
“是啊,我們現在是戀人,我不屬於你,還能屬於誰?雖然,我們不一定能夠走到最後,但是距離下結論,還很遙遠!起碼,在那之前,我都是屬於你的……”
為了讓她心安,沈墨一字一句,說的十分堅定。
溫暖聽著,雙手捂著臉頰。
盡管,他說的這麽溫柔感人,可是她的心,仍是無法平靜。
他屬於她嗎?這樣俊美的男人,像是遙遠雲端上,無法觸碰到的謫仙!
這樣的他,是她可以擁有的嗎?
會不會一眨眼,他便是消失不見,從此永遠相忘!
她渴望抓著他,可是他真的是自己想抓,就能抓到嗎?
人一旦生病,身體就會虛弱,心魔跟著橫生,容易胡思亂想……越想越亂,最後陷入死循環,無法逃脫出來。
縱是沈墨和她,確實真的在一起,只是溫暖一直不安。
她有一種預感,遲早有一天,沈墨會離自己而去。
只是有句話,他說的正確。
起碼,在離開前,他屬於自己!
那麽,能享受一天,自然就是一天,不是嗎?
她追逐著沈墨,這是她的信仰。
“沈墨,為什麽一面對你,我就沒有真實感?你這麽好,這麽漂亮,還這麽溫柔……”
他身上有太多優點,她數都數不清。
沈墨聽著她的誇讚,有那麽點無奈。
他啊,從來沒有她想的這麽好,只是因為她恰好在他心上,他才付出了心思……他感情涼薄,能夠淡看生死不悲不喜,在乎的人寥寥可數。
剩下的人,從來不肯多看一眼,他本性上而言,是十分的自私,只是這幾年,他善於偽裝,隱藏了這種本性。
她認識的他,是在跳入江海以後,隱藏本性的他。
她從來不知道,他真實的性格,會是什麽樣子的!
不過,也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容易失望,何必讓她失望呢?
“沒有真實感麽?那,這樣呢,會不會好些——”
沈墨說著,一手搭在床頭上,緩緩俯下身去。
重重的,吻上女孩的唇,因為溫暖才剛哭過,留下不少眼淚,他品嘗到一些,泛著絲絲鹹味,並不怎麽美好。
可是一想到,這眼淚是為他而流,又覺得沒什麽不好,他心之所向。
撬開她的牙關,勾著她的唇舌,跟自己一起沉浸。
終於,眼淚的鹹味,慢慢的散去,只剩下甜美的氣息,兩人呼吸混合在一起。
逐漸的,呼吸漸漸地沉重,有什麽欲念,在淡漠的身體當中,慢慢的蘇醒。
掠奪,是男人的天性,更是男人的本能。
沈墨縱是淡薄,但不是沒有,大掌不明何時,落在了溫暖的身上……隔著一層睡衣,緩緩地施加力道,最後只差一點,既鑽入裡面。
偏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敲門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沈墨深邃的眸,一點點恢復清明,然後平複著紊亂的呼吸,向後面慢慢退離,起身走去門口。
留下溫暖,坐在床上抱著被子,臉上猶如火燒,熱的不能行。
房門打開,女傭端著薑湯,還帶著一名醫生,兩人站在那裡。
“公子,您要的薑湯,還有這是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