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加被他略恐怖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往後躲,斐岸也不惱,她退後一步,他就跟著向前一步。
直到最後,她無路可走了,斐岸才把手臂放在她身後的門上,兩眼緊緊的凝視著她,低低的開口:“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此時的百加加就好像突然失了憶一樣,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說過什麽話,臉頰通紅,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緊接著,她就看見斐岸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她忘記了推開他,就好像愣住了一樣任由他擷取自己的唇。
斐岸就好象瘋了一樣,三年的思念太過於焦灼,他全都發泄在這個吻上。
百加加被他吻的頭暈腦脹,她無力招架,只能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上。
忽然,她想起了慕安安!
她如夢初醒般的用力推開了斐岸,眼淚隨之而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這三年那麽難熬她都沒怎麽掉過淚,怎麽斐岸一來到自己的身邊她就仿佛變成了個脆弱無比的小女孩。
她大口的喘著氣,擦嘴的手都在不住的發抖。
“斐岸,你真惡心。”她伸手狠狠地給了斐岸一巴掌,眼裡包含著痛苦。
斐岸沒有生氣,他只是看著百加加。
他真的好害怕她從他身邊再次消失。
“加加……”他輕喚著她的名字,像是在歎息。
可百加加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就變了個臉色,她失控似的嘶吼著:“我叫江顏,不是什麽加加,斐岸,我麻煩你醒醒行不行?”
百加加去哪了呢?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是他親手扼殺的。
她又怎麽可能會是百加加呢?
“醒醒?你讓我醒醒?”斐岸冷笑了一聲,就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
他的樣子讓百加加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那個脾氣暴躁的斐岸。
即便他變得再多,可他的本性,還是難移的吧。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百加加無力的閉了閉眼。
到底一個人得不要臉皮到什麽程度,才能這麽大方的站在她家裡耍渾?
斐岸卻沒有再開口,只是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百加加皺了皺眉想要掙脫。
可斐岸就跟沒看到她的掙扎一樣,捧著她的臉就狠狠啄了一口,“我想跟你一起睡!”
“滾!”百加加怒視著他。
果然,在他的眼裡,只有睡她。
除了睡,什麽都沒有了。
“加加……”
“我讓你走,你沒聽見啊?”百加加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
斐岸隻好放開她,可眼神卻沒有離開她身上一秒鍾。
他用無比深情的目光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管你是誰,百加加也好,江顏也好,總之,我要定你了!”
那霸道不講理的樣子,讓百加加有些頭疼。
她不是物品,更不屬於誰,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更不會有什麽改變。
她會很好的守護好自己的心,絕不再讓他輕易來傷害自己。
“你有完沒完?”她有些無力,她真沒料到斐岸能折騰到這個份上。
“我當然沒完了!我們兩個這輩子都沒完!”斐岸乾脆發揮起了不要臉的精神,對於百加加的暴走權當無物。
百加加忍住再次給他巴掌的衝動,在心裡告誡自己現在把他趕出去才是真理。
於是,她一把拽起斐岸的隔壁,拉開門,再次將他往外面推去。
斐岸不想再惹她生氣,於是順著她的行動出去了。
百加加關上了門,還眼疾手快把門給反鎖了。
完全不想在看見斐岸的意思。
隨即,她倚在門上,身子慢慢的朝地上滑去。
望著滿地的狼藉,她覺得渾身無力。
她總是這樣一次次的上了他的賊船,每一次都被他弄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她再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了,她想過的是自由,沒有陰謀算計的生活。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後才堪堪站起身,她知道她想離開的願望幾乎算是破滅了。
斐岸一定會讓人守住這種屋子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別說離開了,估計現在就連出門都困難的很。
無奈之下,她只能搬著箱子回到衣櫃前,既然不能跑,那躲著總行吧?
她就不信,自己天天鎖門在家,他還能進的來?
想著,她給隔壁阿婆打去了電話,在她躲避斐岸的這幾天,她必須要把小忘藏起來,決不能讓斐岸看到他的臉。
她跟阿婆說最近有個無賴纏上了自己,小忘先寄放她那裡可不可以?
隔壁阿婆是過來人,斐岸一來這裡,就向她打聽百加加的事情,再加上他那張跟小忘如出一轍的臉,心裡就有所了然。
這也是她把房子租給斐岸的原因。
只是她沒有說明而已。
至於每天晚上讓斐岸去給她捏肩,那也是為了考驗考驗他的。
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當然了,她不會真讓他捏的。
她笑著對百加加說道,“男人考驗考驗就行了,凡事都有個度,小顏啊,阿婆是過來人,這個男人是個好人,跟著他你不會吃虧!”
“阿婆,你不知道情況,他……”百加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他愛的人另有其人!”
“哦,這樣啊!”阿婆點點頭,“那好,我先把小忘帶到城裡我兒子那裡陪我孫子玩耍幾天,你在這裡好好的考驗他吧!”
百加加感動的不行,“謝謝阿婆!”
“小顏啊,阿婆年紀大了,又不喜歡在城裡呆著,兒子事業也忙,是你一直在照顧阿婆,現在你有困難了,阿婆幫你是應該的!”
“那阿婆,等我處理完事情了,我就去接你們回來!”
“那記得要適可而止,知道嗎?”隔壁阿婆不放心的囑咐著。
百加加點點頭,“我知道!”
掛了電話,百加加躺在床上。
她想睡覺,卻怎樣都睡不著,斐岸的那張臉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明明已經決定了不再糾纏,為什麽一見到他,她辛辛苦苦建立的防地,就不攻而破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忘記,怎樣才能做到不在乎?
月光緩緩地透過窗子照進了房間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