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舞家的秘密 禦書房內,若春已經被黑衣男人帶到皇上的面前,恭敬地跪在地面上。
“若春,你且起來回話。”皇上淡淡地說道。
“謝皇上。”若春站了起來,偷偷地撇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上,今日,皇上怎麽又召她進宮了呢。
雖然說小姐今日失蹤了,但也已經被找到了啊,那還有什麽事情呢?
“皇上,您召若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若春小心意意地問。
以前皇上不是說過嗎,必須一步不離地留在竹雅居裡,守著小姐,沒有要事,不得入皇宮,可是這幾日是怎麽回事,竟然連著兩次召她進宮來。
“若春,媚兒她可還安好?”皇上輕聲地問。
“回皇上的話,小姐她現在已然睡下,剛才丞相已經帶藥師前去看過,說是沒什麽大礙,丞相就離開了,離開之前吩咐讓小姐好好休息,誰都不得前去打擾。”
若春如實地回答。
“嗯?丞相倒是有心了。”皇上點頭,話裡卻是有幾分的咬牙切齒。
可惡的輕幕,竟然還敢如此關心輕嫵媚,真當他不敢拿他怎麽樣嗎?若不是忌諱他背後舞家的實力,他又怎麽可能讓他高居丞相之職,對文武百官指手劃腳,真真是豈有此理。
“若春,你是何時得知媚兒失蹤的消息,又是何時得知她安然回房的?”
“回皇上,小姐失蹤之事,是丞相吩咐人來通知竹雅居的管事的,還吩咐竹雅居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出入,都回到自己的房中,不可多事。”若春說著,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然後才繼續往下說。
“至於小姐是何時回院的,奴婢不知,竹雅居內無人知道小姐是何時回院的,就連丞相,都是在小姐回房後匆匆帶著藥師前來,才確定小姐是真的回來了。”
不是聽說是暗王把小姐送回來的,那皇上不是應該已經聽到消息了嗎?難道還不知道嗎?這樣的事情,為什麽要問她呢?
若春雖然心中奇怪,但卻不敢亂說話。
這麽說來,是暗王親自把輕嫵媚送回房間,而且還沒有驚動相府中的任何下人?
這個暗王,他心裡頭究竟是在想些什麽,怎麽會對一個傻子如此禮遇,還親自相送,這裡頭,究竟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有人見到暗王嗎?”他問。
若春搖頭,回答,“沒有。”
當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見到暗王,只是她沒有聽說罷了。
“好了,朕明白了,你且下去領一些補品,給你家小姐帶回去,記住,切不可再將媚兒給弄丟了,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若春應聲,又朝著皇上跪了下來,“奴婢告退。”
等若春出去之後,皇上才看著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嚴密監視九公主。”
“是,屬下明白。”黑衣男人應聲後便退了出去。
九兒跟輕嫵媚的關系,以前便是很密切,現在輕嫵媚雖然是傻了,但感情是不會變質多少的,九兒又是個極重感情的姑娘,肯定會時常到輕府去看望輕嫵媚的。
如果九兒去看望輕嫵媚了,那她們出門的機會,也就多了,這樣一來,他們行動的機會,就多了。
他必須從多方面下手才行。
“主人,您還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嗎?”影子走了出來,問道。
那個男人,連她都覺得已經不值得再重用了,可偏偏主人卻對她的意見不予理會,依舊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那個人。
“九兒那邊,只是以防萬一,關鍵還是要看鴛鴦宴上,所以你這裡,才是最主要的,切不可出現任何差錯,明白嗎?”
如果鴛鴦宴上都出了岔子,那他留著他們這些人,真的是沒有必要了。
“是,影子明白,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她要的,就是輕嫵媚的命,只要依著她的計策,輕嫵媚的項上來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讓你安排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皇上抬頭,再次問道。
“主人,已經安排好了,此人剛剛修煉至皇級,正適合此次的任務。”影子恭敬地說道。
“好,記住,絕不可出錯。”
“是,屬下明白。”影子低頭應聲,只要她還未來得及抬頭,便聽到外面有些異常的響動。
“主人,他們過來了。”
皇上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是他們過來了,“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影子聽話地隱身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一會兒,兩外黑衣男子已經恭敬地站在了皇上的面前,簡單地行了跪拜之禮,便站在那裡。
“有何事,需要你們親自過來?”皇上臉上明顯有些不悅,這兩人,是他放在宮牆之內的高手,沒有自己的命令,竟然無故來到禦書房,那肯定是宮牆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了。
“主人,屬下兩人奉命在通道看守,卻發現有魔獸跟蹤那個小丫頭,而且,實力還在靈級。”
“靈級魔獸?”皇上抬眼,嚴厲地看向他們。
“可有捉住那魔獸?”
兩人搖頭,“並沒有,主人,那人雖然是靈級魔獸,但實力卻不比一個人類的尊級強者,而且隱遁的功夫,也是極為快速,屬下只是一擊之後,那人便迅速地逃離,屬下二人自認追不上,便先行回來稟告主人。”
“哦,如此厲害?”皇上頓時來了興趣,那些人之中,竟然還有人能夠收服如此強大的魔獸嗎?他還真是小看他們了,“可有看清是何魔獸?”
“回主人,是雙翼蛇。”
“雙翼蛇?”皇上挑眉,“不簡單哪,這紫玄大陸之上,恐怕是沒有靈級以上的雙翼蛇吧?”
“是。”其中一人應道。
雙翼蛇在紫玄大陸之上本屬罕見,能夠修煉到靈級以上的,那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見過,他們也猜測不出來,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契約雙翼蛇心甘情願為自己效命。
兩個男人抬頭看了眼自家的主人,恐怕連主人,都沒有如此的本事吧?
“從現在起,你們兩人便不必再守著通道了,去給朕查明,那雙翼蛇,空間是何人所有,明白了嗎?”
“是,主人。”兩名黑衣男人立即應聲,心中早已明白,主人這是又想將好的魔獸據為已有了。
“主人,若是屬下二人查到那人,又要如何處置?”
“殺無赦。”有能力收服靈級雙翼蛇的人,他又怎麽能夠容許如此有威脅人留在曉都呢?而且,此人既然是派了雙翼蛇來跟蹤若春,那便是對他有所懷疑了,就更加是留不得了。
“將雙翼蛇帶回。”
不過,那雙翼蛇已經到了靈級,殺了倒是可惜,不如帶回來,以後便為他所用,如若不從,再殺也不遲。
“是,屬下明白。”
太子宮中,閻烙燁坐在院中的石登之上,抬頭看著空中明亮的月色,心中卻是無比地淒涼,
“殿下,夜色已晚,您還是回房休息去吧。”千草站在他的身邊,也為自己的主子感到痛心。
“千草,你說,本宮為何就如此無用呢?”拿起石桌上的酒杯,閻烙燁爺頭一口喝下,卻是連眼都不曾眨一下。
這酒,竟是如此地苦澀。
“殿下,或許暗王只是碰巧,才找到了二小姐,並不是您……”
“難道本宮還會在意這麽嗎?”只要媚兒能夠安全地回到竹雅居,他還會管是誰將媚兒給送回去的嗎?
對於五弟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媚兒,他的心裡,只有感激,並沒有半點介意。
“宮中可有傳來什麽消息?”他問。
千草先是一愣,即隨明白閻烙燁問的是什麽,“殿下,皇上已經下旨,著輕嫵嬌進善居庵帶發修行,但……”
“但什麽?”難道又出了什麽變故?
“是在鴛鴦宴之後。”千草回答。
閻烙燁雙眼一眯,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正在逼進,“吩咐下去,這幾日,只要媚兒出了竹雅居,務必保護好她,告訴千木,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媚兒的安全!”
“殿下,您的意思是……”難道輕嫵嬌還能出什麽么蛾子嗎?
到了現下這個節骨眼上面,輕嫵嬌就是再笨,也不應該再對二小姐生出歹意了吧?難道真是不想活了?
“善居庵是個什麽地方,東昇有多少姑娘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個有進幾乎沒有出的地方,那裡面,堆的死人骨頭,應該比山還要高了吧?”
“殿下,您是怕輕嫵嬌她……狗急跳牆?”
“輕嫵嬌現在靈基被毀,又即將被發落到善居庵去,她心裡頭清楚得很,如果一旦進去了,出不出得來,就得聽天命了。”
閻烙燁淡淡地說道。
“那……難道她就沒有想到您可以救她?”輕嫵嬌可是一直都認為太子殿下是真心地待她好,而且還會娶她為太子妃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唯一會想的辦法,就是請太子殿下替她求情,又怎麽會自毀性命呢?
“本宮被父皇以太子之位威脅之事,只怕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吧?”
輕嫵嬌雖然身在相府,但怎麽可能會沒有聽到風聲?心裡頭只怕早就清楚,他是不可能救她的了。
而且她靈基已毀,自卑之意已生,不會再像以前那麽一心盼著他了。
“如今她就要被發落到善居庵去,拚著一個死字,她也不會讓媚兒好過的,何況,這中間,還有個夏琔茹在,本宮不得不防。”
“夏琔茹?那個女人不是已經被……”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能在相府後院立足那麽多年,難道還沒有幾個忠心的下人?立即通知丞相,那人極有可能要對媚兒下手。”
“殿下,這……恐怕不行吧?”
他們與丞相之間,聯系都是由太子與丞相親自相見,現在突然派人去相府,只怕會引起那人的注意吧?
“囉嗦什麽,本宮現在不能去輕府,你親自去,記得帶上一些補品,送到輕嫵嬌院中去,順便安慰她幾句。”他得盡自己所能地穩住輕嫵嬌,不然,以媚兒現在的狀況,不可能是輕嫵嬌的對手的。
“是,屬下這就去。”千草應聲。
殿下這是要讓輕嫵嬌盡量安穩啊,事不宜遲,不管天色,他都得立馬過去,而且這事情,還得越晚越好,在皇上那裡,也好應付過去。
千草在心中,不免又是替自己的主子歎氣,殿下為了二小姐,真是費盡了心思,可是,到了最後,卻還是沒能保住二小姐安靜的生活。
一次又一次地失蹤,受傷。
“等等,讓她前來見本宮。”閻烙燁又叫住千草,低聲吩咐。
“她?殿下,這怎麽可以?”在這種緊要關頭,隨便一個小動作,都會被人給發現的,殿下竟然還想著見那個人,那不是自己找死嗎?他絕對不同意。
閻烙燁認真的看著千草,輕歎了一口氣,才罷了罷手,“算了,本宮也是糊塗了。”
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也是急糊塗了。
“你說什麽?鴛鴦宴之後?”聽到這個消息,同樣皺眉的,還有正在書房裡,聽術風與術雲匯報情況的閻烙狂。
術風將剛剛打聽到的消息都如實地對閻烙狂做匯報。
“是的,聖旨上是這麽寫的。”術風點頭。
他也想不明白這皇上是怎麽回事,既然是要對輕嫵嬌有所懲罰嗎,那為何又要在鴛鴦宴之後呢?直接送進善居庵不就得了嗎?
“爺,您覺得皇上這是……何意?”術雲站在一旁,也是不解地問道。
明明是罰了,可是卻是延後到了鴛鴦宴之後,這不是很奇怪嗎?既然是要為輕二小姐作主,不是應該立即就把輕嫵嬌給關到善居庵去嗎?
閻烙狂只是輕扯嘴角,並沒有出聲。
他的父皇,做事從來都是帶有目的的,他可不認為,父皇會真心對待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的孩子,而且還視如已出。
如果說沒有目的,呵,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難道皇上想給輕嫵嬌一次機會?”術雲繼續說道。
如果說,輕嫵嬌若是在鴛鴦宴上覓得一個如意郎君,那就一定能夠免去懲罰,看來,皇上也並沒有如市井傳說地那般疼愛二小姐嘛。
“術雲,本王讓你查輕輕的事情,查得如何了?”閻烙狂抬眸,看向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的男人,輕問。
“啥?”術雲一愣,在心中不住地哀嚎,爺啊,您是讓屬下去查輕二小姐的過往,可是,有您那麽著急的嗎?屬下這才得了空好嗎?
不過,術雲也沒有被自家爺的問話給難住,他早有準備。
“爺,其實二小姐的過往,在街頭蒼尾隨意一打聽,便能知道個大概。”
“嗯?你是說本王孤陋寡聞了?”說出來的話,立馬就變了味,眼神有些陰森地盯著某雲的脖子。
術雲突然頸間一陣涼風吹過,急忙改口,“爺,您誤會屬下了,屬下絕對不是那個意思,爺,您可是日理萬機,哪像屬下這般喜歡東家道長西家道短的,這不有辱您神聖的威名嘛。”
“嗯哼。”術風輕咳了一聲,有此無語地看著自家的爺,術雲這張嘴,誰都沒辦法。
“術雲,好好地回爺的問話。”
“是。”術雲立馬站正,恭敬地看著閻烙狂,“爺,輕二小姐,也就是輕嫵媚,是舞閣老舞天德的嫡女舞賽思之女,舞賽思在生產二小姐的時候,產後虛脫,又加上大出血,救治無效而亡,獨留下二小姐孤身一人,從小在相府,便是受盡輕丞相的姨娘夏琔茹與輕嫵嬌的欺負,而輕丞相對二小姐,也不從來都不多加理會。”
“另外,二小姐自打出身,便與太子殿下訂下了娃娃親,本來二小姐及笄之後,是要與太子殿下完婚的,哪知在消息剛傳開,二小姐便無故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為此,皇上還出了皇榜,在整個東昇尋找二小姐的下落,此事昇都是人盡皆知。”術去看了閻烙狂一眼。
“哦,爺,那個時候,正是您出事的時間。”
還真是巧得緊,他家爺,跟二小姐出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息傳來之時,皇上大怒,差點還處罰了六爺呢。
“不過,太子殿下看重的,卻是輕嫵嬌,更是對輕嫵嬌百般地寵信,時常對二小姐置之不理,對輕嫵嬌欺負嫡妹之事,視而不見。”
“術雲,你跟了本王多少年了?”實然,某王爺淡淡地問。
術雲一愣,爺難道是失憶了,“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屬下跟著您已經十六年了。”
那個時候,他們幾個也才只是六七歲吧,因為無父無母,沒有依靠的他們,只能在街頭做小偷,過著饑一餐,飽一餐的生活,術紅更是餓得跟個竹竿似的,風一吹就會倒。
若不是遇到了跟他們同樣年紀,又心腸好的爺,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話說回來,那個時候,二小姐應該是剛剛出生吧?
“十六年了?”閻烙狂看向他,“十六年了你還敢拿這些東西來搪塞本王?”他要聽的,是這些浮在表面上,一丁點兒實用都沒有的事情嗎?
“呃。”術去被閻烙狂的話給堵住,扁了扁嘴巴,“爺,屬下這不得跟您仔細地匯報嘛。”
這些在表面上的事情,才能真實地反應藏在泥土裡邊的事實啊。
“說具體的。”閻烙狂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到地底下去。
他知道術雲是個囉嗦的,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在他面前都能夠如此地磨人,東拉西扯地。
“是,爺,您猜的沒錯,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據屬下安插在舞閣老府中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舞家有一處秘密的墓穴,裡頭藏著一件絕密的寶物,據說墓穴的鑰匙,只有舞家血脈,並且只有女兒身,才能夠得到。”
“術雲,你胡扯的吧。”聽了術雲的話,術風第一個開口了。
這是什麽話啊,矛盾得很啊。
什麽叫做鑰匙只有舞家的女兒才能夠得到啊?既然是鑰匙,那就是事實存在的,又不什麽得不得到的問題呢?
“是傳承吧?什麽得到,連話都不會說。”
“就是‘得到’,具體的,我不清楚,只是聽舞家的一位少爺說起的,但誰都沒有見過鑰匙,連舞閣老也不曾,這卻是事實。”
“或許只是傳說吧?”術風疑惑地說道。
“不對,術雲,你的意思是,皇上極有可能是為了……”
術風朝著術雲眨了眨眼,舞家是子孫眾多,但據他所知,舞家卻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舞賽思,至於舞家歷代有沒有女子,他就不知道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屬下命人查過舞家族譜,從舞天德以上,十代以內都沒有女子,也就是說,舞賽思是唯一一個舞家的女性族人。”
“輕輕是舞家唯一的女兒?”雖然是外姓的,但也是有血緣關系的。
“不是,爺。”術雲卻是搖了搖頭,“兩個月前,舞家三少奶奶產下一名女嬰,皇上親自為她娶名舞君玉,還封了郡主。”
“兩個月前?”舞家剛有了一個女孩兒,一個月後輕輕便出事了,這事情,真是夠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