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邊的沈逍遙將這抹溫柔看在眼裡,輕斂的眉宇輕輕上揚著。
“好啦,不說了,時候不早了,你倒個時差早點休息吧。”和LUSI聊了幾句,慕安安便掛斷了電話。
剛扭過頭,正好看到坐在她身側的沈逍遙正在用一種深不可測的表情深深地凝望著她。
“怎麽了?”慕安安茫然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有些不自在。
“真醜。”沈逍遙氣呼呼的從嘴巴裡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將自己的目光從慕安安的臉上挪開。
忽然,“啪——”的一聲,慕安安直接拿起大白的肉掌朝著他的臉拍去,“滾蛋!”
“汪汪汪!”大白被一下子驚醒,龐大的身軀直接倒在了沈逍遙的身上。
暴怒聲和大白被驚醒的狗叫聲從車裡傳來。
慕安安心想,以後再也不會跟沈逍遙相見了。
……
車子駕輕就熟地駛進全市最高檔的別墅區。
看著眼前眼前熟悉的一切,偌大的親切感從慕安安的心底油然而生。
要知道,在國外整整四年,她都不曾呼吸到家的味道。
待她回到四年不曾踏進的房間,依舊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模樣。
水藍色的沙質窗簾,白色的KINSIDE的大床被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天花板上方,是如天女散花般的吊燈。
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全家福的相框,相框裡,是她年少輕狂時的模樣。
一頭及腰的長發,明媚的大眼盈盈地望著鏡頭。
歲月如梭,相框裡的少女已經變成的現在的她。
拿起照片,摸了摸,然後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到衣櫥裡,然後拿了一套家居服去了洗手間。
等她洗好澡,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家子熱火朝天地圍成一桌正在打麻將。
慕家的人每次聚會,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麻將。
這都已經是多少年不變的習慣了。
麻將聲劈裡啪啦地響起,就好像是屬於慕家人才獨有的交響樂,多年沒玩過牌的慕安安瞬間就手癢了。
“寶寶,你看看你爹爹,把你媽咪我留給你的奶粉錢全部贏走了,我可憐的娃啊……小小年紀就被你爹爹剝削的那麽慘!”
大廳裡,慕晚安悲痛欲絕地抱著自己的肚子,看著自家親親老公,“老公,你就這麽忍心讓我輸的連一塊錢都不剩嗎?”
說好的親親老公跑哪裡去了?
竟然將她殺得片甲不留!
慕晚安的嘴巴撅的可以掉油瓶了。
不得不說,從小到大,慕晚安玩什麽通什麽,唯獨麻將這回事情,簡直玩一次輸一次。
尤其是當年連玩麻將都不會玩的雲戰到他們家,現在都可以將她贏得一分錢都不剩,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慕晚安還想要一展雌風,想要將剛才輸光的錢全部贏回來,哪知,還沒有等她抹上牌,就被雲戰攔截住,“輸光了?
他沉吟了片刻,便對著桌上的另外幾位長輩,說道,“我帶晚安回房間休息了!”
“快去吧,快去吧……每次和這丫頭玩麻將,一點刺激感都沒有!”殷璃揮了揮手,滿臉的嫌棄。
就連一旁的老太太也揮了揮手,示意雲戰趕緊帶著慕晚安離開。
“殷女士,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見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嫌棄她,慕晚安雙手叉腰,滿臉的憤憤不平。
她如今懷孕在身,小巧的臉蛋圓潤了不少,生起氣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更加溫柔。
“你不說我都給忘記了,你竟然是我的親生的?”殷璃驚訝地抬眸,滿臉的不可思議,“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當年買了兩袋米送的!”
語落,慕晚安:“……”
整個人被打擊得慘慘的,她倒在自家老公懷裡,萬念俱灰,“老公,我要哭了!”
一個個的都在欺負她!
“哭吧!”雲戰溫柔地揉著她細軟的發絲,直接帶著她回屋休息。
慕晚安現在全家的保護動物,結婚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懷孕,偏偏她又是個活力四射的人,就算懷孕了也是恨不得能跑就跑,能跳就跳,這讓全家人可費了不少的心思。
而剛下樓的慕安安立刻頂替了慕晚安的位置,一旁正在看報紙的慕梟則是被拉過來頂替了雲戰的位置。
就在雲戰帶著慕晚安回房間的同時,敲門聲響起。
傭人打開門,便看到沈逍遙站在門外,他的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一猜就是因為大白撲在他身上的緣故。
見他又來了,慕安安不悅的皺了皺眉,他怎麽還不回去?
沈逍遙的目光在大廳流離了一圈後,在沒有看到蕭蜻蜓和慕夜辰之後,他的羽睫輕輕一顫,隨後目光落到了慕安安的身上。
“煩人!”一看到這樣的沈逍遙,慕安安瞪了他一眼,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他揚眉,翩翩然走到她身側,在看清她的牌之後,臉上顯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怎麽樣?我的牌不錯吧?”慕安安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一手好牌。
“真的是……打得一手爛牌。”沈逍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慕安安憤憤,剛要說些什麽回擊他,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逍遙離得近,幫她將手機拿過來,正好看到那部粉色的手機上閃動著“小蛋黃”三個字。
一看到這三個字,她原本還凶神惡煞的表情瞬間化為一汪春水,那雙瀲灩的眼眸裡蕩漾著似水般的柔情。
沈逍遙看著她瞬間變化的表情,眉尾上揚起來。
而慕安安根本無暇去關注別人的表情,她想都沒有想就把一旁的沈逍遙拽過來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自己則是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接電話。
“你們說安安的那個孩子是生下來了麽?”見她離開了,老太太這才敢小聲的問道。
“不知道,我不敢問啊!”殷璃搖頭。
這是慕安安離家的原因,她不敢再去輕易碰觸她傷心的往事。
沈逍遙側頭望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他想過很多種他們再遇的方式,卻是這一種的。
他想像多年前一樣,追著她不放手的。
可他怕了。
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他怕自己的愛再次逼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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