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詩音最想不通的一點。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成為別人的妻子，尤其還是自己兄長的……這口氣他是怎麽咽下的？

  “當年的我，在感情和權利上，選擇了後者。”

  宋家與唐家聯姻，宋綺之成了唐啟明名義上的妻子。

  唐夜明在香港，娶了首長的女兒，從此在軍中地位更加鞏固。

  看起來兩全其美，可這其中有多少人難受，又有誰清楚。

  喬詩音看著唐夜明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倦容，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傷感，她忽然間就什麽都不想問了。

  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都有不得不做出的選擇。現在再提起這件事，最痛苦的人莫過於就是眼前的這一個了。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如果他知道宋綺之會遭遇那場車禍，一定不會選擇再走當初的那條路吧？

  “今天，我之所以選擇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看出你是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丫頭。與其讓你查出來，把事情鬧得天翻地覆，不如讓你知道。而且，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有求於你。”

  “求我？”喬詩音愣了愣神，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麽能幫到他的地方。

  “子亦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了。雙重人格，這是他多年來的秘密。”

  “你知道？”喬詩音又一次驚訝，因為唐子亦之前曾經和她說過，這件事應該只有他和程翔兩個人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

  唐夜明笑了笑。這些年雖然他一直都在香港沒回來，可是唐子亦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件事沒有告訴他，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因素在。他不適合再受到強烈的刺激，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對他守口如瓶，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而宋綺之的事情，也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下去。”

  “既然事情的真相我已經知道，那當然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喬詩音點頭應允。“至於子亦那邊，我也什麽都不會說。”

  這種事就當是做夢好了，真要和唐子亦說的話，她完全不知該怎麽開口。

  不過話說回來，難怪她總覺得唐啟明和唐子亦的父子關系有那麽一點怪怪的。至少她從來沒見過那兩人有什麽溝通，以前還覺得，可能是兩父子都是不喜歡多言的人，現在看來，是她天真了。

  對於喬詩音的這個決定，唐夜明十分滿意。他笑了笑，上下又將她打量了一番，然後問：“你和子亦的事情打算怎麽辦？”

  話題忽然轉移回喬詩音的身上，她垂下眼簾，抿了抿唇。視線瞥到桌上的酒，忽然就覺得有點口渴了。

  行動快於大腦，在她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端起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了。

  “我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解渴了，喬詩音重新出聲，回應他剛剛的話。

  看出喬詩音是故意裝傻，唐夜明饒有興趣的與她周旋。“不太明白，那我就把話說的明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