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剛剛在自己辦公室怎麽不說出來替自己爭辯?
邱澤平這樣想法著實有些好笑,他也不想想,蘇沫籬怎麽會不知道他不過是找了個由頭,想不讓自己好過而已,若是真的把所有證據都跟他說了,他也不可能替自己主持公道,反倒是讓他提前就能想好了應對的說詞。
等了老半天,蘇逸城見邱澤平什麽話也不說,便知道他是心虛了,食指一下下的輕輕敲打在茶幾上,“叩叩”的聲音讓幾個本身就神經緊崩的人覺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是蘇逸城顯然不會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讓他們去編造來搪塞自己,“邱澤平,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要不然陳校長,你來問問他。”
邱澤平咬了咬牙,終究是不甘心地開口道,“沒有,我沒看到她有做小動作。”
蘇沫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衝蘇逸城笑了笑。雖然他並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但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
“那孟馨喻你能說說看,你所謂你的塗改液上面有什麽記號嗎?”
事情進展到這裡蘇沫籬的心情變得很愉快,尾音都止不住向上翹了起來。只是她的眼中卻依舊浸著寒氣,陰毒之色毫不掩飾。
她已經能夠看到他們淒慘的樣子,看他們從高高的雲端墜落無底深淵,自己會在他們身上劃下一個永恆的汙點。
以後只要有人在他們身後小聲的議論,便能讓他們想起自己,便能讓他們坐立不安。
“誰……誰沒事會在塗改液上做記號。”孟馨喻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像是瞬間都被抽盡了,嚇得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她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心思再多,面對即將說出的真憑實據,也終覺是沒了底氣,潰不成軍。
當蘇沫籬問出這樣的問題時,她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完了,可是她不能不為自己繼續狡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幫她了,她必須自己想辦法。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誰是傻子,更沒有誰是瞎子,幾個人看到這裡已經全都明白了,甚至沒了再聽她說些什麽的耐心。不過蘇沫籬要得遠遠不只是大家心裡的清楚,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說開來,再無反駁造謠的可能,明明白白公布於眾。
“你不知道我就會嗎?”聳了聳肩,蘇沫籬笑得格外燦爛,“我說你們也真是有夠好笑的。平日裡吧,一個個的都把我當病毒,連傳個作業本、遞個考試卷碰到我的,都要怪叫著隨手亂扔,跟會要了你們的命一樣。可用起我的東西來的時候,你們怎麽就不嫌髒了呢?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我周圍前前後後,哪個用的不是我的塗改液,我的便利貼。你們不是說我窮嗎,合起夥來剝削一個窮人的東西你們也好意思?”
自己在他們的世界裡從來都是卑微的,甚至是沒有權利去反抗的,欺辱逗弄自己是他們的樂趣,哪怕是已經被委屈到連吸吸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