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六月二十六日
決定一下,樓成和嚴珂心裡頓時湧起了兩情相悅的欣喜情懷和不管其他互許一生的刺激感,女孩掙扎著便要起床,可剛掀開被子,就看見了自身白嫩晃眼的肌膚和男友於激情中留下的一個個痕跡,羞得忙又裹上了自己,用左腳輕踢了下樓成:
“把我的睡衣拿出來!”
昨晚雙方太過激動太過急切,以至於她壓根兒沒來得及換!
樓成低笑一聲,伸手握了握女孩踢來的腳掌,翻身下床,就這麽赤著身體走到了珂小珂同學的行李箱前,翻出了一件露鎖骨的睡裙,而嚴珂一邊偷瞄著他不誇張但線條剛硬蘊含著極強爆發感的肌肉,腦袋暈陶陶地回想起了昨晚,一邊在被窩裡摸索尋找到內衣,動作輕快地穿好。
等套好睡裙,雙腳著地,剛要站直時,她忽地顰起眉頭,露出幾分疼痛的神色。
“怎麽了?”樓成一個跨步靠近,關心地扶住了她。
“都是你!”嚴珂輕抬右腳,沒有用力地踹了男友一下,羞嗔道,“一次又一次……”
說著說著,她聲音減低,臉上紅暈浮現,迅速蔓延,燒到了耳根,燒到了脖子。
“可第二次是你主動‘挑釁’的啊……”樓成頗有點冤枉地申述道。
“怪我咯?”嚴珂轉眸瞪了他一眼,顧盼之間,莫名多了幾分讓樓成舍不得離開這屋子的風情,夾雜著青澀和懵懂的風情。
樓成低眉輕笑,嗓音沉厚地回答:
“都怪我!都怪我!”
他“自責”地一臉滿足。
再說,除開第二次,後面確實都是食髓知味的自己忍耐不住,主動挑起的戰火,並且忘記了憐惜珂珂初次的嬌弱,有些太過激烈,直到她掛起了免戰牌,兩人摟著聊了很久,心靈溝通。
嚴珂眸光盈盈地橫了他一眼,適應了下,挪動腳步,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少頃,嘩啦啦淋浴聲傳出,勾得樓成心癢癢的,想要摸進去,來個鴛鴦浴。
但這樣一來,他覺得自己肯定把持不住,那珂珂今天多半就出不了門了,於是開了瓶礦水泉,清醒了下,快速套上衣服,穿上褲子,開始搜索拿結婚證需要準備哪些材料,有什麽流程。
等到他心中有了底,嚴珂已洗漱完畢,臉頰紅紅地走了出來,也不知是被熱水熏的,還是因為照見了身上的痕跡。
她頭髮濕漉漉垂下,裹了一個白毛巾吸水,劉海斜斜,眉眼間的清純與乾淨染上了幾分慵懶幾分柔意和幾分煥發的光彩。
樓成含笑看著,似乎怎麽都看不夠,看得嚴珂嘟嘴扭頭,眼睫毛輕輕顫動道:
“你傻看什麽,還不來幫我吹頭髮!”
“好咧!”樓成先用兩塊白毛巾吸走了女友秀發上的大部分水漬,接著找到酒店的吹風機,用心地幫她弄乾,目光溫柔,動作親昵,像是在愛撫一件稀世珍寶。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陣,讓樓成又一次體會到了長發女孩洗頭的艱難,光吹乾的流程都這麽辛苦,再加上其他部分,整體可想而知。
所以,一定要珍惜為你洗頭的長發女生……
嚴珂靜靜坐在床沿,享受著暖風的吹拂、變燙後的拉遠和男友細致的動作,眉眼低垂,嘴角微翹。
畫眉之樂,莫過於此。
“好啦,你快去洗漱~”嚴珂攏了下烏發,嬌聲將樓成推進了衛生間,自己則翻找行李箱,根據天氣搭配著衣物。
樓成弄好出來時,窗簾已被拉開,外面陽光明媚,一掃昨日的陰沉,於房內灑下了一塊又一塊的金色,而小仙女穿著淺色雪紡衫、牛仔短裙和昨日的板鞋,赤著兩條白生生嫩乎乎的秀腿,背著窗,映著光,美得竟有幾分不真實。
他怔怔看著時,嚴珂正將昨晚肆掠弄髒後丟棄於地的床單弄到旁邊堆放,嘴唇輕咬地看了過來,又羞又臊地說道:
“等下保潔阿姨看到這個怎麽辦?要不我們把它燒了吧!”
“燒了話,就不僅僅是保潔阿姨知道了……”樓成忍俊不住,打消了珂小珂同學的天真,並開玩笑道,“要不然,我們偷回去做收藏?”
“變態!”嚴珂哼了一聲,自暴自棄將此事拋諸腦後,彎腰整理了下床鋪,不知不覺從被窩裡摸出了自己那雙膚色絲襪,上面也留下了兩人昨晚激情的少許痕跡,
她臉色一紅,記起最初,忙將襪子揉成一團,砸向了樓成:
“你個變態!”
樓成只能傻笑回應了。
…………
吃過鮮奶蛋糕,樓成直接約了車在酒店外等,免得嚴珂多走。
一路順利,兩人甚至來得及在學校食堂解決午飯,到了兩點上班時間,便摸進了學校辦公樓,找到了學生處戶籍管理科。
“老師,你好,我們想借一下戶口頁,不知道需要哪些手續?”樓成厚著臉皮,當先進入房間,對坐在桌子後的中年婦女微笑道。
這位戶籍管理科的老師抬頭看了一眼,詫異脫口道:
“樓成,嚴珂!”
松大無人不識君!
見是學校的“名人”,她臉上出現了笑容:“你們借戶口頁幹什麽?”
“老師,你知道我們倆在談戀愛吧?”樓成說得理直氣壯,毫無羞色,倒是嚴珂忍不住埋低了頭,伸手擰了他腰間一下。
樓成被擰得不痛反甜,笑呵呵繼續道:“我們倆想趁暑假回家前出國旅遊一趟,這不就來借戶口頁辦簽證了嗎?”
這是他們剛才商量好的理由,如果說要借戶口頁去結婚,還不把老師給嚇壞了,然後便引來院長,引來校長,引來父母,於是事情就複雜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哦,比我們那時候會玩多了。”換做別的學生情侶,戶籍科老師肯定毫不留情就將此事打回去,可眼前兩位,談戀愛談得學校人盡皆知,上頭都沒說什麽,自己也不好裝出嚴肅正經的樣子。
而且,真想為難他們,還得掂量下以後怕不怕走夜路……
據說喜歡那嚴珂的男生很多,可掂量過自己的身板後,都不敢靠近她了……
會玩?比你想象得還會玩……樓成腹誹了一句,堆起笑容道:“老師,幫幫忙,我們需要跑哪些流程?”
“別人得先去學院裡開證明,再填這個借走理由表,找輔導員簽字,找分管副院長蓋章,我這裡才能給你們辦。”戶籍科老師說了一通後,微微笑道,“不過你們嘛,不用這麽複雜,校長親自表揚過的,大家都認識,走武道社那邊吧,填個表,找保衛處的老師蓋個章,我這邊就沒問題了。”
“好的,謝謝老師!”樓成和嚴珂欣喜地說道。
武道社蒸蒸日升,和保衛處關系極好,別人去不敢說,樓成自問沒一點難處。
十幾分鍾後,他就風風火火拿著兩份蓋過章的表單趕了回來,與等待在外面的嚴珂會合,從戶籍管理科借到了象征自家身份的那薄薄紙張。
這事一辦好,後續就簡單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輕笑,身心愉悅,滿懷期待。
…………
商場內,樓成拉著嚴珂,往訂製情侶鑽戒的地方走去。
“那裡的都挺貴的,我們還是去珠寶店挑吧,挑個有特色的~”女孩阻止了他的行動,甜甜笑道,“你得省下錢,多來找我,這比戒指有意義多了!等真正婚禮的時候,再送我貴的~”
樓成想了想,心情溫暖喜樂地點頭:“好,就聽嚴教練的!”
兩人找了家知名珠寶店,經過一番挑選,買了兩枚共六萬多的對戒,鑽石搖曳,光彩疊疊,夢幻如同他們此時的感受。
…………
拐入小區內,樓成和嚴珂按圖索驥,找到了家能拍結婚證照的地方。
“我們這裡有古風、異族風、現代風、學生風等衣服,你們自己挑三套。”負責接待的女孩羨慕地看了眼嚴珂的皮膚。
“嗯嗯!”嚴珂頗為興奮地點頭,活潑地翻看起各種風格衣服成相的效果,再問過樓成的意見,決定拍漢服、學生風和休閑款。
略作化妝,換好黑底紅紋的寬大漢服,樓成等待了一陣,才看見嚴珂從更衣間出來,穿著與自己同款的,典雅大氣端莊秀麗的女裝,她的頭髮已然盤起,與衣裙完美搭配,更顯得清美絕倫。
看著她一步步靠近,美得如詩如畫,樓成腦海裡莫名就響起了結婚進行曲的調調,情不自禁迎了上去。
不過他的浪漫情懷未能維持多久,就被攝像師不斷的吩咐給打破了。
“靠近一點!”
“頭挨攏!”
“別貼著……”
“好好好,就這樣,不要動!”
這樣的拍攝裡,樓成注意到嚴珂不斷往自己身後縮,疑惑地低聲問道:“珂珂,怎麽了?”
嚴珂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
“靠後一點,顯臉小。”
這可是要留一輩子的結婚證照!
“……”樓成頓時無言,可眉眼間盡是不自覺流露的笑意。
…………
照片很快拿到,兩人趕緊打車前往了對應的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在四點半出頭順利抵達。
仔細看了門口貼著的要求,樓成讓嚴珂留在大廳,填寫表格,自己則拿上所有材料,在周圍找店複印。
四點三十六分,一切搞定,他們趕在工作人員下班前拿到了號。
今天是6月26日,星期四,沒有什麽特殊意義,前來進行婚姻登記的情侶並不多,不到十分鍾,兩人就排到了號,來到了窗口前。
分別坐下,將材料遞交過去,樓成和嚴珂彼此看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眸子裡的激動、期待、喜悅和莫名其妙出現的緊張。
工作人員是年過五十的大媽,她仔細翻看著資料,並對比聯網信息,突然“咦”了一聲“你們還是學生啊?”
不等樓成和嚴珂回答,她瞄到了電腦上的“八品丹境”字眼,頓時沉默了下來,沒再說什麽,開始按照流程處理。
等了幾分鍾,她製證完畢,貼上了照片,遞給了樓成和嚴珂,並叮囑了一句:
“你們記得去警察局辦證大廳把戶口頁上的婚姻狀態改過來。”
改過來……樓成和嚴珂一時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對方。
這是說我們是已婚人士了?
這是說我們是合法夫妻了?
過程太簡單,兩人短暫竟沒能適應,等被大媽“趕”離了座位,才一點點品味到身份的變化。
嚴珂拿過屬於樓成的那本結婚證,看了眼兩人的漢服照片和下面的6月26日字樣,酒窩一點點浮現,接著取出了情侶對戒的男款,幾道花紋簇擁著鑽石的男款。
她眸光似有含情,拿過樓成的左手,將那本結婚證塞入掌心,將耀眼的男戒戴在了無名指上。
看著戒指一寸寸往下滑動,越來越緊,嚴珂眸光流轉,忽地生出了難以言喻的感慨:
那個跑得不斷喘氣才敢來搭訕的男孩,那個面對自己有些手足無措的少年,那個用盡心思逗自己笑讓自己開心的同學,那個為了我冒著冒雨,枯等一夜,只求一面的男生,那個為了我疲憊自身不言苦累的男友,那個將我呵護在掌心的傻乎乎橙子,那個為了我練武,為了我擋住風雨,為了我堅強守護的樓成,是我的丈夫了,是我的丈夫了!
結發為夫妻,白頭求偕老……
氣氛一下變得莊重,樓成從兜裡拿出了情侶對戒的女款,花紋更複雜鑽石更多的女款。
他伸出掌,執起女孩白嫩的纖手,將屬於嚴珂的那本結婚證塞了過去,將女戒一點點套入了無名指。
外面陽光返照,一切是如此的燦爛,嚴珂害羞帶怯地看著,卻只有抿嘴,沒做扭頭。
指環一點點向下,看著女孩秀美斯文的容顏,樓成突然百感交集,腦海內似乎閃過了一道又一道屬於嚴珂的身影,來自過往的身影。
每次路過就為了看她一眼的隔壁同學,那學校裡偶遇時總是忍不住偷瞄的女神,那穿著紅白相間漢服站在武道社門口的美麗女孩,那仿佛也永遠追不上的倩影,那比自己預想更活潑更有趣的斯文姑娘,那總是自詡悲傷時候絕不留眼淚的倔強少女,那接受表白,說出讓她先高興五分鍾的珂小珂同學,那有著撒嬌特長的“小姐姐”,那喜歡溝通不掩飾自身的嚴珂,那取走了我所有對於女孩最美好記憶的小仙女,從今天起,就是我的妻子了!是我的媳婦,我的老婆了!
身份的改變緩緩襲上心頭,嚴珂眉眼一展,看著樓成,嫣然笑道:
“嚴先生,你好!”
樓成心裡湧起了巨大的喜悅,低笑回應道:
“樓女士,你好!”
喊完之後,他情難自禁,忍不住抱緊了嚴珂,在她耳邊不斷輕語道:
“媳婦,媳婦,媳婦,老婆,老婆,老婆……”
嚴珂聽得美眸如醉,羞紅了臉龐,低低回應了一聲:
“老公……”
陽光明媚,莫名雋永。
過了一陣,兩人手拉著手,出了大廳,打了車,甜甜蜜蜜挨著坐到了後排,向著晚餐地點進發,車開了一陣,司機聽的電台裡,有一首歌響了起來:
怎樣的情深意濃,才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第13章 免你驚免你苦
“怎樣的情深意濃,才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旋律悠悠,歌聲入耳,不管整體風格如何,樓成已經因單純的這句話心意溫暖,感懷萬千,湧起了一陣此刻便是永遠的安樂喜樂。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了嚴喆珂,只見女孩睜著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也正望了過來,四目相接,會心一笑。
嚴喆珂又往樓成身上挨緊了幾分,將兩人戴著結婚對戒的手十指交扣,擱於膝上,壓住了那兩個小紅本,並在層層純淨的光芒反射下,把千嬌百媚的螓靠在了男友的肩膀處。
感受到那一份重量,樓成有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頓覺心裡多了沉甸甸的責任和雋永流長的喜悅。
身邊這位女孩從今往後的苦與樂,悲與喜,都將由我來承擔,由我來背負了
我想讓她一生笑容純淨,無苦無憂
車輛奔馳,音樂回蕩,仿佛要開往天荒地老。
之後的晚餐、逛街和送花裡,樓成和嚴喆珂時而興奮交流,時而安靜下來,脈脈含情地對視,似乎只是一個眼神的交觸,無需語言,便勝過人間無數。
慢悠悠晃蕩於“雲端”,兩人終於回到了酒店,回到了已被拾掇整齊打掃乾淨的溫馨房間。
“珂珂,自從拿了證,你就變得跟剛結婚的小媳婦似的,不,就是剛結婚的小媳婦。”樓成把買的蛋糕點心等放下,調侃著女友,不,已經是妻子,媳婦,老婆。
嚴喆珂轉眸一橫,秋水盈盈,似嗔似樂道:
“剛結婚就想睡沙啊?這麽重大這麽神聖的事情,就不允許我沉澱下來,用心體會呀?哼,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像個呆頭鵝似的,話都不會說了,就會看我看我,傻笑傻笑!”
樓成聽得又露出了不自覺的笑容。
嚴喆珂放下嬌豔的玫瑰,看了眼包裡的小紅本,忽然再生感慨:
“好神奇哦,橙子,我們這就結婚了?這就是夫妻了?”
樓成盯著她的雙眸,低笑回應道:
“是啊,天上的小仙女終於是我媳婦了。”
嚴喆珂眸光搖曳,酒窩勾勒,淺淺一笑道:
“嚴教練也是你一生的導師了”
說完之後,兩人同時失笑,可目光卻舍不得有一點分開,短暫的安靜後,默契地齊聲開口:
“珂珂”
“橙子”
這一次,這樣的昵稱代表得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結到白頭的夫妻。
“珂珂”“橙子”一聲聲地低喊裡,嚴喆珂星眸如醉,樓成身心皆酥,雙方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閉上眼眸,緩緩地吻在了一起。
啪的輕響中,嚴喆珂的手包落到了地上。
一件一件,衣物輕柔而緩慢地飄飛,這次的相愛兩人溫情脈脈,不見昨日的激烈,眼睛早已睜開,始終對視,看著彼此,除了親吻,沒有一點錯離。
嚴喆珂摟著樓成的脖子,癡癡看著他,微微喘著氣,隻覺每一次溫柔的撞擊都仿佛進入了自己的心裡,樓成則覺得自身一點點被女孩包裹,和她交融在了一起,心與身,靈和肉。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嗓音蕩開,兩人有了短暫的停滯,接著又擁抱在了一起。
“這就是洞房花燭夜嗎?媳婦大人?”樓成舔吻著女孩精致的耳垂,低聲笑道。
嚴喆珂縮了縮腦袋,媚意殘留地橫了他一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說到這裡,她自己先笑了,伸出纖手,撫摸著樓成臉部的輪廓,勾勒著愈分明的線條,故意用古典的口吻道:“是的呀,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夫君大人我本來想依照古禮,把我們的頭剪下一縷綁在一塊的,但你是寸,根本沒法綁誒”
“這倒是個問題”樓成輕笑一聲,風趣道,“你不是經常說我腿上自帶毛褲嗎?可以用那個嘛。”
嚴喆珂抿嘴瞪眸,粉唇張合了兩下才好氣又好笑道:
“這樣綁一起算什麽!”
她心裡陡然冒出了“摔桌”這個表情。
橙子還真敢想啊!
“那就把所有的頭都剪碎,攪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樓成安撫著女孩光滑有汗的背部,沒再開玩笑,正兒八經地提出了意見。
“可以誒!”嚴喆珂欣喜地便要穿上貼身衣物,尋找剪刀,可動作一大,身體又不自覺停頓,臉上露出了幾分惹人憐惜的疼痛表情。
“別急,剪下來也沒地方裝啊,明天去買兩個可以掛脖子上的香囊。”樓成趕緊抱住了女孩,讓她躺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愧疚地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我本來說今天克制住自己,什麽也不做,讓你好好休息好好恢復的,結果”
以珂珂目前頂尖職九的身體素質,本來很快就能恢復的,但昨晚自己太不知節製,太激動太激烈,甚至有點點粗魯。
“還好啦,如果沒有這個,隻屬於我們兩個的婚禮就不完整了,我,我不也沒,沒阻止嗎”嚴喆珂眼波生暈地回答。
不僅沒阻止,反而很投入,很沉醉。
那樣的時刻那樣的氣氛那樣的感覺,沒有一個女孩能夠抗拒。
“嗯嗯,那你更喜歡今天這樣,還是昨天那樣?”新道,以積累經驗。
嚴喆珂潤澤的嘴唇張了一下,本就潮紅未消的白嫩臉頰愈明豔,她扭頭看向旁邊,哼哼道:
“都不喜歡!”
“看來我還得更加努力啊!”樓成裝出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頭。
從“聽勁”的反饋看,珂珂應該都很喜歡
嚴喆珂嘴巴張開,想脫口說點什麽,最終又沒好意思講,隻“憤憤”地打了樓成一下。
溫馨淡遠的氣氛襲來,兩人安靜了一陣,就這樣蘊含淺淺的笑意看著彼此。
過了幾分鍾,樓成想起一事道:
“明天周五,我們得抓緊時間去改戶口頁上的婚姻狀態”
話未說完,他和嚴喆珂對望一眼,齊聲道:
“還是算了!”
“算了吧”
短暫停頓後,嚴喆珂伸手在樓成胸口畫著圈圈道:“要是改了婚姻狀態,學校就知道了,我媽他們也就知道了,我不是不想告訴他們,是怕他們覺得你帶壞了我,總讓我做些瘋狂的事情,對你印象變得不好,還是等快舉行婚禮的時候再去改吧,呃,等有人催了再去改。”
樓成聽得心中一暖,柔聲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要是我媽我爸知道我這樣就結婚了,一點也沒考慮過他們,肯定會覺得我有了媳婦忘了娘,對你會有不好的看法,會累積矛盾,珂珂,就照你說的做,先不改,催了再改,沒催就等將來婚禮前去改,如果我媽他們現了,我就說是我的錯,是我害怕,是我沒信心,才誘拐你去私定終身的。”
“嗯嗯,我爸和我媽要是現了,我也這麽說,說是我擔心錯過了你,任性了一回,非得拉你去。”嚴喆珂眉毛舒展,笑意蘊情地回答。
在彼此父母前,將對方的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有利於維護伴侶的形象和與長輩的關系。
兩人說了很多,回憶了很多,展望了很多,快到十點半時,嚴喆珂才忽然清醒,想起自己很早前就打算去洗澡的。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又是炎炎夏日,再是小仙女也免不了出些汗,回來本打算弄乾淨再洞房花燭夜的,結果,情感迸之下,又遺忘了此事,被橙子弄得更加黏糊糊髒兮兮了。
“你就不嫌髒嗎!”她羞惱地捶打了樓成一下,穿好貼身衣物,掀開被子,走去了旁邊的沙,拿上了睡裙。
看著女孩線條柔和美妙的背影,白皙嬌嫩的肌膚,樓成趕緊默念著“前”字訣,壓伏自身蠢蠢欲動的心靈,怕一個忍不住又撲了過去,將老婆大人攔腰抱起,衝進洗浴間。
夜很美好,在嚴喆珂有意無意的“挑釁”下,他最終破功,沒能清心寡欲,沒能按時睡覺,當然,體貼他第二天要早起,自身也確實有些承受不住了,女孩再嘗風雨後便縮入男友懷裡,疲倦睡去。
翌日清晨,樓成準時醒來,沒像往常一樣,腦海裡有錘煉這個概念,而是側過身,支著頭,眸光柔和地仔仔細細看著自家媳婦,自家小仙女。
嚴喆珂睡得很安穩,嘴唇有微嘟的弧度,鼻梁可愛挺俏,睫毛長而略彎,往上有翹,看得樓成忍不住俯下頭,吻了一下又一下。
吸了口氣,強行站起,樓成不敢再回頭,怕自己舍不得離開,略作洗漱後,換上衣物,輕聲離開房間,來到昨日的晨練地點。
這一次,他的肩頭,他的懷抱,他的心上,又多了幾分沉穩,對武道的攀升有了異常明確的渴望,要讓所有的考驗都不再是考驗。
啪啪啪,砰砰砰!他一拳一腳如有罡風相隨,心神內斂,熟稔著對“根髓”的把握,不急不躁卻充滿昂揚。
感應到“根髓”是前往非人的第一步,等到能借助意志、精神和對應勁力的內練法引領它緩慢改變,便可以推開非人的大門了。
樓成目前處在第一步,闖過了別人或許很久才能突破的難關,正在沉澱,正在扎穩根基。
有了目標,有了為什麽而練的清晰動力,他一番苦練後,隻覺收獲頗大,心情愈愉悅,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酒店,和媳婦大人珂小珂同學分享自己的進步。
跑步返回,進了房間,嚴喆珂已然醒來,兩人因此事高興了許久。
就在樓成考慮今天是出門買香囊還是找借口不出門時,嚴喆珂提議道:
“橙子,我們今天回學校吧,把戶口頁還了,順便請汙彤她們吃個飯。”
她前兩天滿心都是樓成,完全忘記了和室友們告別,要是再晚一陣,李憐彤她們已經回家,就沒法在出國前最後聚一次了。
“好的。”樓成知道自家媳婦和室友的關系相當不錯,這次一別,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重聚,抓住機會吃個飯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14章 返家
吃過昨晚買的蛋糕和點心,樓成和嚴喆珂手拉著手出了酒店,坐車返回了老校區,先在周邊小店買了好幾種香囊,才慢悠悠去了交通點,晃晃蕩蕩回到生活了整整四學期的松大新校區。
當微水湖、教學樓、長橋和湖邊走廊等景色一一映入眼簾時,女孩心裡油然便騰起了難以排解的悲傷,往前男友現老公身上又靠了靠,挨緊了幾分。
心電感應般察覺到珂小珂同學的離愁別緒,樓成右手環了過去,攬住了她的肩頭,讓她依偎到自己懷裡,用行動用體溫安撫她的心靈。
安靜卻不沉悶的氛圍裡,小兩口下了校車,晃著互相緊扣的手,以散步的姿態走向了行政樓,趕在下班前,將戶口頁還給了管理科的老師。
他們用的借口是無懈可擊的事實:因為嚴喆珂參與的那個共同培養計劃要提前一年,學校要幫忙辦各種手續,兩人來不及去弄簽證出國玩了,只能提前歸還戶口頁。
至於樓成確定要拿的米國簽證,他不打算自己去弄,準備通過冰神宗來做,這樣更穩妥更方便,如果有需要自身配合的地方再說,要不然一位接近非人的危險家夥入境,那邊審查肯定會很嚴。
弄好這一切,時間接近中午,他們來到了學苑餐廳,推開了預定的包廂門,看見了李憐彤、施向陽和宗豔茹。
從第一次請她們吃飯開始,樓成和前女友現媳婦的室友們偶爾就有機會碰面,比如她們寢室聚餐,如果在校外,都會拉上他當保鏢,在校內的話,一旦完結,他也會來接嚴喆珂,散步消食,再做約會,而拿到全國賽冠軍後,小兩口還足足被她們敲了三次飯,所以,她們和樓成不算陌生,此時紛紛笑著打招呼:
“大武道家好!”
樓成早被調侃得習慣,舉手輕揮,做出回應:
“同志們好。”
噗……幾個女孩同聲失笑,等她們緩了過來,分別坐好,便把菜單扔給了樓成,讓他負責挑選,自身則望向嚴喆珂,七嘴八舌地說起她出國留學的事情。
“怎麽這麽突然?”李憐彤保持著端莊文靜的姿態。
“珂珂,這樣的話,你去幾年?”預先有所知曉的宗豔茹關心問道。
“嗚嗚嗚,好舍不得我又香又白又軟的大珂珂,雖然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最愛的還是你啊!”個子高挑眼睛略微失焦的施向陽半是開玩笑半含難過地說道。
她是嚴喆珂寢室第二個脫單的,自稱是被喂了兩學期狗糧後,終於受不了。
隨著施向陽這句話,氣氛一下變得低落,本就敏感纖細的女孩們回想起了近兩年相處的點點滴滴,眼眶都有些泛紅。
嚴喆珂強撐著笑道:“提前一年多好,這說明我能提前一年回來呀,那時候汙彤和白菜你們倆,說不定還在念書,還沒畢業呢。”
李憐彤和施向陽是七年臨床,還有得熬。
“說不定你娃都有了,我們還沒畢業呢!”自從和樓成變得熟悉,李憐彤偽裝減少,時不時就能冒出這種驚人的話語,玩笑一句後,忽地歎息道,“怎麽辦,有種失戀的感覺,不能經常見到總是被我逗得臉紅紅的珂珂了,不能觀察你談戀愛的狀態搜集經驗,不能,不能……”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低,竟哽咽了起來。
這頓時讓宗豔茹和施向陽潤了眼角,說起了類似的話語,氣氛越來越感傷,讓樓成都有些難受了。
之前說得再好再有信心,關心則亂,在意則慌,他哪會對一個多月後即將到來的離別沒點感懷,只不過掩飾得很好,心態擺得很正,不想因此影響小仙女的心情。
他吐了口氣,起身道:
“我出去點菜吧,順便去下洗手間。”
這樣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叫服務員進來點單。
“嗯。”嚴喆珂強忍著情緒點頭。
等樓成出去,李憐彤拿起紙巾,擦了擦眼角,決定轉移話題,活躍下氣氛,她勾起嘴角,望向嚴喆珂,擠出招牌笑容道:
“珂珂,我記得你前兩天就收拾行李走了啊,茹茹剛也說考試完那天應該就通知你們了。”
“所以……”宗豔茹有些茫然地問道。
不等嚴喆珂開口,李憐彤嘿嘿笑道:“都走了兩天,怎麽突然又殺回學校請我們吃飯了?這兩天你們就在附近吧?做了什麽?這種小兩口快分開的時候,總是情難自禁,忍不住去突破以前的界限……”
“你這人思想怎麽這麽汙!”嚴喆珂被說得悲傷散去,羞意上湧,習慣性就打斷對方,想岔開話題。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不信你問白菜和茹茹,她們肯定也不信你們這種時候還能控制得住自己。”李憐彤指著一臉恍然的施向陽和宗豔茹。
見嚴喆珂羞不可遏,她眨了下眼睛,壓低聲音道:“我不是想問你們具體的進展,我就好奇,你知道的,女生寫純愛汙文往往比男生腦洞更大,總有些奇奇怪怪的體位,不,散,我看過有好多篇是寫武者的,推演了他們各種能力在那啥時的應用,各種突破天際……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這樣的,比如……”
“不許問!”嚴喆珂聽明白以後,立刻打斷了汙彤的話語,一張俏臉變得豔若明霞,美得不可方物。
她腦海畫面回閃,隻覺兩頰有熱氣在蒸騰。
見狀,李憐彤笑了出聲:
“看吧,我沒說錯吧,如果珂珂他們沒做什麽,剛才就不會說‘不許問’,而是講‘我怎麽會知道’,哎,我們三水靈靈的最愛的大白菜,真被外面那家夥給拱了。”
“你套路我……”嚴喆珂脫口而出,又茫然又羞急。
我竟然被汙彤給套路了,自己承認了!
“主要是你做賊心虛!”李憐彤捂嘴笑道。
回過神,明白是什麽狀況的施向陽和宗豔茹忍俊不住,或伏桌,或低頭,氣氛當即熱烈。
嚴喆珂被她們感染,漸漸也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真不是做壞事那塊料,除非有橙子帶著,幫忙掩飾。
這時,樓成從洗手間歸來,推門而入,詫異脫口道:
“你們笑什麽?”
李憐彤和施向陽宗豔茹她們對視了一眼,想起了汙彤之前的舉例,頓時笑得更加厲害了,險些就要拍桌子捶板凳,嚴喆珂亦是又羞又樂,說不出話來。
“……”樓成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們,覺得自己真是沒法理解。
這四位姑娘,剛還悲悲傷傷,哀哀竊竊,自己轉個頭的工夫,她們怎麽就笑得這麽燦爛這麽高興了?
女孩子真複雜!
一頓飯吃得時而悲傷時而歡快,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杯盤狼藉中,樓成喊了服務生,付款結帳,手機買單。
出了餐廳,幾人立於門口,宗豔茹又泛起了淚花道:
“珂珂,在那邊要保重自己啊,放假回來記得找我們玩。”
“嗯嗯。”嚴喆珂強撐著不哭,隻用簡單的點頭回應。
施向陽剛要開口,忽然失聲,吸氣後再道:“珂珂,有空多聯絡,現在,現在是網絡時代,大家還是能經常聊天的……你和你家橙子要好好的,我們可等著你們結婚送紅包的!”
“就是,我看好你們喲,一定能走到結婚那天的~”李憐彤學著嚴喆珂輕快的語氣道,可眼角的紅,眸裡的霧氣,已深深地出賣了她。
一番悲傷後,樓成和嚴喆珂告別了她們,彼此看了一眼,再次拉上了手。
“要是汙彤她們知道現在就可以送結婚紅包了,肯定會嚇一大跳。”嚴喆珂情緒複雜地笑道。
“何止,一地眼鏡碎片是免不了的。”樓成歎了口氣,微微笑道。
接下來,新晉為小兩口的他們以腳步重新丈量留下了諸多回憶的地方,從草長鶯飛的湖邊到荒涼廣袤的西區,從經常碰面的長橋到每天上課的教學樓……
之後的兩天半,他們少有外出,除了用餐和練武,都窩在酒店房間裡,甚至有兩次還是直接點的外賣,一個體力變態,氣血旺盛,一個情感迸,曲意迎合,盡情揮灑著青春,享受著激情,恨不得變成連體嬰兒。
六月三十日,周一,嚴喆珂拿到了嚴開和紀明玉寄過來的材料,交到了學院辦公室,和樓成踏上了返回秀山的歸途。
——等到這邊有需要,她會再過來配合,只不過那時候陪伴的多半就是太后而非樓成了。
六月三十日,下午五點四十分,高鐵飛馳,快要抵達秀山站了。
樓成沒玩手機,斜著頭,看著疲憊睡去的小仙女,想著這幾天的瘋狂,心裡充滿了柔情蜜意,覺得怎麽看都是那樣美,怎麽看都是那樣喜歡,最先,他是摟住嚴喆珂的肩膀,接著覺得這不夠,又下滑攬住了纖細的腰肢,然而,覺得這還是不夠,於是,側了過去,將女孩完全擁入了懷裡,呼吸著她的芳香。
這是我媳婦,媳婦,真的媳婦!
過了一陣,嚴喆珂睫毛顫動,從睡夢裡醒了過來,抬頭一看,見是樓成熟悉的臉龐,噩夢帶來的悵然若失立刻散去。
她伸出手,抱住了自家丈夫的腰。
靜靜抱了一會兒,兩人手機同時響起,分別來自彼此的媽媽。
“喂,媽,什麽事?”樓成詫異接通,壓低聲音道,旁邊的嚴喆珂也是類似的語言。
齊芳絮叨道:“你們快了吧?本來說今晚在家吃的,你爺爺非得叫我們過去,說是二子要請客,聽說你回來了,非得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