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思穎燙傷手的那天燙到的？”孟展揚又問。

  “不要你管！”莫小白突然很厭惡自己，淚腺哪來這麽發達，才說了幾句話，淚就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

  孟展揚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說：“對不起！”

  “哼，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別以為說聲對不起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哪天我把你從樓上推下去，再說聲對不起，警察是不是就不會抓我。”莫小白下巴微揚，睜大了眼睛，不讓淚水滑落，鼻子又酸又堵，呼吸困難，她只能微張了嘴，用嘴呼吸。

  “不要再鬧別扭了，好麽？”孟展揚的態度溫和得異乎尋常，讓莫小白很不適應。

  “你以為我想鬧別扭嗎？”眼中的淚一下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我的孩子……他/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卻不得不殺死他/她，我心理能好受？”

  “他/她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了嗎，為什麽你不告訴我，擅自做決定？”

  孟展揚的眼也倏地紅了，他失控的抓住莫小白的肩，狠狠的瞪著她，仿佛要把她抽筋扒皮，才解心頭之恨。

  被孟展揚瞪得心底發毛，莫小白錯開了臉：“告訴你又能怎樣，就算你讓我生下來，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在不健康的家庭環境中長大……”

  “如果是健康的家庭環境呢？”

  莫小白怔了怔，失笑：“你是不是神經錯亂了，為了孩子和我結婚，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而且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孩子已經沒有了，說再多也是廢話。”

  兩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結為夫妻，絕對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唉……”孟展揚頹然的松開手，轉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靜靜的湖心，蕩漾著柔美的漣漪。

  是啊，孩子已經沒有了，這幾天縈繞在他腦海中的小BB去了天國，不會再回來。

  他的第一個孩子，失之交臂……

  凝著孟展揚落寞的背影，莫小白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雖然她不清楚孟展揚究竟是怎麽想的，但她能感受到，他也為孩子的離去黯然神傷。

  空氣凝重得幾乎無法流動，莫小白張著嘴，大口打開的喘息，良久，才說：“你想要孩子就讓秦小姐給你生吧，你們倆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漂亮又聰明，那麽好的基因，不多生幾個實在太可惜了。”

  孟展揚心情煩躁，下意識的摸出煙，含在嘴裡，正準備點燃，聽到莫小白的聲音，恍然間回過神，揚手把煙扔出了窗外。

  “早點兒睡吧，明天帶你出去曬太陽！”孟展揚轉身從莫小白的身前經過，不鹹不淡的拋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間。

  曬太陽？

  呵，不就是曬太陽嗎，好像給了她多大的恩賜似的。

  莫小白撇撇嘴，看了會兒電視就準備洗澡睡覺，希望不要再失眠。

  做個美夢睡個好覺，對此時的莫小白來說，都是奢侈。

  這兩天血流得不那麽洶湧了。

  莫小白暗暗的松了口氣，她總算不用擔心自己的血流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