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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品神醫:帝尊,滾過來!》第181章 血吻的滋味(7)萬更求訂閱!
  第181章 血吻的滋味(7)萬更求訂閱!    吃了飯去議事廳見司徒建章的路上,司徒靈雪還在想段家的事兒。

  她原本就覺得她得到定品大會參賽資格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得罪的也就是那麽幾個人,現在知道了段家想要針對司徒家的心思後,她就往這幾個人選裡加入了段玉朗淳的名字。

  不過,因為火炎洞的事情,她跟段玉朗淳之間也並非毫無嫌隙,她搶了段玉朗淳的火系魔獸,也無非就是讓段玉朗淳更記恨她一些罷了。而實際上,段玉朗淳也早已是在這幾個人選之中了。

  司徒靈雪知道左不過就那麽幾個人,也沒有浪費精力去深想,她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當心就是了,小心提防著這幾個人就行,至於操縱這事兒的幕後黑手嘛,她相信,這人遲早會冒出來的。

  司徒靈雪到了議事廳,本以為就司徒建章一個人在裡頭,卻沒想到她才剛走進,就聽見裡頭人聲鼎沸的,好像在爭吵什麽似的。

  司徒靈雪撇嘴,她洗了澡正吃飯的時候,司徒建章就派人請她過來了,她匆匆吃了飯,還以為司徒建章隻請了她一個人,沒想到司徒建章請來議事廳的人還不少。

  “家主,這件事情,你要三思啊!妾身覺得,這麽大的事情,家主還是不要都攬下來的好,這畢竟是五小姐惹來的禍事,怎麽能讓家主替她收拾爛攤子呢?”

  “就是啊,妾身也是這樣覺得的!家主替五小姐攬下這樁事,咱們家是能順利晉升一個品級了,可是,這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啊!這會把咱們家拖垮的!到時候咱們家成了個空架子,那還怎麽完成老家主振興司徒家的遺願呢?”

  這兩個聲音說完,廳中就有不少附和的聲音傳來,都是在說司徒建章的做法不對的。

  司徒靈雪在外間聽了一會兒,只聽得說自己貌似又闖了什麽大禍了,而眾人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都是在說司徒建章不該維護自己的。

  這些聲音司徒靈雪倒都不熟,但聽這自稱和說話的意思,在裡頭的,無非也就是司徒建章的幾個夫人和兒女,還有一些家族子弟了。

  不過,廳中倒是只有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卻不曾聽見司徒建章開口。

  司徒靈雪在外面聽了半晌沒聽出具體是什麽事情,便也懶得再聽了,抬腳就往廳內走去。

  隨著司徒靈雪的到來,廳內吵吵嚷嚷的眾人在看見司徒靈雪的身影進入議事廳後,竟一個個全都閉緊了嘴巴不出聲了。

  司徒靈雪眯眼瞧著眾人,心裡倒覺得好笑,她不在的時候說的熱熱鬧鬧的,怎麽她來了,這些人反倒不說話了呢?

  其實司徒靈雪哪裡能想到呢?

  在座的三個夫人都是司徒建章身邊實力不高的夫人,就連她們的子女,也都是未能獲得定品大會參賽資格的人。

  她們雖然在司徒府中地位不高,在大夫人顏氏、二夫人江氏等前頭四位夫人面前時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更別提什麽跟司徒建章唱反調了,平日裡,她們就是唯顏氏之命是從的。

  但是,她們在段氏和司徒靈雪面前,卻是頤指氣使狗仗人勢的,誰讓段氏和司徒靈雪比她們的地位還低呢?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以前她們敢欺負段氏和司徒靈雪,甚至敢當面冷嘲熱諷謾罵諷刺的,那是因為段氏實力太低,司徒靈雪又是個廢物,但是現在不同了,尤其是在看到了司徒靈雪在個人賽上的表現之後,她們就不敢這麽做了。

  因為司徒靈雪比她們的實力高了,她們怕呀,怕當著司徒靈雪的面說壞話,會被司徒靈雪給摁住打一頓。

  她們看向司徒靈雪的眼中,除了沉默,還有忌憚。

  瞧瞧人家,這離比賽結束才多久啊,大少爺和四小姐還躺在床上養傷呢,二小姐和四小姐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這五小姐還是昏倒在比武大廣場上被人抱回來的,如今就能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了,看起來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可不就是外頭人說的怪物麽!

  要不是怪物,哪有人受了重傷,還能這麽快就好的?!

  所以,她們現在心裡就算對司徒建章的話再不滿,在看到司徒靈雪進來之後,也只能把話咽了回去,乖乖的坐在那裡當個沉默是金的人。

  這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

  只有擁有力量,才能掌握話語權!

  司徒靈雪壓根也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她更懶得去猜測這些人突然閉嘴的原因,她只是走到司徒建章面前,眼神淡淡的看著這個從她進來時就一直沉默的男人。

  “父親叫女兒來,所為何事?”

  她是想知道個人賽的結果,但是,她也想知道司徒建章叫她來想說什麽。她打算先問這個,之後再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司徒建章默默看著如玉竹般立在自己面前的司徒靈雪,心中感慨萬千,他安排好一切,從比武大廣場回來後,特意遣人去段氏那邊詢問,就是想問問靈雪有什麽需要的,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靈雪正在吃飯,她的傷已經好了,並沒有什麽需要的。

  司徒建章本還不信,如今看到了真人才知道,段氏所言不虛,靈雪是真的沒事,而且她的傷也真的好了。

  司徒建章瞧著司徒靈雪的眼神裡還有幾分恍惚,他就是覺得,眼前的衣著清爽乾淨的女兒,跟之前那個渾身染滿血汙一頭栽倒在地上的女兒,簡直是判若兩人啊。

  哪有人受了那麽重的傷,這麽快就好了的?

  “靈雪,你的傷,沒有大礙吧?”

  司徒建章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很輕柔,似乎是怕聲音大了嚇著了司徒靈雪,他看向司徒靈雪的黑眸中,也全是關切,“為父這裡有一些丹藥,對你的傷還是很有幫助的,你拿著吧。”

  司徒建章遞過去一個藥瓶,裡面是他自己攢著的丹藥,有下品的也有中品的,不過,多是下品的丹藥,中品丹藥並不是很多,只有幾顆而已。

  他其實沒有別的意思。

  他就是……在比武大廣場上重燃對司徒靈雪的信心之後,他就有些抑製不住對這個女兒的感情了,被他強行積壓了那麽多年的,對段氏,還有對這個女兒的感情從內心深處翻湧起來,就像是舊日的美麗畫卷重新被填充了色彩一樣,變得更加絢麗了。

  他就想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可以光明正大給予他的女兒關愛。

  司徒靈雪沒接司徒建章遞過來的藥瓶,她看向司徒建章的眸中有詫異,她有些搞不懂司徒建章為什麽突然會有這樣的轉變,所以,她沒有接司徒建章遞過來的藥瓶。

  實際上,她也不需要那些丹藥。

  以一種探究的目光看了司徒建章片刻,司徒靈雪才淡聲道:“多謝父親。其實我的傷已經痊愈了。父親的丹藥,就留給更需要它的人吧。”

  司徒建章眼中的關切,她看得很清楚,心口微動之間,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司徒建章說話的語氣都軟和了一分。

  被司徒靈雪拒絕,司徒建章還是有些鬱悶的,當他看到司徒靈雪眼中明顯的冷淡疏離時,心裡就更鬱悶了。

  但是同時,他又是高興的。得知靈雪的傷好了,這不管是怎麽好的,總歸好了就是好事。

  但司徒建章到底是個自律多年的人,並沒有沉溺在這種情緒中太久,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至少,也已經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與段氏多年分離,幾乎形同於陌路人,對司徒靈雪更是少有關心,司徒靈雪對他有這種態度是很正常的。

  他其實根本沒必要鬱悶。

  來日方長,他現在既然重燃了對靈雪的信心,那麽,遲早有一日,靈雪會知道他的心意,也會重新接受他的。

  司徒建章知道,只要他堅定不移的對靈雪好,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那麽,靈雪遲早有一日,也會用看父親該有的親熱眼神看他的。

  他不急,他可以等。

  他也願意為此去花費時間和心思。

  司徒建章面色如常的將藥瓶重新收起來,再度看向司徒靈雪後,他便回答了司徒靈雪最初的問題。

  “為父叫你來,是要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余會長已經判定,你是這場個人賽的勝者。”

  “第二,因你在比賽過程中損壞了比武大廣場和至尊證魂塔,分會要求由你個人承擔賠償,司徒家從旁督促。為父知道你沒錢,你個人根本沒辦法賠償,所以,為父決定傾司徒家全族之力,替你全部賠償。所以這件事,你不必擔心,隻管好好準備半個月後的那場小組賽即可。這事,為父替你扛了!”

  “由我個人承擔賠償?”司徒靈雪挑眉,“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世家聯合分會的決定嗎?”

  她確實沒想到自己參加第一場比賽就造成了這麽大的動靜,看到至尊證魂塔被自己破壞成那個樣子,她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但想到那只是個複刻品,也就不那麽心疼了。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讓她賠償比武大廣場和至尊證魂塔的損壞!

  司徒建章剛要開口,但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底下坐著的六夫人就開了口。

  “這還能是什麽意思呢?就是說五小姐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唄!”

  六夫人敢於在這個檔口說話,是因為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世家聯合會的那個決定她知道,對於司徒靈雪的處置她也知道,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那個處置背後的故事跟司徒建章說的根本就不一樣!

  而且,那個處置針對的本身是司徒靈雪,根本就不是司徒家!

  但是被司徒建章這麽一說,搞得好像是司徒家必須要為司徒靈雪承擔賠償似的。六夫人就是不懂了,這明明有更好的出路,家主為什麽非要一門心思的替司徒靈雪攬下這些過錯呢?

  六夫人開口,是心中不忿,但也更因為她心中不爽,就像她之前所說的那樣,她怕因為司徒靈雪的這個事情,他們司徒家就真的被拖垮了!

  因為,司徒建章話中的堅定和決絕嚇到了她了,方才司徒建章篤定的要以全族之力為司徒靈雪償還損失,這句話真的把六夫人嚇壞了,所以,她不得不開口了!

  她就不信,在知道了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司徒靈雪還能厚著臉皮要司徒建章替她承擔錯誤!

  “本來啊,這事兒根本就不用家主承擔的。我聽說,當時宇文家主開口的時候就說了,只要司徒家願意放棄晉升一個品級的機會,這些錢就跟司徒家沒關系,就全都由五小姐你自己承擔的!本來嘛,這事兒都是你五小姐一個人做的,憑什麽到了最後,還得拉上我們整個司徒家陪你還債呢?五小姐,你就該一人做事一人當啊,既然弄壞了東西,就該你自己一個人去承擔啊,你要是真拉上我們司徒家,那我們家就真的被你拖垮了啊!”

  六夫人也是個牙尖嘴利會說話的人,嘰裡呱啦的把當時宇文光愷怎麽提議的,眾位家主什麽反應,段英彥和余何良的讚同,還有司徒建章一口應承全都說了一遍。

  其實,她當時雖然在看台上,但真心離的很遠,沒有親耳聽見司徒建章他們的對話,但是當時評委席上的人也是不少的,這事兒也沒人說要封口,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傳開了,傳的人繪聲繪色,六夫人作為聽眾之一,自然是記得十分清楚的,所以她這會兒說的,就跟她自己親見了似的。

  六夫人說話時,司徒建章試圖阻止未果,且全程插不上話,只能面沉似水的聽著,其實,六夫人也沒有添油加醋,作為當時在場的當事人,司徒建章知道,她說的也都是事實。

  司徒建章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司徒靈雪,想看看自己女兒聽到這話時是什麽反應。

  其實,司徒建章之所以把那兩件事那麽簡短的說出來,他就是不希望司徒靈雪知道太多,即便他知道司徒靈雪遲早會知道內情,但他卻不想她是從自己這裡知道的。

  就像他說的,他既然把這件事情扛了,再去計較闡明這個決定究竟是針對誰,還有什麽意義呢?

  但如今六夫人把事情說出來了,司徒建章就怕司徒靈雪聽見這些事情不高興,甚至會誤會他的心意。

  但令司徒建章驚奇的是,司徒靈雪全程都沒什麽表情,面色依舊從容淡定,甚至還微微勾了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就在司徒建章琢磨司徒靈雪這會兒心裡在想些什麽的時候,他派去請顏氏江氏等人的人都回來了。

  “家主,大夫人說,您說的事情,她不同意。她也不會過來。大夫人說,她也是司徒家的一份子,沒道理為了一個人而拖垮整個家族。大夫人說,讓您想想老家主的遺願。五小姐的這件事情,咱們是不應該管的。”

  “家主,二夫人也…也是這麽說的。”

  “家主……三夫人,三夫人也是這麽說的。”

  “稟家主,四夫人,也是這麽說的。”

  去請四位夫人的下人,沒能請來四個夫人,卻都帶回了同樣的話。

  司徒建章的眼中已有怒氣了,他讓人把這幾個女人請來,是要當著她們的面,直接通報這件事情,不是要征求她們的意見!

  她們這樣做,是想幹什麽,無視他這個家主的權威嗎?!

  她們,竟還敢搬出老家主的遺願來威脅他,企圖讓他妥協?!

  司徒建章此時,早已將琢磨司徒靈雪想法的心思丟開了,他赫然站起來,沉聲道:“她們不來就算了!你們,照舊回去告訴她們,五小姐的這件事,本家主扛定了!”

  “你們回去告訴幾位夫人,這件事,本家主是已經決定了的,要她們來是告訴她們決定,並非要聽她們的建議,更不是要同她們商量!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

  “她們若是不願意出錢,本家主無所謂,再說了,那也是她們的體己錢,本家主不會要!但司徒家還是本家主說了算的,這個家的公庫,還是由本家主掌管的!”

  司徒建章以他絕對霸氣的回應,不但震懾了在座的幾個夫人,想必沒來的幾個夫人在聽到司徒建章這話時,也肯定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可是,就算她們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司徒建章確實有這個能力和權力這麽霸氣和獨裁,因為在這個家裡,他是家主,除了各個夫人的體己他無法做主之外,公庫的錢,他確實有著絕對的支配權的。

  但正是因為這樣,在座的三個夫人都面如死灰,隨著司徒建章的決定,她們仿佛看到了司徒家潰敗和被掏空的未來,而潰敗的未來,就是從現在開始的。

  看著匆匆離去給幾個夫人回話的下人,司徒建章把目光投向了在場諸人,他隱含著怒氣鋒芒的眼眸一一掃過眾人,然後才沉聲道:“該你們知道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都回去吧。”

  他要把他幾個夫人和沒受傷的兒女們請來的原因,就是公布和通知自己的決定,現在目的已達到,她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司徒建章家主的權威不容置疑,在座的三個夫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知道此事再無轉圜余地,遂都起身,帶著自己的兒女走了。

  不過,她們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去,而是不約而同的帶著自己的兒女去大夫人顏氏、二夫人江氏還有三夫人藍氏那裡去了。

  這三位夫人地位高,身份也不錯,娘家也挺爭氣的,要是想徹底翻盤,還得這三位夫人出手才行,她們這些蝦兵蟹將,這是去搬救兵去了。

  不過,她們注定是搬不來救兵的了,就算是這三位夫人想改變司徒建章的決定,現在也沒這個心思了,因為他們的兒女在個人賽中都受了傷,比起改變司徒建章的決定,還是先讓自己的兒女傷好才是正經事。

  不然的話,她們的兒女又如何能順利參加半個月後的第二場比賽呢?

  所以,不論是顏氏還是江氏或者藍氏,她們現在都一門心思的撲在自己的兒女身上,就算心裡不樂意司徒建章的決定,現在也顧不上了。

  畢竟這人嘛,一次只能顧一頭。只有先解決最緊迫的問題,才能去解決其次的問題啊。

  一時間,議事廳中滿滿當當的人呼啦啦都走了,只剩下司徒建章和司徒靈雪父女兩個了。

  司徒建章揉了揉額角,怒氣消散隻余幾點鋒銳的眸底閃過一抹疲憊,他已經忙了好幾個小時沒顧得上吃飯和休息了,這累是肯定的,但是他也沒時間休息啊。

  要知道,霸氣是很容易的,但是,籌錢也是很艱難的。他應付完了這些女人,還得去籌集金幣,今天晚上,只怕是睡不了覺了啊。

  “靈雪,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不過,你不必擔心,為父既然說了會幫你,就不會如她們所說那樣舍棄你,你放心,這件事情,為父一定會替你圓滿解決的。”

  “雖說如今你的傷好了,但畢竟是重傷剛愈,你今天也累了,現在這麽晚了,為父就不留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司徒建章溫聲打發司徒靈雪走,司徒靈雪卻沒動。

  她只是靜靜站在原地,就如同她恢復神智那一日,用清澈澄亮的眼眸凝視著司徒建章那樣,目光沉靜的看著這個ying侹俊朗的中年男人。

  “為什麽?”

  司徒靈雪靜靜的開口,丟出這三個字之後,她就等著聽司徒建章的解釋。

  她先前聽司徒建章說的兩件事時,心中就有疑慮,總覺得事情不像司徒建章所說的那麽簡單。

  直到聽了六夫人的那些話,司徒靈雪才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她也因此更深刻的看到了司徒建章在此事中對她的維護。

  但正是因為這樣,她就更不明白了。

  她甚至覺得,這還是從前那個因為她是廢物,就決定要趕走她們母女的司徒建章麽?難道就因為她現在有點價值了,司徒建章就轉了性子了?知道要維護她了嗎?

  在司徒靈雪看來,這純屬扯淡。

  在這檔子事之前,司徒建章要這麽想,她信。現在司徒建章要這麽想,她就有點兒不信了。

  而且眼前這件事明擺著就是舍棄她,司徒家才是最合算的啊。

  所以,她就不懂了,不懂司徒建章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不懂司徒建章為什麽拚著這麽多人反對,卻要堅決的維護她,甚至說要傾全族之力來幫她還債,幫她扛這件事情。

  司徒建章沒跟上司徒靈雪的思維,他正在想自己的心思,冷不丁聽見司徒靈雪這話,下意識的就問道:“什麽為什麽?”

  司徒靈雪抿唇,靜靜看著司徒建章又道:“我是問父親,為什麽要替我攬下這樁事?”

  司徒建章凝視著司徒靈雪的眼睛,平靜答道:“因為你是為父的女兒。”

  司徒建章這話,卻惹得司徒靈雪一聲輕笑:“父親這麽說,女兒就更不明白了。”

  “我以為,以父親的性格,必然不會替我攬下這樁事的。當初女兒還是白癡廢物的時候,為了不讓母親和我連累司徒家,父親不是有意將我們趕出司徒家麽?既然那時候就決定舍棄了,為什麽這一次事關司徒家的前途,父親卻又不舍棄女兒了呢?這樣維護女兒的做法,不像是父親歷來處事的風格啊!”

  司徒靈雪就是想搞懂司徒建章究竟是怎麽想的,所以才如此質問司徒建章。她這話說的頗有怨氣,但是眉眼之間卻一派正氣凜然,絲毫沒有怨懟憤恨之意。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為父自然是要區別對待的。”

  司徒建章未必聽不出司徒靈雪話中的怨氣,但是,他仍舊沒有正面回答司徒靈雪的問題,只是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做回答。

  但很顯然,司徒靈雪不是這麽輕易就能被這麽簡單的兩句話給糊弄過去的,在司徒建章說完這話後,司徒靈雪仍舊定定的看著司徒建章的眼睛,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不滿意司徒建章的回答。

  司徒建章見此情景,心下輕歎,知道自己此時不說出真心話來是不可能了。

  實際上,他也知道,眼下是個很好的時機,雖不能讓他們父女的關系更進一步,但至少能讓靈雪明白他的心意。

  既然靈雪執意想知道,那他明說就是了。他心裡的想法,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輕歎之後,司徒建章默默看著司徒靈雪,道:“其實為父從來就沒有想過舍棄你,或者是舍棄你娘。你之前什麽都不懂,又沒有記憶,什麽都與常人不同,為父的想法,也從來沒有同你說過。也難怪你不明白,你現在來質問為父,這也是應該的。若是你想知道,為父就告訴你。”

  “為父確實曾經因為司徒家,而委屈了你們母女很多,甚至直到現在還委屈著。作為司徒家的家主,為父問心無愧,樣樣都做得很好。但作為你娘的夫君,為父卻是愧疚良多,也虧欠了你們母女很多。這都是因為,在為父心裡,將司徒家的前途,看的比你娘要重要。如果一定要在司徒家和你娘之間取舍,為父必取司徒家。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為父就不愛你娘了,也不代表,為父就不愛你了。你娘是為父唯一真心愛過的女子,你是我們兩個人的女兒,你說為父怎麽可能會對你沒有感情呢?在得知你娘懷上你的時候,為父十分高興,甚至你還未出生,為父就對你寄予了厚望,為父甚至都想好了,不論你娘生男生女,這個孩子,必定是司徒家未來的少主。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的出生,幾乎毀掉了為父所有的希望。為父不得不放棄你,不得不去放棄你們母女,轉頭咬著牙去用別的方法經營司徒家。這之後,司徒家就成了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為父即便是心灰意冷,迫於種種壓力,不得不與你娘生分,對你們母女不聞不問在為父看來,就是對你們最好的保護。因為為父知道,若是為父對你們多加關注,哪怕只有一點點,你這個無法保護自己的小姑娘,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這麽多年以來,若為父真的有心要舍棄你們,又何必頂著壓力留住你們母女呢?”

  “靈雪,若你耿耿於懷的是一個多月以前為父那最後的通牒,為父可以告訴你實話,即便你沒有成功契奴,為父也不會將你們趕走的。為父會另外想辦法留下你們,司徒家,也永遠會有你們的位置。”

  司徒建章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才又道,“為父說這些,不是要表明為父有多難,也不奢望你能理解為父。為父只是想告訴你,為父曾經對你失望透頂,隻想著在為父有生之年,用為父僅有的能力,用為父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們母女。但是,這種想法自你恢復神智開始,就發生了變化。”

  “方才,在比武大廣場上,為父看到你綻放光彩,就對你重新燃起了希望和信心!又或者說,在你恢復神智之後,為父就在不知不覺中對你又起了希望,不然的話,為父為何要逼你去盤牙之林歷練呢?在為父的心裡,總覺得你就該是我司徒家最出色的孩子啊!”

  “所以,在明知道宇文光愷的提議是針對你又想要拖垮司徒家的情況下,為父還是答應了他,並且為父決定替你一力承擔所有的賠償!這不單單是為了保全你,也是為了保全司徒家!你是我司徒建章的女兒,你現在遇到了困難,為父怎麽能坐視不理呢?你不再是從前的廢物五小姐了,為父也不再做從前那個無情無義的父親了!”

  “這一次,為父要帶著司徒家與你一起共進退!”

  司徒建章曾經有過想讓司徒靈雪做司徒家少主的念頭,但因為段氏生出來的是個廢物,這個念頭就不得不打消了。

  但是現在,看到了司徒靈雪的快速成長,司徒建章的這個想法就又冒出來了。

  他甚至設想,在定品大會結束之後,就將司徒靈雪立為司徒家的少主。

  所以,此時在司徒建章的心裡,司徒靈雪的安危榮辱,與司徒家的安危榮辱是牽系在一起的,因此,他才會說要帶著司徒家與司徒靈雪共進退這樣的話來。

  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司徒靈雪在洗澡的時候,就聽王嬸說起過段氏和司徒建章的過往的故事。

  當時她就不明白了,段氏那麽溫柔的女人,怎麽會愛上司徒建章這樣的男人呢?

  她本來就對司徒建章的印象不太好,在聽了王嬸說的故事後,心裡對司徒建章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現在,聽見司徒建章親口承認,在他的心裡,司徒家的前途比他的愛人女兒還要重要時,司徒靈雪真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渣男,但是話到嘴邊,又罵不出口了。

  她想說司徒建章做錯了,但又說不出來了。

  萬千念頭從心中劃過,她就隻望著司徒建章說了一句話:“父親,我覺得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男人。”

  說他無情無義吧,居然又對巨額賠償視若無睹,像個熱血小子似的說要帶著整個家族與她共進退這種豪情萬丈的話。

  說他是想利用她的價值,騙取她的信任吧,也有點說不過去,畢竟這坎兒若是過不去,司徒家就真的完了,還談什麽以後呢?

  說他是想補償自己吧,這話連司徒靈雪都不相信,像司徒建章這樣自我認知堅定的男人,絕不會認為自己以往的做法都是錯的,就算是錯的,這男人也是一往無前的類型,要說補償,還真談不上。

  想來想去,司徒靈雪發現,似乎只有一句話能解釋清楚了。

  那就是司徒建章最開始的時候,面色平靜的說出的那句話。

  一切的起因和結果,都是源於一個事實。

  ——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好也罷,歹也罷,他怎麽做,都是出自這個初衷。

  雖然司徒建章的很多做法,司徒靈雪還都不能接受,但是,她可以理解了,也懂得司徒建章的心意了。

  司徒靈雪微微勾唇,歪著頭露出一個淺笑來:“父親,我突然有點明白,我娘當初為什麽會愛上你了。”

  段氏,也許是看到了司徒建章隱藏在世俗功利之後的那顆赤子之心吧。

  司徒靈雪這話,引得司徒建章勾起一個真心笑容,提起段氏,他的眉目多了幾分溫柔,看向司徒靈雪的眸中也多了幾分愛憐。

  “你既已明白為父的心思,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罷。”

  司徒靈雪勾唇笑了一笑,站了這麽久,她也真是站累了,父女兩個此時也算是把話說開了,她雖然還不至於接納司徒建章,但先前心裡對司徒建章的敵意也算是消散了不少,加之現在她完全明白了司徒建章的想法,也就不像先前那麽疏離冷淡了。

  “父親,你先坐吧,咱們坐下談談。”司徒建章把想說的話都說了,但是她還沒有呢。既然話都沒有說清楚,她又怎麽能現在就回去呢?

  迎著司徒建章疑惑的目光,司徒靈雪笑道:“父親單方面就把這事兒定了,做了要與女兒一起扛的決定,又說司徒家會與女兒共進退的話,拳拳愛女之心,著實令女兒感動啊。不過,父親怎麽就不問問女兒這個當事人是否願意,又是否聽從父親的安排呢?”

  司徒建章一愣,看著司徒靈雪不確定道:“靈雪,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願意麽?”

  司徒靈雪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司徒建章稍安勿躁,聽她把話說完。

  “女兒實話對父親說吧,把司徒家扯進來,女兒確實不願意,”司徒靈雪笑道,“宇文光愷的這個提議,明擺著就是針對女兒,順道想把司徒家拖垮的,父親若是應了他,那就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司徒建章忍不住插嘴道:“若是不應他,讓你自己去扛,你上哪兒去弄兩百多萬的金幣呢?”

  司徒靈雪又是一笑:“我知道父親的想法。您別急,聽我慢慢把話說完吧。”

  “宇文光愷既然說了,就知道憑這兩百多萬的金幣,就能把司徒家和女兒逼上絕路,不管父親你應不應,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想打擊的人都打擊到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啊,父親您是應下了,您也說了要與女兒共進退,可是,這兩百多萬的金幣,您真的能拿出來嗎?”

  面對司徒靈雪的含笑問話,司徒建章無言以對。

  他當然是拿不出來的!

  就算把整個司徒家拉出去賣了,也湊不上兩百萬金幣啊!

  司徒靈雪淡笑道:“方才幾位夫人有句話其實說對了,這件事,父親把司徒家扯進來,就是會拖垮司徒家。甚至會毀掉司徒家所有的基業。這個坎兒,司徒家也邁不過去,最終的結果,就是司徒家會完蛋!而且,一旦司徒家完了,幾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父親,其實你心裡,對這樣的結果清楚得很,你只不過不敢去想而已,對吧?”

  說實話,最令司徒靈雪感動的是什麽?

  就是司徒建章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說要替她扛,還說要與她共進退!

  也正是因為明白這個,她才會感歎司徒建章真是個奇怪的男人,更擁有著奇怪的父愛。

  司徒靈雪的話,一針見血的點出了司徒建章心中隱痛。

  他沉默著,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麽。

  司徒靈雪望著這個她好似今天才看清了一點的父親,微微勾唇一笑:“宇文光愷算計到了一切,說實話,要是今天以前,我確實會同父親一樣,為了兩百多萬的金幣發愁,因為我沒那麽多錢。不過現在,我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我接下來要與父親談的,也就是這個。”

  “我不需要父親把整個家族都牽扯進來,我只需要一些時間和父親的絕對信任。”

  “十天吧,最多半個月,在第二場比賽開始之前,我自己就能想辦法弄到錢。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父親替我頂一頂,回頭我有了錢,家裡挪了多少錢出去,我自然會還給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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