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你說什麽?”綱手笑著準備收下自己第一個弟子,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拒絕!我不願意!”日月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了。他看著綱手,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麽?!”綱手很是驚訝,心中充滿了疑惑,有些生氣。
“因為你沒有資格做我的師傅!你,不合格!”日月目光變得凌厲,直視著綱手,氣勢一點也不輸給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沒資格?不合格?!”綱手心中冒火,自己是三忍之一,醫療忍術那是整個大陸都出名的。要實力有實力,要資歷有資歷,又是初代火影的孫女,自己沒資格?誰還有資格?
綱手強忍著怒氣,瞪著日月問道:“為什麽我不合格?難道是我的實力不夠?還是我的醫療忍術不行?”
日月搖搖頭:“綱手大人,你的實力很強,醫療忍術也是最好的。”
綱手臉色更加陰沉,緊皺眉頭:“那你覺得你的醫術高明到可以不需要學習醫療忍術了嗎?”
日月昂著頭,並沒有膽怯:“我的醫術我很清楚,整個火之國能和我比醫術的應該沒有幾個。但是學無止境,醫療忍術對我的醫術來說大有裨益,能彌補我很多不足,我也十分想學醫療忍術。”
“那我怎麽就不合格了?!”綱手叉著腰瞪著日月,一臉怒意。
“綱手大人!收徒弟不是你想收我,我就一定要拜你為師。反過來,我也一直在看你有沒有資格做我師傅。可惜,你沒這個資格!”日月對著綱手搖了搖食指。
綱手頭上一個巨大的井字,額頭火冒三丈,頭髮上都快冒煙了,咬牙狠狠地怒視著日向日月,要是一旁的加藤斷醒來看見綱手這樣子,一定會被嚇到的。日月也知道綱手發火時的恐怖,卻一臉不屈的看著她,為了自己的尊嚴,日月可不會退縮的。
“是,我只是個6歲的孩子。但是不代表我沒有實力!我的實力可是擺在明面上的!我5歲成為中忍,立了這麽多功勞,難道這還不夠讓你看上一眼麽?”
“綱手大人!你看扁了我的實力也就算了,和三忍這種大人物比起來我這小中忍的實力確實不夠看。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醫術!當然你沒見過我的醫術,你讓我去後勤部沒什麽。但是我的實力擺在那裡,你試試我的醫術你會損失什麽嗎?給我一次機會你會失去什麽嗎?你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難道我會給你機會嗎?”
“我……”綱手話到嘴邊噎住了,她確實小看了日月,沒有想到一個6歲的孩子有這麽高明的醫術。日月當時讓她給他一次機會,結果還是被她否決了,他只是“一個心氣高的小鬼”罷了……
“當時我確實沒有讓你去醫療站,醫療是很嚴謹的,那時我以為你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一個6歲的小鬼而已,對嗎?因為我只有6歲,所以中忍的能力得不到認可,只能去後勤部。因為我只有6歲,所以運輸隊殲滅了偷襲的敵人功勞也和我沒有多關系。因為我只有6歲,我的醫術也得不到承認。對麽?”日月失望的搖搖頭。
“這……但是你的醫術已經得到了認可。我原來沒有發現,現在已經認可你了呀。”綱手認真的看著日月。她也知道被人否定是什麽感覺,這事她確實有錯。
“但是綱手大人!你沒有得到我的認可!人,是有尊嚴的!!”日月無所謂的聳聳肩,毫不給綱手面子,轉身走出了病房,這次算是爭了一口氣。
“真是個心高氣傲的小鬼!想求我收他當徒弟的人多了去了!實話告訴你,有個人托了三代的關系來求我,想要先斬後奏做我的徒弟,我都直接拒絕了!現在我求著你居然還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我去找別人當我徒弟!超級討厭的小鬼!!”綱手拳頭握得吧嗒響,一臉惱怒地朝著病房門喊道。
綱手不提這事情還好,一提日月就想起了三代那封推薦信,當時綱手直接斬釘截鐵的拒絕收徒弟,還有綱手看扁了自己,對自己的種種無視。頓時日月感到超級不爽,心中火大。
日月的腳步停住了,轉身又走了回來,綱手奇怪:“難道這小子又回心轉意了?”
日月從馬甲裡抽出一個信封,隨手甩給綱手,說道:“差點忘了把這個交給你了。幸好你已經拒絕了,上面寫的事情就當作廢了!從現在起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畢竟這是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的事情麽。回頭我叫三代老爺子再幫我推薦一個師傅就行了。”
日月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病房,一邊說著:“自來也還是不錯的,大蛇丸其實也可以考慮一下嘛,三代老爺子直接來教我更好,畢竟是忍界博士。藥師野乃宇也可以算一個……反正想收我做他弟子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是綱手那家夥就行……”
綱手聽得是一頭霧水,心中火大:“這討厭的小鬼和猿飛老師很熟嗎?什麽他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什麽事情作廢了?自來也、大蛇丸?還要猿飛老師推薦一個師傅?想要他做徒弟的人多得是?這個信封裡裝的又是什麽東西?他不要我當師傅就算了!哼!!”
綱手拆開了用火漆密封好的信封,看來這信日月並沒有拆開來看過,裡面有一封信,上面寫著“推薦信”,字跡有些眼熟,寫信人落款是“猿飛日斬”,收信人是綱手自己。
“咦?是猿飛老師給我的信?”綱手有些驚訝然後讀了起來。
“綱手,在前線還好嗎?要注意身體哦,不要總是埋頭研究醫術,戰鬥的時候也要小心敵人的陰謀詭計。村子裡一直很太平,大家都很好…。。”綱手仔細一看,果然是猿飛老師的筆跡啊。
綱手繼續讀下去:“對了,和你說一件事情。前不久我意外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孩,他是日向家的孩子,名叫日向日月。5歲入學,上學第二天就要求畢業考試。教師惠比喜想教訓他一下,結果被他給教訓一頓了……”
於是三代開始講他怎麽認識日向日月、日月又如何修煉的。綱手越看越驚訝,這孩子……是個天才啊。
“這孩子的身世有些複雜,為了保護他,我決定幫他找一位師傅。當時我就想到了你們三個,本來想把大蛇丸推薦給他,可是他一口咬定要拜綱手你為師,還說自己熱愛醫學,想學習你的醫療忍術。看著他這麽堅定我也就同意了,你可別以為他是個便宜徒弟就不要他哦……”看到裡這綱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孩子一開始就想拜我為師嗎?
“他要從學校畢業了,為了避免他被人過早盯上,我就借用了你的名義,告訴全村你以受他母親托付,決定收他為徒。反正他以後也要拜你為師,先充當下你徒弟也沒什麽的吧?呵呵……”綱手終於知道了“走關系”的徒弟到底是誰了。
“沒想到他跟著加藤斷一個月竟然做了這麽多任務,他的實力也到了中忍級別。他參加了中忍考核……他用自創的柔拳絕招把日向宗家派來搞鬼的精英中忍打得全身癱瘓,我現在都記得團藏那張老臉一抽一抽的樣子。哈哈……村裡的人都說你真有眼光,能收到這麽好的徒弟。你收這徒弟不是因為關系而是他值得你好好教導他……”
綱手突然回想起運輸隊遇襲的報告,似乎從發現敵人的蹤跡,策劃伏擊砂隱敵人,到包圍敵人、截殺放走的忍者,乃至擊殺俘獲敵人的上忍,日月的名字都在其中。日月立了大功,自己卻忽視了他的功勞……這個時候綱手才知道日月是名副其實的中忍。她原來卻以為他“只是一個心氣高的下忍小鬼而已”……
“我讓他到前線來找你,用實戰歷練一下這小子,作為師傅你要時時教導他。”
“他的母親雖然只是千手一族旁支的普通人,但他和你一樣也算是千手的後裔,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脈,作為長輩你要多多關心他。”
“他父母雙亡,日向宗家的人盯著他不放,作為上司你要好好保護他……”
看完三代的信綱手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綱手可不會忘記當時醫療站危機,眾人都絕望了。日月對她失望,卻還是出手幫了她,力挽狂瀾拯救了醫療站。加藤斷的心跳停止,自己已經崩潰絕望了,又是日月及時趕到挽救了加藤斷的生命,還讓她再次振作起來。
“他對我很失望吧?一開始就堅決認定要拜的師傅,還沒見面就抵死不收這個徒弟,把他看成托關系的包袱。那時候日月要是拿著信來找我說他是我的徒弟,估計我會看都不看就立刻把他趕出去吧?我就這樣拒絕了他,村子裡的人知道了會怎麽看他呢?”
“才見面就無視了他的實力,忽視了他的功勞,否定了他的一切努力,連機會也不給,直接就把他丟到了後勤部。我連自己徒弟是誰都不知道,就狠狠地傷了他的自尊,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而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便宜徒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這種師傅不要也罷吧……”
“現在我傷了他的自尊後,又跑過來說要收他做徒弟。他怎麽可能答應呢?他是很想學醫療忍術,但他還是直接拒絕了。不為了什麽,為的只是他的尊嚴,為的是爭一口氣……”
其實綱手心中已經不知不覺中把日月當成自己的弟子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一個好徒弟,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徒弟了,心中懊悔不已。也許有很多誤會偏見在其中,但自己確實是輕視了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目中無人了?
“也許……我真的不合格呢……”綱手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