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刺耳的話,簡曉晨的心裡相當的不是滋味,其實以前顧雲菲也不是沒有這麽說過她,可她都不怎麽在意,或許是因為前幾天的那條短信,讓她又再次想起了養父是怎麽為她而死的。
簡曉晨劇烈的咳嗽著,紅著眼眶問道:“你說夠了沒有?”
“怎麽你害怕了是嗎?我真是難得會看到你害怕的樣子,簡曉晨,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應該讓我跟我媽,在外面吃苦受罪,而你拿著我們顧家的錢財和家業,一個人逍遙快活。”她正色的說著。
葉雪漫看著簡曉晨的情緒不對勁,便來到了顧雲菲的面前,抬起了桌上的涼開水直接潑在了她的臉上:“你一大早出門吃過什麽呢,張嘴就開始噴糞了,幾個意思呢?”
“我說的只是事實,葉小姐,你真的以為這個女人是什麽好東西嗎?我告訴你吧,這個人她就是一個赤裸裸的騙子,騙了我們顧家所有的家產還不夠,害得我跟我媽現在要過這些顛沛流離的生活,我連說她幾句都是說不得的嗎?”她似笑非笑的問道。
葉雪漫沒有說話,此時正用一種怒意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人,沉吟了片刻以後,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事情我沒有興趣,只是想要告訴你,這裡是醫院,你要是想要學狗叫就麻煩你出去。”
“你……真是愚不可及。”顧雲菲怒意的說了一句。
“愚不可及的人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什麽事情,也配得上顧家的女兒?”說著,便嗤笑了一聲,懶得去管顧雲菲了。
聽到了這些話,顧雲菲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掃了一眼沒有說話的簡曉晨後,這才淡淡的說道:“好了,東西我都已經送到了,你愛吃不吃,不吃喂狗吧!”
在顧雲菲走後,簡曉晨的神色非但沒有松懈,反而還越發的嚴肅了起來,沉吟中,便緩緩啟唇說道:“雪漫,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呢?是不是也覺得我心狠手辣,連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都要這樣對待?”
聞言,葉雪漫沒有說話,隨後才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神色嚴肅的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這樣想,我只是認為這顧雲菲到了現在還給自己編造這些理由,實在是太可笑了。”
“謝謝你啊雪漫,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情太絕,但是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父親打拚了一輩子留下的東西,很可能就會在她們母女的手裡毀於一旦了。”說著,她便有些難過起來。
簡曉晨承認她曾經真的很怨恨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什麽當年要拋下了母親和她,以至於讓她的人生有了這樣的扭轉?很多事情她都是身不由己的。
“曉晨,我們現在都是身懷有孕的人,你不是一直在勸我說,不能大動肝火的嗎?看看你自己。”葉雪漫無奈的說著。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簡曉晨的神色中這才有了幾分溫和,而後便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了,我隻想著讓唐亦然趕快回來,只有他回來了,我才能安心。”
“是啊,不過我相信墨總的手段,有他在,就是整個南湖他都可以翻個底朝天,難道還擔心找不到人嗎?”葉雪漫說著。
“可是雪漫你不明白,我要的是活人,一個活生生的唐亦然……”她一臉痛苦,如果當時不是她讓唐亦然開自己的車離開,恐怕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的心……”葉雪漫皺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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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衍此時一個人開著車,站在了南湖的大橋上,看著下面沒有波瀾的湖水,他的心裡多了一些異樣。
“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麽?”墨北川一臉不解的模樣。
“沒什麽,就是路過了這裡,想要看一會兒。”他淡淡說著。
聞言,墨北川便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唐亦然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助理,只可惜死的太慘了,連屍體都沒有打撈到,只是公司的事情最重要,你可不要為了這些事就不管公司了。”
“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關心過公司了?”墨北衍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還不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墨北川坐在車裡,無奈的聳聳肩。
墨北衍站了一會後,便上車了:“先去醫院接你嫂子,然後再回家。”
“好啊,這麽說來我今天晚上又可以在嫂子那邊蹭飯了……”他格外得意的樣子。
墨北衍嘴角淡淡勾起:“沒出息。”
來到了醫院之後,簡曉晨已經從病房走了出來,看到了墨北衍擔憂的眼神,她便微微勾唇一笑,聲音溫和的說著:“怎麽這樣看著我呢?”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我們回家吧。”墨北衍溫和說著,盡量不提起唐亦然的事情。
簡曉晨知道他是為了不讓自己難過,所以才故意沒有說這件事,當下便正色的說道:“回去之後,你給我做飯嗎?”
“好……”墨北衍順了順她的長發,將她額前的發絲撥弄了一下,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柔和。
兩人並肩走了出去,而此時跟葉雪漫站在一起的慕言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最近墨家發生的事情也實在是太複雜了,接二連三的給了曉晨這些打擊,我真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曉晨看似很堅強,其實心裡依然有最柔弱的一面,而她的柔弱都給了她重視的那些人和事,唉……但願這件事可以早點過去。”葉雪漫輕聲道。
墨家別墅裡,看著墨北衍正在廚房裡做菜的背影,墨北川衝著簡曉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便說道:“嫂子你用的什麽辦法,可以把我哥治的這麽服服帖帖的,在公司裡總是對我呼來喝去,回到家立馬就變成家庭煮夫了!”
“那是因為我懷孕了,我跟你說啊,我沒有懷孕之前,他可不會這樣對我那麽好,還經常欺負我呢,特別壞……”她嘀咕著,像是終於找到個可以吐槽的對象了,一個勁的說著墨北衍以前的那些“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