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傅芷染一怔，她張著的嘴唇顫了顫，”植……植物人……？“

  大夫低頭沉默。

  傅芷染搖頭，“不可能，我媽的情況明明一天比一天好了，怎麽可能突然成為植物人。”

  她瞠著雙目，目光又緩緩往母親身上移。

  搖頭。

  不，不會的，她這幾次過來，母親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好，大夫都通知她再養一段時間，可以出院回家養了。

  怎麽可能突然成為植物人。

  傅芷染不肯相信母親成為植物人的事情，她抓著母親的雙肩，拚命的搖晃，“媽，你醒醒，別睡了，我是小染啊。”

  然而母親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靜靜的閉著雙眼。

  她並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只會奔潰只會哭的人，她知道，母親是醒不來了，至少暫時是醒不來了。

  想著，她暫時忍著情緒，起身，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母親的主治大夫，“我媽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你們醫院給她用錯藥了？”

  面對她的質疑，大夫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心虛的跡象，坦蕩蕩的道：“你母失去所有意識，我們初步診斷，的確是被一種能破壞神經的藥物所致。”

  不等傅芷染激動，他立即又接著道：“但我們給你母親用的藥，每天都是一樣，你母親上次開的藥還沒吃完，並沒有給她開過新的，這些你舅媽都是知道的。”

  說著她將目光投向傅芷染的舅媽。

  舅媽哭哭啼啼的點頭，“是的，藥還有很多，而且一直都是這麽吃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舅媽的話，傅芷染自然是信得過的。

  可母親不可能無緣無故成為植物人，而且大夫也坦然的說是藥物所知。

  傅芷染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保持思路清醒。

  思來想去，她又問舅媽，“每天的護士都是相同的嗎？”

  舅媽點頭，“都是陳紅，沒有換過。”

  那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

  傅芷染又轉頭看著如睡著了一般的母親，想不出頭緒，她往床上一癱，抓起母親的一隻手，將她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

  另一隻手伸出去，輕撫母親的臉，“媽，不要睡太久，快點醒來好不好？”

  眼淚終於控制不住，滾滾而下。

  “姐。”

  忽然，門外衝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緊張的聲音，傅芷染聽了眼淚流的更洶湧。

  “我姐怎麽了？”

  唐驍進門，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唐美玲，緊張的步伐變得怔怔的。

  傅芷染的舅媽看著他，哽咽著道：“姐她……她成植物人了。”

  “怎麽會這樣？”唐驍瞠目，怔了一會兒，他似是反應過來，忽然衝向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怒目瞪著他，“是誰？是誰乾的？”

  他的語氣也和傅芷染一樣，懷疑唐美玲是被人給害的。

  大夫被他魯莽的舉動給嚇的有些溫怒，皺著眉頭，將他揪著他衣領的手掰開。

  但到底還是不敢有脾氣，耐著性子道：“這位先生你冷靜一下，這種情況我們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