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唱國歌給我聽。”

  “好吧！”沈漢陽難得提一次要求，她實在不忍心拒絕，清清嗓子，唱了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

  “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莫小白在電話那頭賣力的唱，沈漢陽卻在電話這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聽不到沈漢陽的聲音，莫小白不好意思的問：“我唱完了，跑調沒？”

  沈漢陽這才松開捂著嘴的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聽出調在哪裡。”

  “你好討厭啊！”莫小白羞紅了臉：“以後別叫我唱歌了，我本來就不會唱。”

  “那你彈琴給我聽。”不管過多少年，沈漢陽都清楚的記得，莫小白在他入股的西餐廳彈琴的情景，當時她穿的是潔白的希臘女神裝，飄逸優雅，讓人有置身仙境的錯覺。

  她總是給他驚喜。

  “好，等你回來，我就彈給你聽。”沈漢陽才離開一天，莫小白就感覺他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的拉長再拉長。

  一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裡倍感孤獨寂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

  快回來吧，回來吧……

  她不斷的在心中呐喊，卻不會真的說出口。

  因為她知道，沈漢陽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如果他能走，絕對不會多留。

  “昨晚睡得好嗎？”沈漢陽很擔心莫小白做惡夢，他不在她的身邊，做惡夢該怎麽辦？

  “挺好的。”莫小白不想沈漢陽擔心，輕描淡寫的說：“一覺睡到大天亮嗎。”

  實際上，她被噩夢驚醒之後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陽台上等日出，等了好久，才見到天際有淡紅色的曙光。

  幾個小時的時間，她想了他無數遍，就連天上的星星，她也會錯當成他的眼睛。

  “那就好。”沈漢陽壓低聲音：“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嗎？”

  莫小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覺，篤定的點點頭：“嗯，我也想。”

  “呵，一個人睡覺是不是很寂寞？”沈漢陽心情頓時好多了，開起了莫小白的玩笑。

  雖然看不見，但他想象得出，她現在一定羞紅了臉，她總是那麽容易害羞，臉像紅蘋果，可愛極了。

  莫小白嬌嗔的罵：“討厭，才不寂寞呢，一個人睡別提多舒服了，那麽大，那麽大的床，我一個人獨佔，想怎麽翻身，就怎麽翻身，滾來滾去也沒人擋，多舒服。”

  “小心別滾到地上，摔痛了我可要心疼。”

  沈漢陽笑眯了眼，滿心的喜悅，他好想飛回去，抱著莫小白，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

  莫小白不滿的抗議：“我才沒那麽笨呢，又不是小孩子，還摔下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莫小白提到小孩子，沈漢陽就想起她前夜的噩夢，也不知噩夢纏繞了她多久，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也許她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不及多想，他脫口而出：“過段時間，我們就生個孩子吧！”

  三十歲剛剛好，他想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