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您都要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警察說著，就扣住了許溫暖的胳膊，將她帶進電梯，一路帶出商場，走向路邊停放的警車。

  車門打開，許溫暖被警察推上車的那一刻，她手裡抓著的手機響了，低頭望了一眼屏幕，是自從吳昊背叛後，除了她回北京那天，偶遇過一次，就從都沒有聯系過的陸半城打來的。

  許溫暖有些意外，但卻還是接聽了陸半城的電話。

  “暖暖？”

  “嗯……”從親眼目睹到蔣纖纖身下那一灘血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許溫暖，一發聲，才發現自己聲線抖得厲害：“……半城哥，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端的陸半城，大概是察覺到了她聲音的異樣：“怎麽了？你哭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陸半城不問還好，一問，許溫暖的眼淚就啪啪啪的砸落了下來：“我……我……”

  她結結巴巴的說了好幾遍“我”字，後面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最後就只剩下小聲的抽泣。

  陸半城可能是覺得在電話裡問不出來什麽了，便又開口問：“你現在在哪裡？”

  許溫暖望了一眼窗外，警車恰好停在公安局門口，她小聲的告訴了陸半城地址。

  陸半城一聽“公安局”這三個字，什麽都沒再問，直接說了四個字“我馬上到”，就撂斷了電話。

  ……

  許溫暖被帶下警車，坐進審訊室，呆了還沒十分鍾，陸半城就到了。

  他先看了她一眼，確定她還好，就離開了審訊室。

  過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後，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陸半城進來，將她從座椅上拉了起來，低聲跟她說：“好了，可以離開了。”

  許溫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她連陸半城到底是怎麽做到把她領出來的都忘記了問，她只知道，陸半城開車把她送回了家，當時已接近傍晚，他還幫她叫了外賣，喊她來吃飯。

  吳昊是晚上八點鍾，知道這件事的，給許溫暖來了電話，許溫暖仿佛沒聽見一般，始終都沒去接聽。

  吳昊去過公安局了，知道許溫暖是被陸半城領出來的，再給她電話遲遲打不通後，就給陸半城撥了電話。

  陸半城當時還在許溫暖這裡沒走，許溫暖可以聽見陸半城回吳昊電話的聲音。

  “耗子……暖暖嗎？她……”陸半城往呆坐在陽台藤椅上的許溫暖，瞄了一眼，才繼續說：“……不是特別好……行，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多來看看她……錄像看過了，暖暖的確甩了胳膊，也碰到了蔣纖纖的胳膊，但力道不至於推到了蔣纖纖……下午我在公安局時，聽到醫院給公安局這邊來的消息了，蔣纖纖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他們保了大人，至於蔣纖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我不是特別清楚……”

  掛斷電話後，室內恢復了安靜。

  坐在陽台上的許溫暖，抱著膝蓋，盯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才側頭，衝著陸半城，語氣有些恍惚的問：“她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