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麒麟抿著唇,她到底怎麽了。
許最也不再看慕麒麟的表情,而是繞過了慕麒麟直接進了屋子。
她走到床邊,說道:“哥,生日快樂!”
慕麒麟一愣。
心仿佛幾番波瀾。
他一天都在等她的這句話。
然許最不再與他說話,她拿著衣服就進了洗手間。
之後,她就把他當成空氣一樣。
慕麒麟不明白許最這是怎麽了,突然就不再與他親近了。
她從第二天出門之後,就沒有再到他這裡來了。
慕麒麟本來還生氣,可才三天他就堅持不住了。
才剛放學,他就來到了許最的教室門口等著她。
許最才剛出教室,就被他攔住了,“這幾天怎麽不回來?”
許最垂著眼眸,故意不去看他。
“這幾天你都住在哪裡?”慕麒麟問。
許最知道自己應該當斷則斷。
她逼迫著自己抬頭對上慕麒麟的眼,“哥,我想搬出來住!”
慕麒麟愣了愣,許久才出聲問道,“告訴我為什麽?”
許最微微一笑,“你再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畢業了,我始終要出來自己住的……”
“那就等到一個月之後再說!”慕麒麟拉住她,聲音變得無比溫柔,“今天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帶她去?
許最心裡冷笑,又要她看著他和林依依親密嗎?
做不到。
她做不到那樣。
如果能做到,她也不會想離他遠一些。
她害怕自己在這麽跟他在一起,這一生都無法忘記她。
就在她發愣的期間,慕麒麟已經摟過她削瘦的肩,他或許可以考慮再繼續深造幾年。
他可以在這裡等著她一起回去。
而許最卻拿開了他的手。
她望著他,秀氣的眉微微的蹙著,“我不想去吃飯!”
“那你想吃什麽?”慕麒麟細聲慢語的問。
現在他什麽都不想,隻想哄好她。
許最想說一些狠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夕陽西下,兩個人並肩走在青石小道上。
“阿最,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慕麒麟見許最一路都在發著短信,有些吃味的問。
他不想他交女朋友。
他怕許最沒有時間再跟他一起。
許最先是被他的話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是啊!”
或許這是她遠離他,最好的方式。
慕麒麟的心裡五味雜陳著。
他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最喜愛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
可他沒有出聲。
時光如同廣場上的白鴿,前一秒悠然自得,下一秒卻振翅而飛,讓人惶惶不可把握。
許最以著交了女朋友的借口,搬離了慕麒麟的宿舍。
他們難得再見一次面。
許最怕自己難受,也不再打聽有關於慕麒麟的事情了。
她變得安靜了。
她可以坐在圖書館裡看書看一天。
她在練習著沒有慕麒麟的生活。
慕麒麟也去找過她幾次,她不是以學習忙為借口,就是以要和女朋友約會為由,拒絕他所有的邀請。
有時候,甚至只有一句話,她就跑了。
他望著她跑開的身影,他最好的兄弟,就這麽遠離了他麽?
慕麒麟離開的那一天,許最沒有去送他。
對於她而言,慕麒麟是她青春期那道不可避免的傷。
她想,等傷口愈合了,她便會找到自己更加喜歡的人,然後代替了慕麒麟。
然後,她用著既平靜又緬懷的心,帶著賀禮去參加慕麒麟和林依依的婚禮。
生活一如既往地按照原來的軌跡行走,並不會為一個人的悲傷而停留。
在美國這所繁華的大城市,車水馬龍,醉紙迷煙,就算是夜晚,都顯得吵鬧如晝夜。
許最發現,沒有慕麒麟陪伴的日子裡,時光同樣過得很快。
很快,她就畢業了,以非常優異的成績畢業,然後搭上了回國的航班,重歸故土。
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明媚的陽光傾瀉,順著落地窗,落在松木木板上,閃爍著幾個斑點。
大床上,棉被高高地凸起,許最都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遠遠望去,宛若山丘上的小鼓包。
忽然,床頭櫃上,皮卡丘形象的鬧鍾“叮鈴鈴——”的響了起來,不停地在那裡叫喚:
“小甜甜,你這個大懶蟲,起床啦,起床啦……”
鬧鍾還沒有叫夠,只聽見“撲通——”一聲。
一隻蔥白小手從棉被裡伸了出來,隨後快準狠地按下鬧鍾,隨後把它扔在了不遠處的地毯上。
許最整個人瞬間從棉被裡直起身子,那雙圓溜溜的杏眼似睡非睡地半睜著,眼角橫飛出幾抹瀲灩。
那張白淨的臉頰染著絲絲紅暈,紅唇不滿地撅起,整個人宛若一個非常香豔可口的水蜜桃。
她如同雕塑一般地保持著這個動作足足有十分鍾,臉上的表情是想要從睡夢中醒來的掙扎。
甜甜,你給我起來!
甜甜,你給我起來!
許最不斷地在心裡呼喚著自己。
結果,她才呼喚了三遍,整個身體又華麗麗地倒在了床上。
被子一翻,直接又蓋在了她的臉上。
好吧,她又成功地睡了過去……
又過了二十分鍾,手機鈴聲又突然響了起來。
接連響了好幾次,許最被吵得不行,猛地起身,抓狂地接起電話,近乎奔潰道:“你這麽早叫我起床,你趕著投胎?”
電話那頭,聽著許最抓狂的語氣,殷堯呵呵笑了一聲。
他坐在辦公室裡,細長的手指轉動著自己的畢加索限量版黃金鋼筆。
相比許最的暴躁,他顯得怡然自得:“我就知道你沒起床,你今天是升職後的第一天上班,你忘記了?”
說完,許最表情瞬間就凝固住了。
她猛地從爬下床,拾起被自己扔在地毯上的鬧鍾。
在看到時鍾清晰地指向七這個數字的時候,她瞬間哀嚎了一聲,衝進了廁所,開始刷牙洗臉。
鏡子裡,她一頭利落的短發落在臉頰,搭配著一雙明亮又狡黠的大眼睛,鼻子秀挺,唇瓣不點而朱。
精致秀氣的五官在英氣的眉宇間襯托出幾分陰柔,真的是雌雄難辨的好長相。
看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隨意地抓了幾下。
她一邊刷著牙,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顧長安,咬牙切齒:“殷大總裁,你是故意的是吧!明知道今天我是升職後的第一天上班,竟然還誘惑我在你的酒吧裡熬通宵!我今天要是遲到了,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