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輸了呢。”

  “輸了算我的。”

  顧小念腦子轉了轉，發現贏了對她有好處，輸了對她也沒有影響後，馬上就點頭答應了。

  這樣的好事，她沒理由拒絕的。

  *

  顧小念本來以為葉瑾琛他們打牌也就是娛樂娛樂，可是當她贏了一次，聽到葉瑾琛嘀咕著又輸了一輛幾百萬的車時，她才知道她有多天真。

  當時就覺得，果然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普通人掙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天文數字，在他們這裡，就是一把牌的賭注而已。

  然後，她就覺得壓力巨大。

  賭注這麽大，她如果輸了怎麽辦？

  一局結束，洗牌的時候，她轉過頭，湊近了厲南铖低聲說道：“厲少，你們打牌一直都是賭這麽大的嗎？”

  他為什麽不事先告訴她。

  如果她知道他們所謂的打牌是這樣的，她肯定不會答應幫他打。

  厲南铖點頭：“嗯，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啊。

  而且問題還大了！

  顧小念咬了咬唇，聲音更低了，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你剛才怎麽不告訴我啊，我可不可以不玩了啊。”

  “為什麽不玩了？”

  “一會兒我要是輸了怎麽辦？”她一臉愁色，眉頭緊皺，“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幫你打了，你還是自己來吧。”

  厲南铖挑了下眉頭：“不想賣酒了？”

  “想！”

  “那就繼續幫我打。”

  “可是……輸了怎麽辦啊？”這種一把幾百萬的輸贏，她真的壓力很大好嘛。

  厲南铖輕笑一聲，看著牌發下來了，就用眼神示意她拿起來：“輸了就輸了。我不是說過，輸了算我的，又沒讓你給錢，你怎麽還哭喪著一張臉。”

  “那要是我輸了好幾把呢。”

  “輸了就輸了。你擔心什麽，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可是，如果我讓你輸了很多很多錢，你不會生氣嗎？”

  “一點小錢，又什麽好生氣的。”

  顧小念：“……”

  好吧，果然窮人和有錢人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麽多錢。

  對他來說，卻只是小錢。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她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是他堅持讓她幫他繼續打的，如果真的輸了，也怪不了她了。

  “嘖嘖，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麽呢。”葉瑾琛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一晚上都交頭接耳的，好不親密啊。莫非，南铖是在說什麽肉麻的情話，所以我們不能聽？”

  顧小念臉皮薄。

  被他這麽一打趣，臉瞬間就紅了，白皙的臉龐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緋色。

  厲南铖低頭看了眼顧小念手裡的牌，唇角勾起，再慢悠悠抬起頭瞪了葉瑾琛一眼：“就你話多，是嫌輸的還不夠多？”

  葉瑾琛今天手氣不好，已經連輸了兩把。

  準確的說，他是一直手氣都不怎麽好。

  每次打牌，都是輸得多，贏得少。

  他輸才是常態。

  贏，反而是難得見一次。

  可盡管如此，他對打牌這件事卻是樂此不彼。

  每次都是他叫嚷著要打牌，非得讓人陪他一起，然後每次都是送錢那個。

  葉瑾琛嘴裡叼了一根煙，將手裡的牌理了理，嗤笑一聲道：“這把我鐵定贏，我這牌要是不贏，天理難容。你們就準備好錢給我吧。”

  顧小念手裡這把牌也不錯。

  贏面很大。

  但是聽了葉瑾琛說的那話，她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萬一對方的牌比她的還要好怎麽辦？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憂，厲南铖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說：“別顧慮太多，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別有心理壓力。”

  他湊近時，溫熱濕潤的呼吸灑到了她耳邊，顧小念就覺得耳垂癢癢的。

  她臉上一燙，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

  “嗯，我，我知道。”

  *

  打了十多把後，終於結束了牌局。

  結果，顧小念手氣非常好，就隻輸了兩次。

  葉瑾琛是輸的最多的那一個，打完牌後，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一開始還是叫嚷的最凶的那一個，牌局結束，就變得懨懨的了。

  他癱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以後再也不玩了。怎麽每次都是我輸的最多，這是有毒吧。就不能讓我好好贏一回嗎。”

  司冥勾勾唇，不以為然的淡笑一聲：“你哪次不是這麽說的。我都聽膩了。”

  葉瑾琛咬牙切齒：“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可惜，已經沒人相信他了。

  作為贏得最多的那個人，厲南铖自然是春風得意。

  他叫來了服務生，直接就買了十瓶酒，然後都記在了顧小念頭上。

  服務生拿酒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顧小念。

  這個剛來的新人真厲害。

  聽說來的第一周，硬是一瓶酒都沒賣出去。

  可這兩天就跟開了掛一樣，每天都能賣出去十瓶酒。

  而且，還是十多萬一瓶的酒。

  果然，傍上了厲少就是不一樣，厲氏總裁出手就是大方。

  “謝謝厲少！”顧小念很開心，笑得眉眼彎彎。

  她眼睛很明亮，很清澈，眼眸黑漆漆的，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是有細碎的星光。

  特別的好看。

  就連葉瑾琛，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後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小丫頭不笑的時候也沒多出眾，可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啊。

  她的笑容那麽暖，那麽美好，讓人看了心裡也是暖暖的。

  他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初戀。

  那是一個穿著白裙，扎著馬尾，笑容也很乾淨很美好的女孩子。

  顧小念的笑容，會讓人想起一些純潔美好的東西。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厲南铖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吧。

  比起那些個庸脂俗粉，她還是不一樣的。

  厲南铖抬頭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也怔了下。

  有那麽一刻，心裡某個地方一下子就變得柔軟了起來。

  然後，忍不住跟著她一起勾起唇角。

  “開心了？”他貼近她，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嗯，很開心。謝謝你。”

  “今晚你幫我贏了那麽多東西。我得給你一點獎勵，有沒有什麽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