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主人,此人還活著 “小姐,您要找何人,不知屬下能否幫上忙?”他問,莫非是什麽對小姐很重要之人?
如果真是的話,那小姐在昇都中的人也不算少,只要一句話,找個人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輕嫵媚怎麽可能會讓他知道呢?
“不必,你應付好她們便是了。”輕嫵媚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下樓。
趙掌櫃看著輕嫵媚轉身下樓的背影,倒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親自去端點心去了。
估計著,那三位姑娘,知道小姐離開的消息之後,也不可能坐在這裡安分地吃什麽點心喝什麽茶了,不過小姐吩咐了,他也就遵命行事了。
輕嫵媚從茶樓出來,早已經變了一身裝束,此時的她,不是什麽王府的王妃,而是一個剛喝完茶出來的老叟,著裝上完全沒有什麽富貴氣息。
當躲在一旁角落裡的術紅看到如此不接地氣地王妃後,心裡簡直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她非常確定,王妃不會千變之術,所以,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易容之術而已。
可是,易容之術,可不是誰說會說能學會的啊,王妃的易容之術,簡直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要說千變術,其實沒有易容之術那麽好,因為千變術會被比自身等級高的強者給識破,但易容之術就不一樣了,就算再厲害的強者,也不可能看得出來。
當然,這得是易容之術夠好。
輕嫵媚看了看兩邊的街道,記得烙狂曾說,那是南邊的知無漄,那肯定就是了南邊了,朝著南方而去,總是沒錯的。
……
輕嫵媚一路往城外而去,而出了城之後,她便把香腮從空間叫了出來,抱在懷中。
香腮的鼻子,比一般在靈敏之了,而她又與閻烙燁有過接觸,可以感覺到閻烙燁的氣息,這樣找起來,就方便了許多。
只是,就算有香腮了,要在那麽大范圍之內找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被追殺,死活都不明的人,有多麽地不容易,輕嫵媚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不論如何,哪怕是為了丞相府和自己,她也一定要把閻烙燁找到。
她一路慢慢走來,因為打扮得是老叟,所以走路太快肯定會被看出來的,而且,她早就料定烙狂也必定是派人在各方尋找,而不會一味地只在知無漄那邊死尋。
她是邊走邊打聽,了解到離知無涯沒有幾裡地,有一個苗家集,那裡經常有農夫下知無漄采藥拿到城中賣出,靠此維持生計。
她可以肯定,一定是苗家集的農夫將閻烙燁給救下了。
雖然她自己也疑惑,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心,能夠肯定閻烙燁已經被人給救下了,只是心中莫名地就有那麽一股子信念。
突然,香腮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似的,在她的懷中動來動去。
輕嫵媚心中一緊,趕緊躲進路旁的草叢之中,把香腮也送回空間。
如果她沒預料錯的話,香腮肯定是感覺到了殺氣,而附近,有一大波的殺手正在逼近。
或許正確地說,他們就是要前往苗家集,這也更增加了閻烙燁在苗家集的可能性。
果然,她才剛藏到草叢之中,遠處就傳來了男子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在大路上,而是在她身後的小道裡。
“趕緊地跟上,若是耽擱了主子的大事,你等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其中一人催促道。
附近很多村子,他們都已經找過了,就是沒有下落,想來,只有苗家集下知無漄的農夫最多,應該是在那裡沒錯了。
“等會你先去打聽,昨晚到今早有無哪家人去了知無漄。”他對著一個穿著普通粗布衣的男子說道。
如果是像他們這樣穿著的人去打聽,肯定不會有人願意說實話的,所以,自然要有一個打扮正常的人,才能打聽出真實情況。
“明白了。”男子應聲,幾人又匆匆地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領頭的人腳步一停,單手高舉,做了一個停的動作,然後看向兩邊的草叢。
他怎麽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輕嫵媚頓時一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暗暗心驚,這幫人也太厲害了,這樣都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們。
她自認在前世受訓之時,已經訓練到跟蹤人可以萬無一失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可是,當她轉動了幾下眼珠子,眼角瞥到不遠處一抹紅色的衣角後,頓時明白,不是她學藝不精,而是有另外的人被發現了。
紅色的衣服,而且又離她如此近,除了術紅,還會有誰。
正當殺手一道劍氣向術紅的方向掃去的時候,輕嫵媚快速地將她連同自己一起,躲進空間裡。
然後抬手在紫玉手鐲中放也一隻雞,丟在當場。
“竟然只是隻野雞?”黑衣首領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經被劍氣劈成兩段的野雞,雖然不想相信,但還是不得不相信,真的只是一隻雞而已。
“老大,你也太大驚小怪了,一隻雞就把你嚇破膽兒了?”另一個男子走上前了,嘲笑他。
“我明明感覺到是的人氣息。”怎麽可能會是雞?
“哪裡有什麽人,若真是有人,我們能看不到她的蹤跡嗎?”就算要逃跑,也總能看到人影的吧?
可是,他們卻什麽也沒有看到,只見到草叢動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一陣雞叫聲,過來看時,就見一隻半大不小的野雞。
“走吧,老大是對的,萬事總要小心為上。”穿著粗布衣的男子開口說道。
小心無大錯,等到了真出錯的時候,那就真的沒有懊悔的余地了,主子可不會給他們任何出錯的機會。
一群人又匆匆地走了。
空間之中,術紅像是被嚇到了似地,只是定定地看著輕嫵媚。
而輕嫵媚,則是籲出一口氣來,好險哪,她若是晚一秒被切成兩半的,就是術紅了。
“你好端端地跟來做什麽?”沒有幫上忙,倒盡會給她添亂。
她也不是要責備術紅什麽,只是為她擔心。
“王妃,屬下是擔心您的安全。”她要是早知道王妃還有這麽一個寶物可以用來防身,也就不會那麽多此一舉了。
“行了,現在什麽也別說了,趕緊跟上他們,要不然,太子很有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見到他們,也就確定了太子現在起碼是安全的,他們還沒有找到他。
只是,不知道閻烙燁究竟傷得怎麽樣,身受重傷落崖,肯定傷得很重,若不能及時得到治療,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是,王妃。”術紅趕緊應聲,她心中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緊急性。
“王妃,屬下設法通知爺吧。”
那麽多殺手,就算她們找到了太子,也無法將他安全地帶回去啊。
“不用,我們兩人追上去就可以了。”輕嫵媚否決術紅的話。
且不說烙狂現在在什麽地方她們完全不知道,而且,若是發信號被那些人的察覺到,反而會敗了她們的行蹤,於她們不利。
倒不如發現閻烙燁之後,把他往空間裡一送,躲起來等殺手們都走光了,再離開也不遲。
“記住,眼睛別一直盯著那些人,他們常年做著高度危險的事情,警覺性不可能不高,你一直盯著他們,很容易會被他們察覺到,就算是要看他們,也只能是目光輕輕瞥過一眼便行。”
術紅趕緊點頭。
跟蹤追查,一向是術雲的事情,她肯定是做不慣的,但身邊千術師,如果連跟蹤人都做不好,那絕對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走。”輕嫵媚身形一閃,和術紅走出了空間。
……
苗家集一戶農家之中,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農夫,坐在還算得上乾淨整潔的廚房之中,小爐子上的藥罐裡,藥香味撲鼻而來。
廚房門外,一個年青的小夥子,穿著青色的布衣,探頭進來。
“爹,藥燉好了沒?”
“快了,快了。”老農夫趕緊回答。
“那人如何了,能撐得住嗎?”他又問道。
這人是他救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滿身是傷,也不像是被樹枝劃傷的,倒像是被靈力所傷,被他發現時就剩一口氣了。
可是,一向以采草藥維生的老農夫,向來都是心善,看到他還有一口氣在,也不管是誰,照樣背著他從崖底上來,硬是帶回了家。
這人也算是個厲害的,這麽一路顛簸下來,竟然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當即讓兒子給給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原先那件,早就被劃得不像樣了,又被知無漄底的泥土所浸,連這人是富是貧,都看不出來。
他和兒子兩人,好不容易將他上下都給清洗乾淨了,又把藥給燉上了。
做了大半輩子的藥農,哪些藥能治傷,他還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給救活,但有藥喝下去,總比沒有要好。
“我看快不行了,進的氣都沒有了。”小夥子搖了搖頭,一副不確定的模樣。
這人傷成這樣,還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現在進的氣都沒有了,他就怕會死在他們家了。
“爹,你說怎麽辦啊,要不咱們把他丟到外頭去吧?”別死在他們家裡,給他們帶來晦氣。
“胡扯,咱們將他丟到外頭,不等於讓他去送死嗎?”老農夫怒斥了自己的兒子一句。
他一輩子就沒做過缺德的事情,現在當然也不會。
“爹,他現在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小夥子卻不讚同自己父親的話,這人肯定是救不活了,死在家裡,還不如讓他死在外頭,也好過到時候給家裡帶來麻煩。
誰知道那是個什麽人?
“這不是還有氣嘛。”還有氣,那就不能見死不救。
“可……”小夥子還想說什麽,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這誰啊,敲那麽響做什麽?來了,來了。”
小夥子眉頭微皺,怎麽敲那麽響,想把他們的門給敲破了嗎?
他不再理會自己的父親,趕緊先去把門打開,看看是什麽人,那麽急著敲門。
“誰啊?這是……別敲了,別敲了,這麽急著趕死啊。”小夥子一路碎碎念地小跑過去,可是,還沒等到大門口,只聽得‘砰’地一聲,來人已經等不及了將他們的大門給一腳踹破了。
“啊。”小夥子頓時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那轟然倒地的大門,再看向被挾持鄰家老伯。
“張……張大伯,你這是……你們……”他頓時被嚇破了膽兒,趕緊想退後往自家的廚房裡跑。
可是,他還沒跑幾步,後領就被人給拎住了。
“啊,救命啊,你們……你們是什麽人?”他大叫一聲,慘白著臉問道。
“有一個男人,是不是被你們從知無漄下救回來了?”黑衣人直接問話。
他們來到苗家集後四下打聽,才從剛才那個老東西那裡得知,昨晚只有這家的老頭兒去過知無漄,而一大早就回來了。
所以他們非常確定,一定是這家人救了閻烙燁。
“什麽?什麽男人?”小夥子早就被嚇昏頭了,哪裡還想得起來被自家父親救回來的男人。
此時,廚房裡的老農夫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的場景,頓時也被嚇到了。
這些人,都穿著黑衣,連臉都被黑布給蒙著,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
輕嫵媚帶著術紅,尾隨黑衣人而至,看到院子裡的情況,也顧不上了,直接讓香腮打頭陣,然後和術紅兩人從後頭爬窗,進入閻烙燁所在的房間。
“天哪!”術紅捂住嘴唇,差點驚叫出聲。
這是太子嗎?臉上傷地連模樣都看不出來了,全身上下,都被老農夫包扎著,連皮膚都沒露出幾塊完整的。
輕嫵媚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玉佩,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瞧了一瞧。
“是閻烙燁。”
這塊玉佩原來是她的,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跑到閻烙燁的身上去了,她可以百分百地確定,床上這個人,是閻烙燁。
“王妃,他好像沒氣了。”術紅在他的鼻下測了一下,竟然沒感覺到氣息。
難道她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輕嫵媚聞言後,趕緊走了過來,也伸手往閻烙燁的鼻下一探,暗中籲了一口氣。
“還有氣,只是氣息太弱了。”她看了看四周,聽著外頭的動靜,心下暗思了一小會兒,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塊面條來,掛到了窗口有毛刺的地方,又把術紅關上的窗門給重新打開。
“王妃,你這是……”術紅好像有些明白王妃想要做什麽。
“走,進空間。”她迅速帶著閻烙燁與術紅,往空間裡一閃,與此同時,房門被大力地踹開,那群黑衣人殺氣重重地衝了進來。
“人呢?”黑衣首領怒目看向小夥子,手中的劍往他的脖子前又伸了一伸。
“明……明明剛才還在這兒,我……我也不知道啊。”小夥子抖著唇,雙目含著淚說道。
自己剛剛才從這個房間出去啊,而且那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怎麽可能就會不見了呢?
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會給他家帶來那麽多的災難啊。
鄰家大伯與父親都被殺了,他為求自保,只能帶他們來到這個房間,哪裡想得到,房間裡面本該昏迷的人,竟然不見了。
“從窗口被人救走了。”別一個黑衣人扯下窗口輕嫵媚故意留下的布條,眼中帶著殺手說道。
“那人傷得怎麽樣?”黑衣首領問小夥子。
小夥子被問道,整個身子都是一抖,趕緊回答,“連出的氣都沒有了,肯定不行了。”
小夥子雖然擔心自己,但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那麽重的傷,就算被救走了,一路顛簸下去,怎麽可能還有命在。
“追!”聽了小夥子的話,黑衣首領雖然放心不少,但還是冷冷地下令,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當然,他們絕對不可能留著這個男子,甚至是整個苗家集的人,一定會殺人滅口。
……
空間之中,輕嫵媚把閻烙燁交給了術紅,讓她把碧雪玉露拿給他喝,然後給他擦身子,當被在死亡沙漠時,烙狂的情況,比起現在的閻烙燁來,有過之而無比不及,烙狂都能安然活過來,閻烙燁自然也會沒事的。
“主人,你打算將他一定安放在空間裡嗎?”香凝指著閻烙燁,淡淡地說道。
她當然是不同意主人把一個陌生男人寄放在空間裡的,別說她不知道此人會不會安什麽壞心,就是空間本身而言,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自然不會。”她怎麽可能把閻烙燁寄居地空間裡面,等回到王府之後,她自會和烙狂商量一個萬全的良策。
聽到輕嫵媚這麽說,香凝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只是,看著術紅為閻烙燁處理傷口,她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當然烙狂被北冥路肆派人追殺,身陷死亡沙漠,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當初她在酒樓讓北冥路肆不要與烙狂作對,北冥路肆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定,她也曾有過懷疑,只是那時沒往這方面想。
會不會當初的事情,也與皇上有關。
而她身陷死亡沙漠,好像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皇上也太可怕了。
而他既然想要殺她,又為何要在眾人面前,把她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寵愛?這中間,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烙狂應該知道當初害他的人,便是皇上吧?
“王妃,太子殿下有呼吸了。”那邊,術紅驚奇地看著閻烙燁喊道。
好神奇啊,就喝了點兒池水,竟然就有呼吸了,她這下總算是見識到了,怪不得王妃當初能在死亡沙漠將爺給救下呢。
“術紅,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算算時間,那些殺手現在正好掉進她的陷阱裡邊,在追趕莫虛有的人。
可是再過一會兒,他們很有可能會有所察覺,會反過頭來回到苗家集。
她們必須趁這個時間,趕緊離開這個事非之地才是。
“好,王妃。”術紅應聲,站了起來。
……
空間外,不止是老農夫一家,就邊整個苗家集,都死寂得連一丁點兒呼吸都沒有。
為了以防萬一,一批黑衣人追上前去截殺,而留下幾人,在苗家集進行了滅絕人性的屠殺。
不過片刻功夫,苗家集中老老少少,都被滅了口。
農村中的人,本來就沒什麽銀子,修煉再怎麽樣,最高也就是個高級,在那些殺手面前,自然是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可惡。”輕嫵媚將圖騰叫出來,在整個苗家集轉了一圈,卻連一絲有生還者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有的,只是濃重的血腥味。
沒一會兒,圖騰就又回到了農舍,嘴上卻是不斷地咒罵。
這些人,到底還有沒能半點兒的人性?連魔獸都不如啊,竟然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殺光了,苗家集雖說不是很大,但所有人加起來,少說也有上千人,竟然就這麽一下子都死了。
“太殘忍了。”術紅也忍不住皺眉。
“不殘忍,就不是他的作風了。”倒是輕嫵媚,淡淡地說道。
不論他們有沒有救下閻烙狂,單憑他們見過那些黑衣殺手,就絕不可能的活下去的可能性。
“主人,此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