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遼寧省沈陽。
沈陽故宮裡,隨風吹過,花落如雨。
落英繽紛裡,一個女孩兒正在焦急地四處環視,像是在尋找著什麽人。
可是人影幢幢,遍尋不見。她心急之下,只能喊身邊的夥伴。
“白蕤,你看見剛剛那位大叔了麽?就是穿皇帝明黃行服的那個?”
白蕤是長桌另外一旁的女孩兒,正在忙著為客人打包鮮花餑餑——趁著五一,她們的鮮花餑餑銷量不止加了十倍之多,她都忙不過來了。
“大叔?傻漙兮,你看走眼啦——那都是老太爺了好不好,還大叔……”白蕤促狹地笑,“你找他做什麽?看我都忙死了,你還不來幫我照顧生意?”
漙兮歎口氣,“可是……他怎麽就忽然不見了呢?”
白蕤送走一撥客人,好容易歇下手來,便瞟著漙兮問,“你到底為什麽找他啊?難道,他買了東西,卻沒付錢?那要不要我去找監控室,調監控看看?”
漙兮搖搖頭,“不用了……”
她悵然抬起左腕看看,輕蹙煙眉,走回桌邊坐下。
白蕤這才瞧見,便輕呼一聲,“喲,怎麽你的鐲子沒了?”
漙兮搖搖頭,“我也記不得了,興許剛剛忙,不小心給甩掉了,落在哪兒了吧?”
“那還不開監控找找去?”白蕤都急了,“那不是你們祖傳的嗎,你給丟了,回頭回去怎麽交待呢?”
漙兮也是難過,“今天都怪我,不知怎麽鬼迷心竅了似的,非想戴著它出來。明知道五一人多,咱們生意還忙,真不該把它給戴出來的……”
正有一對小情侶走過來,可是白蕤卻顧不上照顧生意了,心急火燎地說,“看你,就別猶豫了,我現在就找保衛科去!”
漙兮還是將她給拉住,“……不用了。”
白蕤都急了,“為什麽呀?那麽貴重的東西,你怎麽一點兒都不著急找去呢?”
漙兮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白蕤說。
因為方才,就在那位大叔——白蕤所說的老太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兒,仿佛那老人家伸手碰過她的手鐲一下。
就在她跟那老人家說,西邊嘉蔭堂唱戲呢,唱的就是《拾玉鐲》,所以那老人家才順手碰了一下她的手鐲。
之後……那老人神奇地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她的手鐲就也是那一刻跟著不見了的。
這些,簡直是有些反牛頓的,她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真以為自己腦袋傻了。
她咬住嘴唇,“……我老太太說,玉這東西啊,是最通靈氣的。玉來,玉去,都是要看它跟你這個人合不合緣。”
“若是有緣,像我祖上那樣,都能得來玉鐲;可若是緣分盡了,玉器自己興許就會離開了。”
漙兮歎口氣,甩甩手腕,“興許是我跟它沒緣吧,又或者是它跟我們家的緣分到頭了。算了,不找了。”
白蕤瞠目結舌地看著漙兮,卻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兩人忙活著這個,就有些怠慢了那對小情侶。
那女孩子便有些惱了,拉著她男朋友要走,嘴上嘟囔道,“什麽破玩意兒呢,不就是鮮花餅麽?平遙、麗江,哪個古城旅遊點兒沒有賣這破鮮花餅的?都給賣爛大街了,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