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的話剛剛說出來。

  一把手槍就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英子莘臉色陰沉地舉著槍：“時翼弦，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在你面前殺掉英子菁。”

  時翼弦腳步一頓：“住手！”

  英子莘冷笑一聲：“反正你活著，我也不可能得到姐姐，我得不到，不如毀掉。也好過看你們幸福快樂，留我一個人痛苦。”

  “子莘！”子菁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英子莘，雙目裡含著心痛，“你……你真的願意對我下手……”

  “對不起姐姐，如果沒有時翼弦，我們本來可以很幸福在一起的。我也是被逼的，我也很無奈的。”他幾乎是含山了淚水，卻有些歇斯底裡地說道，“他不過是比我有錢，但你要的生活，難道我給不起嗎？為什麽你要拋下我呢？”

  “翼，不要被他們威脅！”子菁毫無懼色地盯著英子莘，“就算我們死在一起，也好過失去對方，苟活下去的好。”

  “是嗎？”英子莘笑了笑，把槍口慢慢移下去，指到了子菁的肩膀處，“你們倆都死了，集團和財產都是別人的，還有你們的寶寶……你猜，我會怎麽替你們教育他們？”

  “你住嘴！”子菁怒而抬手，朝英子莘扇過去。

  然而英子莘突然扣動了槍扳。

  槍聲和子菁的慘叫聲一起響了起來。

  子彈擊入了她的肩膀，大片的血立刻染紅了她肩上的衣服。

  “啊……”子菁痛得滿頭冷汗，臉色發青地抱著肩膀蹲了下去。

  “子菁！”時翼弦眼角看不見，卻什麽都不顧地朝她聲音的那邊疾步走了過去。

  然而他沒走幾步，一直槍管就抵住了他的額頭。

  “翼……翼我沒事……”子菁一邊吸著氣，一邊穩住自己的聲音，“你、你不要過來……”

  時翼弦站住，緊緊捏著拳頭，嘴唇發白。

  “殺了我，放過她。”他堅定地說出這幾個字。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程鴻羽握緊了槍。

  “鴻兒，”見他有殺人的衝動，程佳齊叫住了他，“你一槍打過去，倒是痛快了他。”

  程鴻羽就把槍放在時翼弦的後背，用力一頂，然後強迫他轉過身去。

  “走！朝前走！”他無比惡毒地說道。

  程佳齊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卻咬牙說道：“我們要看著，他和他父親當初一樣，都從樓上跳下去。父子倆一樣的結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

  子菁的臉上分不出汗水還是淚水，她發青的嘴唇，輕輕嚅動：“不……不……翼……”

  “子菁……”時翼弦無神地雙眼看著前方，臉上卻帶著微笑，“我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上了你。不管今天我的結局如何……我也覺得，此生有你，已經是最大的福分，我沒有痛苦，也沒有遺憾……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寶寶……”

  “不……寶寶和我都不能沒有你……”淚水從子菁的臉頰滴落，她聲音嘶啞地，“不……翼……不要傻……”

  “他們要的是我的命，”時翼弦依然淡然微笑著，“只要我死了，一切都太平了，你和寶寶，都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