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已經吃了一半,總不好拿殘渣剩飯勻給墨小碗。
幸好雲姑在後廚做了好多各色點心,這時候墨小碗將點心盒子搬出來,一樣挑了一塊嘗了嘗,肚子也勉強填個半飽。
沐浴更衣後,長夜漫漫很是無聊。
墨小碗想著找個人聊天解悶去,所以捧起桌上一盒小點心,出了雅楓苑,往荷塘小築找夫子邪無帝了。
荷塘小築臨近水榭閣,這晚月朗星稀,清風徐徐,順著木橋長廊往前走,老遠聽到高山流水般的悠揚琴音響起。
墨小碗快步行近一處水畔荷亭,果然見到月夜下的邪無帝在撫琴。
月光撒在他身上,他身上沐浴著一層銀光,墨小碗隻感覺那一瞬間他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皎潔,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朗神韻。
“師父,你當真好雅興。”
墨小碗靜靜看著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舞動,月光透過亭子照進來,落在他骨節均勻的手指上,一種隱約的神韻在他身上流轉。
一曲畢,墨小碗坐在石墩上,以手撐著下額傻笑。
“師父,你這樣月夜撫琴,很容易招來狼滴!”
邪無帝一頭霧水:“這八王府處在京城繁華之地,並非荒郊野外,怎麽會有狼出沒?”
“是色…狼,師父,女子凶猛起來,比起男兒更甚。”
墨小碗嬌俏的眨著眼睛:“師父,深夜寂寞,小心被狼撲倒。”
邪無帝瞠目結舌,過了片刻,寵溺的輕斥她一句。
“頑皮!”
“嘻嘻嘻!”
墨小碗吐吐舌頭,有一種調戲美男子的即視感。
想起此行的目的,忙捧著那盒點心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香酥餅,師父,我送來給你嘗嘗。”
“師父忘了小碗是隻小饞貓。”
說到吃的,邪無帝拍拍墨小碗的後胸杓:“小碗你等著,師父去取些零嘴給你嘗嘗。”
邪無帝消失了一小會,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許多紙袋。
墨小碗打開一看,驚喜莫名:“哇,好多果乾耶!無花果、葡萄乾、核桃、松子……”
就醬紫,邪無帝在一旁優雅的撫琴,墨小碗小嘴不停,卡嘣脆啃著各種乾果。
這兩種全然不同的畫風,硬湊合在一起,也沒有多少違和感。
看墨小碗吃得香,邪無帝偶爾抬頭,寵溺的看著她淺笑。
而墨小碗呢?
雖然嘴上吃個不停,但因為夜晚湖面的風掠過荷湖,徐徐拂過面龐,吹亂發絲,賞著這荷湖月色,聽著這雅致高潔的琴音,多少受琴音熏陶,啃咬乾果的節奏竟漸漸和上了琴音。
其實墨小碗除了是個小吃貨,骨子裡也有文藝范的好吧!
瞧見邪無帝腰上別著一杆紫笛,一時興致所至,指著他的腰挑挑眉。
“師父,借來玩玩!”
“這……”
邪無帝猶豫了一下,墨小碗卻懶得跟他墨嘰,直接一把奪過來,橫在嘴邊吹了起來。
小小的人兒在月光下擺了個架式,還真像會吹笛子的模樣。
邪無帝隻當她貪玩,等著她吹不出笛音,或吹出一段聒噪的音符來。
可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