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翼弦嘴角有狡黠的笑，他湊近了子菁，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

  子菁的瞳孔有些放大了。

  時翼弦坐直了身子，笑：“現在醒，也就圖一時痛快。很多好戲都看不到了。”

  子菁頓時有些喪氣，她拖著聲音：“但我真是受夠你的程阿姨了——”

  時翼弦滿眼鄙視：“你這才多久就受夠了，你不想想我這麽多年怎麽過來的。”

  子菁氣鼓鼓地：“合著你就是找我來跟你一起受罪嗎？”

  “話不能這樣說的英小姐，”時翼弦捧著子菁的臉，“我找你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過程阿姨這回事。她惹你不高興，到時候我幫你虐回去就行了。”

  “先說說怎麽虐？”子菁抄手。

  時翼弦就又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

  子菁差點沒噴出來。

  她又想笑又無言：“這你也想得出來？”

  “不要再提這麽掃興的人了。”時翼弦把話題帶過去，“子菁姑娘，我們來談談讓人高興的事吧？”

  “比如呢？”子菁微微偏頭。

  時翼弦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比如說，嫁給我吧。”

  子菁面上穩著不動，心裡卻莫名有些暖。

  她眼裡含著笑：“可是你現在要裝睡，怎麽和我結婚啊？”

  “這很簡單，我那邊有人的，不用到場也能辦，我們悄悄的，誰都不知道……”他聲音越來越低。

  “可是啊，”子菁故意揚著聲調，“嫁給你有什麽好處啊？”

  時翼弦滿臉嚴肅：“最大的好處就是，我現在沒辦法和你做財產公證，萬一我死了，英小姐你可以分我一半的財產呢！”

  英子菁：“……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哦……”時翼弦淡淡地，“那我們換個說法，你嫁給我最大的好處就是，現在我們沒法做財產公證，萬一我們離婚，英小姐你可以分我一半的財產呢！”

  英子菁……摔啊！

  這和剛才那話有什麽區別嗎？

  “這吉利嗎？”子菁真想再把他踢到床下面去。

  “至少沒死人嘛。”時翼弦大言不慚。

  英子菁：“……”

  時翼弦你要求可真低！

  見英小姐一臉的生無可戀。

  時翼弦就滿眼含笑地把她往懷裡一摟。

  “好了，不跟你鬧了。英小姐，嫁給我吧，我誠心誠意呢。”他和她手指交疊緊緊握在一起，然後……“你鑽戒呢！”

  “還回去了啊，”子菁一臉的無奈，“你和子莘都躺著呢，我缺錢啊。”

  時翼弦愣了好一會兒。

  他眼神有些複雜，有些交集，短短數秒已經變換了數種神色，過了半晌，他才輕聲開口：“那麽英小姐……現在也是個小富婆了哦……”

  這話雖然是調侃的字句，但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相反，竟帶了一點強壓住的哽咽。

  子菁沒說什麽。

  她看到時翼弦的眼中有一點亮澤的光，好像最幽靜的夜空，又好像最深邃的湖水。

  他慢慢靠近，捧著她的臉，去親吻她的嘴唇。

  “謝謝你，英小姐。”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就要落下來了，“所以請你一定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