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藍景衍,冷冷的道:“沒有扎進我的心臟,是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我也要替我爸爸報仇,所以我必須要留著這口氣。”
說著她又將刀子拔出,一股鮮血湧出來。
她也仍然抿著雙唇,只是眉心顫了顫。
然後她將被血染紅的刀子丟在地上,轉身,腳步怔怔的離開。
她寧願他是知道了她割腕逼她回頭的目的,虐她趕她走,可他不是。
這樣也好,她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不用害怕他知道他的初衷,不用擔心他不會原諒她了。
傅芷染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她知道自己走不遠,遲早會倒下,可是走一步算一步。
……
這一覺,傅芷染感覺睡的好綿長,好滿足,好輕松。
像是戰士終於卸下了厚重的鎧甲。
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很刺眼,她用手擋擋,好一會才睜開了眼睛。
“你為什麽要做傻事?”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責備她,她轉過頭,看到熟悉的面孔,一抹親切感湧上心頭,她彎唇微笑,“小舅舅。”
許是一個姿勢躺的太久了,背好酸,她想挪一下身子,忘記了自己身上有傷,扯到了傷口,她痛的眉心直抽搐,放棄了挪動。
唐驍知道她是不舒服想換姿勢,趕緊對她道:“你別動,我幫你把床頭搖起來一點。”
床頭漸漸翹起來,傅芷染覺得舒服多了。
唐驍給她倒了杯水,她接過喝了一口,精神漸漸好起來,然後她放下茶杯,看著唐驍問:“藍勤松怎麽樣了?”
唐驍道:“藍景衍出示了一張病例,給他爭取到了取保候審。”
他的語氣很不甘。
聞言,傅芷染竟然沒有失望,她點點頭,“來日方長。”
然後她低下了頭。
“他坐著輪椅上庭的,庭審一結束,他就倒下了。”
唐驍忽然又補充了一句,說完他盯著低著頭的傅芷染,似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刀子扎進去那一瞬間,傅芷染都沒有那個決心和信心,從此內心對藍景衍不會有波瀾。
已經冷靜下來的她,就更是做不到了,她放在被子上的雙手顫了一顫,嘴上卻倔強的只是“噢”了一聲。
然後她閉上了雙眼,試圖讓一切都放松。
唐驍又歎氣,“哎,和藍景衍鬧掰了也好,你和他注定勢不兩立。”
說著他站起身,拿著床頭櫃上的手機,對傅芷染道:“大夫說你醒了可以喝點稀粥之類的,我去給你買。”
傅芷染沒有回唐驍,閉著眼睛,聽到唐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雲先生。”
門口忽然又傳來唐驍的聲音,傅芷染驚訝的睜開雙眼,雲沐蘇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口,正和唐驍點頭打招呼。
傅芷染看著他們,詫異的問:“你們認識?”
唐驍笑著回道:“你昏迷的時候,他一直在你身邊陪著。”
他的語氣,又特地要給雲沐蘇邀功的嫌疑。
也間接的解釋了,他和雲沐蘇是剛認識的,傅芷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