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共就去過他家裡三次,第一次是喝醉了被他背回去的,醉得不醒人世的,她要怎麽別扭!第二次是他和生日,很多人一起去他家為他慶祝。至於第三次就更無語,那一次他們本來是去看一支外國的街舞隊的演出,結果走到一半發現票還放在他家裡,於是兩人隻好開車回來拿。
哪知道那麽巧,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親戚也來插一腳。還沒到他家,就已經痛得臉色蒼白,可是任由齊辰暉怎麽問她就是不說是怎麽回事,嚇得齊辰暉手足無措。但這能怪她嗎,這個要她怎麽好意思開口啦!
她雖然大大咧咧的,但這畢竟是她喜歡的人的家,這算是第一次比較正常的來這裡,感覺就像是要見家長一樣,她能不別扭嗎?而且……
“喂,學長大人,你是不是把性別給弄錯了,我似乎是你的學妹不是學弟吧。”這家夥!都不知道給他說了多少次了,人家不是小子啦,好好的一個可愛女生被他這麽叫久了都真的叫成假小子了。
“呃?”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在講她來他家裡別扭這回事,怎麽一下就轉變話題討論起性別了。
再次用殺人的眼神瞪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吐出,“我說我不是小子!”
“啊?原來你在意這個呀。好吧,下次就叫你丫頭好了。”齊辰暉一臉皮皮的表情,誰讓她總是以軍師之名教訓他,偶爾開下她的玩笑才公平嘛。他發現每次看到沈芸希氣得臉紅紅的,鼓得像個河豚似的,他的心情就很好。現在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晚上應該能表白成功吧!
看到沈芸希撇開臉,連忙討好的摟著她的肩,“好啦好啦!我道歉,以後再也不叫你小子了。芸希學妹對我最好,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今天晚上一定向小可告白。”
什麽嘛,這到底是要我原諒他還是要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呀!
她都差點忘記現在到他家來是為了什麽,等他和江可心開始交往後,應該就不可能再和她這樣嘻笑了吧。眼睛緊緊盯著正放在她肩上的手,這雙手從來都不是屬於她的,她還在期待什麽呢。
沉默了片刻,她才正視他的臉,用格外溫柔的聲音說:“我沒有生氣,只是告訴你我不是小子而已。哎,算了,你想怎麽喊就怎麽喊吧!”
沈芸希的突然轉變讓齊辰暉心中微微一震,有種陌生的恐懼感襲上胸口。
“芸希你真的生氣了呀?好嘛不要生氣了,我任你罰好了。芸希,芸希……”
天啦,這是他認識的齊辰暉學長嗎?居然連撒嬌都用上了,還將頭靠到她肩上來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想成這是他也有些在乎她的表現呢。
“齊辰暉你幹嘛,什麽時候也學會娘娘腔啦!快點起來,還要不要進去選衣服了,如果一會遲到了可不能怪我。”將他的頭狠狠的推開,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看到正常的沈芸希總算回來了,齊辰暉也松了一口氣,“行行行,我們趕緊進去吧!只要你以後別再用那種淡得要命的語氣和我說話,你要我幹什麽都行,你不知道你那語氣真會嚇死人的。”
被齊辰暉拉著進門的沈芸希一聽他那麽說心裡頓時暖暖的,他有這份心就夠了,她一定會幫他追到江可心的。
剛一踏進客廳,楚老夫人就迎上來拉人,齊辰暉和沈芸希被拽到沙發上坐下。先朝這個來過家裡幾次的女孩笑了笑,然後便一臉曖昧的看著孫子。
“姥姥,你有事就問吧,你這笑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一地了。”
“你這臭小子!”楚老夫人猛敲了下孫子的頭,隨後又扯開一個大大的笑顏,道:“你表哥最近是不是交了新女朋友了?”
“啊?我沒有聽表哥說過呀。姥姥怎麽會這麽問呢?”
楚老夫人一聽孫子的回答,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看就知道有多失望。然後也不理他們,一個人朝樓上走去,嘴裡還自顧自地嘀咕著,“我還以為天笙總算忘掉溫筱若,願意交別的女朋友了,真是讓人失望。這樣下去我要什麽時候才能抱重孫呀。”
“辰暉學長,你姥姥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來這裡呀?”沈芸希心裡在打鼓,即使她沒希望能和齊辰暉在一起,她也不想被他的家人討厭。
“你別想太多,姥姥呀是想重孫想瘋了,我現在還在讀書,當然得靠表哥幫她完成這個心願。可是現在表哥似乎還沒走出若姐離開的陰影,都已經一年多了,表哥身邊一直沒有想過再交女朋友,這叫她怎麽抱重孫,所以姥姥是在怨表哥,不是不喜歡你。”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我們去你的房間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大廳,去他的臥室比較安全,她很怕見到辰暉學長的媽咪,看著總是心裡發毛,怪嚇人的。
齊辰暉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鍾,“真的快來不及了,我們快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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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著抖,從南哥離開後他就再也不騎重型機車。因為機車比較危險,而他得幫南哥守護著小可,所以他得先保護好自己。可是這時候要趕時間,他又覺得轎車實在沒有機車方便,很多小道都開不過去。
看著前方擁緊著慢慢移動的車輛,氣得直想揍人。
過了幾分鍾交通總算是正常了,可是阿烈卻怎麽也發動不了車子,難道車壞了?
不是吧!老天爺,拜托您行行好,不要在這個時候開我玩笑。如果小可有什麽三長兩短,您讓我怎麽向南哥交待呀!早知道就讓阿莫一個人去猴頭那邊瞧瞧,或者將小可帶在身邊也好呀。明明知道今天是南哥的忌日,小可一定很難過,他卻在這個時候放她一個人待著。
他真是有夠蠢的,如果小可死了,他也跟著自殺謝罪好了。
從剛剛接到手下的電話到現在他一直被恐慌包圍著,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南哥死前全身是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