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他無數次想要打這個手機,都沒有勇氣。
可現在,他真的很想打這個電話,問問她回來了沒,願不願意跟自己回到從前。
以前都是許最主動纏著他的,這次就換他主動好了。
而他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按下撥打鍵。
許最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的話,慕麒麟一定會發現的的。
她縮著腦袋給安妖妖發去了短信。
安妖妖本來是想要纏著沈之夜的,看到了許最給自己的短信之後,她覺得不能重色輕友。
追沈之夜的時間多的是,可許最這裡可就不行了。
她斷定自己若是不幫助許最離開這裡的話,許最一定會恨死她的。
她找了借口說自己不舒服。
殷堯也正想著讓許最回去,不然他們幾人不好放開了玩,安妖妖說的正及時。
他說讓自己的司機送她們回去。
許最答應了之後,從他的懷裡出來就跑了出去。
出門的瞬間,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淚流滿臉。
不知不覺中,她難道已經愛慕麒麟已經到無可自拔的地步了嗎?
恍恍惚惚間,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忘了慕麒麟……
……
翌日清晨,窗外烏雲密布,昏昏沉沉,仿佛是要下雨。
天氣說,今天是陰天,中午會有雷陣雨。
才一大早,天就暗暗沉沉的,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一夜未睡的許最起了床,關掉了昨天設定的那五個鬧鈴,接起了殷堯準時叫她起床上班的電話:“喂?”
她看了一下掛鍾,才六點半。
“懶蟲,今天會下雨,記得帶雨傘!”殷堯是典型的外表放蕩不羈,內裡卻非常柔軟細膩。
“哦哦哦哦!”許最點點頭,從床上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床的動作用力過猛,她覺得自己自己眼前一黑,暈乎乎的,一下子從床上摔了下來。
好在地板上鋪著地毯,她並沒有什麽大礙。
聽到動靜的殷堯立馬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許最搖了搖頭,然後跑到窗子邊拉開窗簾。
看著外面昏暗的空天,又覺得一陣頭暈,不由地擰緊了眉頭:“今天要下雨?”
她最討厭下雨天,潮濕的空氣以及陰沉的天空,每一樣都讓人感覺到窒息。
“是啊。”殷堯說道,“記得帶傘。”
“好。”許最點頭答應。
“那我晚些去公司,有什麽你先幫我盯著!”
“遵命,殷大少爺。”許最很認真地回答道。
叮囑了幾句,殷堯便掛斷了電話。
許最跑去刷牙洗臉。
看著鏡子裡,她嚇了一跳。
那張向來紅潤的臉蛋前從未有的慘白,就連唇色都是白的。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此事暗淡無光,下面是黑色的眼圈。
頭一次看到自己的臉色這麽差,許最為自己如花似玉的小臉蛋擔心了一下。
隨後用熱毛巾敷了敷,才恢復一點血色。
只是她覺得自己還是頭疼,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強撐著下了樓,許媽媽看著她的臉色,瞬間嚇了一跳。
“甜甜,你怎麽了?”許媽媽擔憂地看著她,說著,伸出手摸了摸許最的額頭。
掌心才一碰到她的額頭,許媽媽就叫了一下,急壞了:“甜甜,你發燒了!”
許最一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果真很燙。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一定是昨天晚上跟安妖妖哭多了。
所以才感冒了。
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發過高燒。
許媽媽扶著她就要上樓,許最一愣,說道:“媽,我還要去上班。”
“都生病了上什麽班!?”餐廳裡的許爺爺聽到許最生病了,立馬說道。
說完,便開始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來。
天天就知道上班!
談戀愛也不談。
自從許最回來後,儼然成為了一個小工作狂。
他們許家又不缺她上班的那麽點錢,要那麽拚命幹什麽?
將許最趕回了床上,然後許媽媽拿了冷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上。
冰冰涼涼的,讓她頓時覺得好受了不少。
見她露出一點小舒服的表情,許媽媽瞪了她一眼:“難受吧?難受還想要去上班?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知道嗎?你爺爺幫你給殷堯打電話請假了……”
許媽媽絮絮叨叨地說著,然後,將溫度計放進許最的腋下,量了一下溫度。
許最則很乖巧地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東忙一下,西忙一下。
記憶中,媽媽就是這麽溫柔賢惠的女人。
不管是爸爸還是許叔叔,她都這樣。
她覺得雖然爸爸離開她比較早,可有媽媽一直守護著她。
後來又遇上了許爺爺。
那時候許叔叔遭遇了車禍,昏迷在床,是媽媽來這裡做護工,他才醒了。
醒了之後,許叔叔見她們母女總是被人欺負。
尤其是媽媽,總是不會被一些男人糾纏,他就娶了媽媽帶著自己來到了許家。
許叔叔有個兒子,名字叫許最。
許叔叔車禍之後,他的妻子帶著孩子去了國外,許爺爺思念孫子,正好她那時候是男孩子的裝扮。
他就把自己當成了許最。
從此以後,她就成了許最。
想著過去的種種,許最想,若是爸爸那時候沒有死,她和媽媽也沒有離開濱海,或許她和慕麒麟就不是這樣的結局吧?
至少她會以女孩子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
而不是現在這樣。
安妖妖說的沒錯,她太喜歡慕麒麟了,喜歡到連她的世界也變得非常的狹小,變得只剩下慕麒麟一個人了。
甚至她都忘記自己的身邊還有那麽多愛她珍惜她的人,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必須從這樣的怪圈裡走出來。
想著,她不由地一笑:“媽,你對我真好!”
許媽媽白了她一眼:“現在才知道我好嗎?”
“沒有,就是覺得你更好了。”許最將自己的臉埋在杯子裡,眯著眼睛,討好地說道。
“傻丫頭。”許媽媽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看著許最的臉,腦海裡迅速的浮現出一張臉孔。
那個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臉孔。
眨眼,他已經離開她們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