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璐,你夠了!”
那男孩子都聽不下去,低聲呵斥,“這是沈陽故宮,是大清入關之前的老皇宮,跟溥儀沒什麽大的關聯。”
“原來是葛小姐。”漙兮也靜靜抬眸,“葛小姐想說的,是偽滿皇宮吧?那您得去長春。這是遼寧沈陽,長春在吉林,您再往北走。”
白蕤不客氣地樂了,衝著葛璐直搖頭。
葛璐面上有些掛不住,回手一指旁邊的宮殿,“可是這兒不是還有那麽多溥儀的用品的展覽麽?那溥儀就還是跟這兒有關聯,你就還是故意模仿溥儀!”
那男生已是皺眉,低聲道,“那是因為當年溥儀外逃,有些帶走的東西被截獲了,就近放到這邊來保存和展覽。”
葛璐還不甘心,盯著那男生,“可是不管怎麽說,這沈陽故宮也是清朝的故宮,溥儀就是清朝的末代皇帝,一筆寫不出兩個‘愛新覺羅’來!”
那男生無奈,抱歉地向漙兮笑笑。
漙兮垂首含笑,將餑餑包擱進那男生的手裡,“葛小姐說的對,一筆是寫不出兩個愛新覺羅來;其實一筆都寫不出一個愛新覺羅來的。”
就算滿字書寫可以連寫,可是“愛新”、“覺羅”兩個字也是要分開寫的。所以一筆啊,是真的寫不出來一個愛新覺羅的。
漙兮說罷,那男生都忍不住微笑,凝眸在漙兮面上。
那葛璐臉上就更是紅一陣、白一陣,“墨離,你又笑什麽?就憑你的筆墨功夫,你不是玩兒過所有的字全都能連筆寫下來的嘗試?我記得你是把一篇《嶽陽樓記》一筆寫下來,被客人用六位數的價格買走的!”
漙兮聽到這兒,不由得轉頭看了看這個年輕人。
既然會寫字,那他名字的“墨離”,就是筆墨的“墨”,而不是冷不丁聽起來“莫離莫忘”的那個詞了。
墨離輕歎一聲,“那是筆墨遊戲,不是端正書寫,兩回事。”
漙兮已是將餑餑送完了,轉身走向自己的長桌,不再多言。
只是淡淡回首道,“西邊嘉蔭堂的戲台在唱戲,難得古戲台重又煥發新光彩,二位也別吵了,不如去看看戲吧。”
這話她之前跟那位大叔說過,此時也不知怎地,還是對這兩個人也又說了一遍。
“是什麽戲?”墨離在背後追問。
“拾玉鐲。”漙兮回眸笑笑,徑直走回了長桌坐下,再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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漙兮的雲淡風輕,倒叫葛璐十分的不服氣。
只是墨離對漙兮溫柔笑意之下,卻是緊緊掐住她的手臂,叫她掙脫不開,將她帶離了漙兮和白蕤所在的院落。
他們往西路走去,仿佛是接受了漙兮的建議,向嘉蔭堂戲台的方向去。
走到背人處,那葛璐才一甩胳膊,“你為什麽不問她手鐲的事?你難道忘了,咱們今天來,就是來看那隻手鐲的?”
墨離皺了皺眉,“可是你沒看見,那女孩兒的手腕上,今天是空的麽?顯然,她今天並沒戴來。”
葛璐眯眼盯著墨離,“你確定,她手上戴的那隻鐲子,就是宸圭家祖傳,卻失竊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