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大叔,醒醒,醒醒!”
墨小碗怎麽搖晃他起來喝藥,他也沒有反應,只是眉頭緊緊皺著,像是燒迷糊了,嘴裡喃喃不清。
她一句也沒聽懂,將小腦袋湊近他嘴邊,終於聽懂了他的輕喃聲是什麽。
“小碗,小野貓…”
這是潛意識裡發生的聲音嗎?
雖然被人抹去記憶,可潛意識裡,哪怕燒迷糊了,骨子裡也是能記住她的存在。
墨小碗的眼淚啪噠一下,滴落在他唇上。
盡管那眼淚,很苦很澀,對於一個燒迷糊的人來說,也是甘露,他微微張開嘴,那滴眼淚就從嘴縫裡滲進去了。
墨小碗征愣了一下,想著那藥還燙,等溫了再喂他也不遲。
先用物理降溫的方式,將帕子在熱水裡擰得半乾,一塊帕子搭在他額頭上,另一塊替他擦了擦臉,沿著他的頸脖,解開衣襟,一路滑下去。
他太重了,墨小碗用了些巧勁,給睡迷糊的他側了個身,半乾的帕子在他背上抹擦了一遍。
做完這些,她簡直累得滿頭大汗。
一摸那碗藥,藥湯已經溫了。
“軒轅大叔,起來喝藥了!”
墨小碗想扶他起來,可是他睡得迷糊,痛苦的輕吟一聲,又倒了下去。
現在這種情況,燒得這般迷糊,就算是她拚盡全力將人扶起來,他能栽倒下去。
她很是無奈,又心疼得不行。
所以隻好在他脖子下方墊一方帕子,然後拿著杓子,舀了一杓湯藥,慢慢傾鈄著,讓藥汁滑進他嘴裡。
可藥不是水啊,剛滲了一點進嘴裡,那藥太苦,他下意識的用舌頭頂了出來。
“不肯喝藥,這燒怎麽能退?”
墨小碗沮喪極了!
一看四下無人,皺著眉看那碗藥汁,抱著一種勢死如歸的氣勢,乾脆給自己猛灌了一大口。
真是太苦了!
她的舌頭被那種苦澀麻得不行。
以前她小時候生病,都是鳳紫陌喂一杓藥,塞一塊糖,這樣喝完一整碗藥的。
但是因為他生病,她突然感覺這難喝的藥再苦澀,有夫妻分離那麽苦嗎?
有她生萌寶時,他卻不在她身邊苦嗎?
有一雙萌寶長這麽大,還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父王那麽苦嗎?
想到這些,這點苦算得了什麽!
墨小碗含著那藥汁,俯下身將唇貼在他唇上,用舌頭撬開他的齒貝,將那藥汁給灌進去。
軒轅辰在睡夢中,是被熊熊烈火包圍著的。
本來蕩進舌尖上那種苦,想讓他頂出去,可那抹柔軟很是熟悉。
夢中一場黑雨澆在烈火上,那熊熊烈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下去,火勢小多了,他渾身也輕松不少。
喂完一碗藥,喂得墨小碗渾身酸痛,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終於搞定。
不過看著裝湯藥的碗見了底,雖然累一點,但她高興啊!
看睡夢中的他似乎安穩了些,墨小碗忍不住伸出手,撫平他眉間的折皺,俯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快點好起來,天天和糖糖還在天堂島等著見父王。
軒轅大叔,你知道嗎?你有一雙孩子了,是對龍鳳胎,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