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走過去，隔著玻璃蓋，看到熬粥的砂鍋裡蒸汽彌漫，“咕嘟咕嘟”直冒泡，能聞到淡淡的紅棗香。

  “早上隨便吃點兒，做這些太麻煩了。”

  莫小白很過意不去，沈漢陽現在在洛城分公司負責，公務繁忙，還要洗手為她做羹湯，就是這份心意，她已無法承受。

  “沒聽說嗎，早餐要吃好，可不能隨便吃。”沈漢陽繼續切土豆絲：“你不在我自己也要做來吃，已經很熟練了，等以後我們有了寶寶，我還要多學幾個菜，小時候我就特別喜歡吃我爸爸做的菜，可他總是很忙，應酬多，少有時間在家。”

  寶寶……莫小白愧疚得無地自容。

  咬著唇，半響才說：“別做了，我不想吃！”

  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小白？”沈漢陽驀地回頭，只看到她的背影。

  看著莫小白的背影，沒注意手中的刀，鋒利的刀刃落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上，血珠立刻冒了出來。

  “嗤……”倒抽一口冷氣，沈漢陽放下手中帶血的刀，用冷水衝了一下傷口，公寓裡沒準備醫藥箱，他便用紙巾包住手指，不讓血滴得到處都是。

  手指傷了，可沈漢陽還是堅持把早餐做好，血已經止住了，他扯掉紙巾，若無其事的上樓。

  “小白！”他輕敲房門，卻久久沒有回應。

  打開門，就見莫小白坐在陽台上，望著遠處層巒迭嶂的山峰發呆。

  清晨的風略有涼意，吹在莫小白的身上，急在沈漢陽心頭，他連忙打開衣櫃，取了一件風衣，以最快的速度拿過去，為她披上。

  “別著涼了。”沈漢陽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常識還是有，他知道就莫小白現在這種狀況，根本不能吹風。

  莫小白就是一隻不識好歹的小刺蝟，豎起全身的尖刺，拒絕沈漢陽的好意。

  抓著風衣，扔到旁邊的坐椅上，冷聲道：“不要管我。”

  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她曾經想過無數次，如果沈漢陽知道了她和孟展揚有關系，會是怎樣的憤怒。

  也許會罵她，也許會厭惡她，不會再搭理她。

  可他表現得如此完美，寬闊的胸襟，有海納百川的氣度。

  如果沈漢陽罵她，厭惡她，不搭理她，她心裡還能好受些。

  愧疚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將莫小白的心封凍了，不敢在沈漢陽如春光燦爛的笑容中融化。

  “小白，別生氣了，我這麽做也是因為太愛你。”

  沈漢陽也不氣也不惱，拉了張休閑椅坐她旁邊，耐著性子勸說：“來洛城之後，我每天都在想你，真的是每時每刻，腦海中都是你，你別笑我肉麻，是真的，太想你了，有時候就想，豁出去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綁到我的身邊，就算你會恨我會怨我，都沒關系，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你心甘情願待在我的身邊……”

  沈漢陽總是這樣露骨，甜言蜜語從他的口中說出，是那麽的誠懇真摯，讓聽的人不想心動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