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燈光集中在王子和公主身上，暗光打在莫檸的身上，上方灑下一片片的白色碎片，整個場景，淒美的如夢似幻。

  帝北冥的臉，就在這朦朧的光影中閃現。

  俊逸的臉龐似乎染上了淡淡的傷感，雙眸因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而顯得格外悠遠。

  我回味著他剛剛的問題，不自覺的，有些癡了。

  如果我是人魚公主，我會怎麽選擇？

  剛剛想到鳳輕宸的時候，我從人魚公主身上吸取教訓，覺得得不到，與其到最後徒留怨恨，不如早點放棄。

  可若我是人魚公主麽，能夠舍得麽？

  那是一見鍾情的戀人，那是矚望了一生的夢想。

  如果得不到，這一生，即便是在大海裡自由地暢遊，也終究只是一個空洞悲劇的人生吧。

  苦笑了一下，我搖頭。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人魚公主，生活中，也沒有童話。”

  帝北冥轉眸看向我，眸色異樣，好一會兒，他也忍不住勾起唇角，點頭，自嘲地說。“是我犯傻了，竟然問你這樣的問題。”

  我扶著舞台站起身，看了一下坐滿操場上的人，又看看帝北冥，有些猶豫。

  我是想要把帝北冥帶走，不讓他在舞台這裡。

  這裡太多人矚目，而帝北冥，又是勾人眼球的存在，他在舞台這裡，我嚴重懷疑會引起騷亂，到時候，連帶著我的生活估計都不得安寧。

  可是，我又不放心安慧慧。

  剛剛雖然只是一閃即逝的白影，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她。

  雖然我走過來之後都沒有看到她，卻不代表她已經離開，萬一她還在舞台的暗處，想要做點什麽，實在是防不勝防。

  就算我留下也未必能夠阻止她，但是總能盡一點綿力。

  糾結地來回看著舞台上繼續報幕的言諾，還有旁邊長身玉立，即便在暗夜中依然風姿卓然自帶聚光效果的帝北冥。我懊惱地扁嘴，瞪了他一眼。

  帝北冥遭受無妄之白眼，無語地揉了下我的頭髮。

  “七七，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別用這副我罪大惡極的表情看著我，我很無辜。”

  我白了帝北冥一眼，抬手拍開他依然在我頭頂上肆虐的大手，忍不住笑了。“你無辜毛線，沒事就去曬月亮，跑到這邊搗什麽亂。”

  帝北冥黑了臉，屈指就在我額頭彈了一下。“曬月亮的是僵屍，別把本尊跟那些低級貨色相提並論。”

  我偏頭，避開他的手指，想起老爸的秘籍裡關於僵屍的記載。

  僵屍分為六個等級：白僵、黑僵、跳屍、飛屍、魃、魔，一級比一級更厲害，如果成了魔，已經不能稱之為屍，而是魔王，擁有著與神叫陣的恐怖力量，數千年甚至萬年的道行。

  看到帝北冥不屑與之為伍的表情，我調皮地勾唇，揚眉。“普通的僵屍在你的眼裡當然是低級貨色，但是，如果是魃呢？更甚之，是魔呢！”

  帝北冥的臉色黑了一下，抬手，又敲了我一下。“抬杠！”

  我不滿地瞪著帝北冥，嬌嗔地呵斥。“不許再敲我的頭，敲笨了你負責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