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才醜。”
雖然心裡不爽快,但到底是自家弟弟,何況,他以這樣獨特的方式在哄著自己。
墨小碗也狠不下心來真跟他生氣,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娘親的忌日,只能我和你一起,再有下次,斷絕關系!”
“唉喲,笨丫頭怎麽打人?”
墨乾朗被她敲得生疼,故意裝出惱怒的樣子,討她歡心。
“再敲爺,爺可被你敲笨了!”
隱在樹林裡的叔侄,遠遠看著,感覺這對姐弟相處的方式很是溫馨,一直看著他們倆牽手,走到鳳紫陌墳前。
因為墨錦羅和歐陽雪也出現了,風一怕她們在八王府馬車上做手腳,所以留了風月看馬車。
蘇憶和風一拿好祭拜的東西,擺在鳳紫陌墳前,又點燃了一柱香,退到樹林邊緣遠遠站著,給她們姐弟獨處的空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墨小碗和墨乾朗並排跪在鳳紫陌墳前,輕吟著這首祭祀親人的詩詞,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快七年了,苦命的娘親離開她和小朗快七年了!
每每想起娘親的一顰一笑,想起她溫柔的性子,卻可以為護著她們姐弟,像瘋子一樣狠下臉來,與人撕破臉皮。
這種融入骨血的思念,恰好可以用蘇軾祭祀亡妻這首詞,來哭訴她對鳳紫陌的渴望和思念。
墨小碗將杯中的酒緩緩澆在墳前,緊緊握著墨乾朗的手,趴伏在地上。
“娘親,我和小朗來看你了,地下冷不冷?”
“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娘親,我們很不舍得你,但那個世界,沒有威遠侯府,不用面對墨孝成,再也沒有人委屈娘親做不情願的事。”
墨小碗悲傷不已,痛苦流涕:“我和小朗都很好,就是擔心,娘親會不會冷……”
“笨丫頭,盡說些沒用的。”
身邊跪著的人太煽情,雖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但墨乾朗已經眼眶通紅,像一頭髮狠的小獸。
他伸出手,用袖子幫墨小碗抹了一把眼淚,然後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娘親,不用擔心,朗兒已經長成男子漢了,會護著笨丫頭。”
“娘親,我和笨丫頭都過得很好,一起進了南山書院,朗兒總有一天,一定出人頭地,像八王一樣強大,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欺負笨丫頭。”
“對了,娘親,請原諒朗兒,朗兒看著笨丫頭在威遠侯府受盡欺負,每天遭人白眼,很心疼。得知外公是八王爺的恩師,對他曾有救命之恩,所以賭了一把。”
“自作主張將笨丫頭送入八王府,是朗兒的不對。但朗兒還小,不夠強大,有八王庇護,笨丫頭過得不錯,等朗兒哪天足夠強大,一定會將笨丫頭接出八王府……”
墨小碗一開始聽他說著說著,眼淚還叭噠叭噠往下滴,墨乾朗說到這裡,她猛的側過頭去,吃驚的看著他。
“墨乾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