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漢陽似乎話中有話，莫小白敏銳的察覺到了。

  “你要去哪裡？”

  “嘿，本來想等調令下來了再告訴你，既然你問，我就先告訴你。”沈漢陽笑著說：“下個月我要調去洛城！”

  莫小白恍然大悟，難怪他今天會在公司鄭重其事的宣布兩人的關系，更讓公司同仁多多照顧她，竟然是這個原因。

  心底又生出許多的感動。

  看向沈漢陽的目光，更柔和了幾分。

  “去當副總？”

  沈漢陽去洛城的分公司，以他的資歷背景至少是副總。

  “不是副，是正！”

  沈漢陽唇畔的笑小白泛著苦澀，還未上任，他已感覺身上的擔子重達千斤。

  季氏集團在洛城的分公司這兩年的業績在所有分公司中年年墊底，季博海便將這爛攤子交給沈漢陽去處理。

  一來是對他的考驗，二來，是讓他有更多機會磨礪，三來，季博海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可以獨擋一面。

  發展部已容不下沈漢陽這尊大佛，他需要更廣袤的天空施展拳腳。

  莫小白和沈漢陽的距離在無形中又拉開了許多。

  他發展的速度，遠遠超過她進取的速度。

  她永遠不可能追上他，哪怕是仰望他，也會遙遠得看不清。

  如果，他不那麽優秀該多好，她自卑的情緒也能少幾分。

  他與她的距離，咫尺天涯。

  自卑就像休眠的火山，看似平靜，內裡卻熔岩翻滾，可以焚滅一切的期望和奢想。

  良久，莫小白才艱難的擠出兩個字：“恭喜！”

  “謝謝！”沈漢陽看出莫小白並沒有因為他的升遷而高興，就像他不覺得有什麽可高興一樣。

  其實去哪裡任職，任什麽職他都無所謂，只要莫小白陪在他的身邊，就算撒哈拉沙漠也可以是天堂。

  深思熟慮之後沈漢陽開了口：“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跟你去洛城？”這個提議讓莫小白大吃一驚，因為她從未想過離開江城。

  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已對這深度汙染的空氣，霧霾的天空生出了感情，就連回到她的出生地，也很不習慣，更何況是去遙遠的洛城。

  那是數千公裡以外，北國的另外一番景象，說不定洛城的空氣她也會聞不慣。

  “不想去就算了，我不會那麽自私，強迫你配合我的步調，當我沒說，好嗎？”

  心底有難言的失望在滋生，但沈漢陽的俊臉依然保持慣有的溫和笑容。

  他說過，不會強迫她。

  願意跟他走，就走，不願意，他便不會再提。

  初夏的夜風微涼，吹在沈漢陽的臉上，凍僵了那溫和笑容。

  原來，他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灑脫。

  因為愛的牽絆，他已不再是過去無牽無絆的沈漢陽。

  “漢陽……”沈漢陽失望莫小白感同身受，於心不忍，緊蹙了眉：“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至少她沒有直接拒絕，也就是說，還有希望。

  沈漢陽笑了，眉眼之間的凝冰似被春風一吹而開：“好！”

  燈火璀璨的別墅外圍繞著幾畝花園，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