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唐縵露好幾眼，才有些無奈又不得已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她不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男人了。”

  唐縵露……

  雖然承認英子莘確實很有這種想法的資本，但還是忍不住……想笑是為什麽。

  是又好笑又好氣。

  英子莘看出了唐縵露的表情，他自己也哭笑不得：“所以我覺得過去的自己，真有點幼稚。”

  唐縵露急忙安慰他：“沒有沒有，你會這樣想也正常。你姐姐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自身條件又那麽好，這樣想也沒錯。非要怎麽說，也就是有緣無分吧。”

  英子莘神情已經恢復正常了。

  “是這樣。但一年前剛回國的我，心裡不是這樣想的。知道她有了男朋友，那個男人身份又不怎麽明朗，當時整個人都要瘋掉了。為了留住她，我真的無所不用其極。那時候真是覺得姐姐走了，我活不下去了。我這麽多年都白活了，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開車撞你姐姐的時候，有沒有一絲後悔？”唐縵露問。

  英子莘愣了一下，然後果斷地搖頭：“沒有。”

  那種時候哪裡會有什麽後悔的情緒，有的只有玉石俱焚的心態。

  說實話，其實英子莘的目標根本都不是時翼弦，有時翼弦一起死，他還想黃泉路上太擠了。

  他就是單純想要帶走英子菁而已。

  沒法活著在一起，那就一起死，那就是那時候他的心態。

  唐縵露倒覺得英子莘也是個坦率的人，雖然之前的治療他一直和自己兜圈子……

  這樣想著，她不由得很感激剛剛他沒有趁著她中藥的時候和她發生什麽。

  這個男人，其實是個理智到可怕的人。

  當然越是理智的人，發起瘋來越是無藥可救。

  “你現在回想起來，覺得你對你姐姐的是愛情嗎？”唐縵露又問。

  有時候心理醫生和病人溝通，都會先看看病人的主觀意識，再從中發掘病人的潛意識。

  鮮有病人像英子莘這樣，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和潛意識都分析得這麽透徹的。

  也難怪他之前不想對唐縵露坦白。

  說實話他這麽自負自傲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心理醫生吧。

  英子莘略微思考，便答道：“我對她主要是感恩和責任，要說愛，因為沒有得到，肯定有憧憬和渴望，也有激情和荷爾蒙。但是兩個人真正合不合適，因為沒有以戀人模式相處過，所以無從得知。反正姐弟模式……有點夠嗆。”

  想到從前和英子菁拌嘴互撕的時光，他眼中也有幸福的光閃過，然而很快，他便無奈地一笑：“以後也無從得知了。其實說不定我們性格並不合適，最後還是以分手收場，那就尷尬了。”

  唐縵露也歎息：“你能想到這一層也真是不容易。”

  英子莘幽幽地：“鬼門關走一趟，還有什麽想不到的。”

  “那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呢？”唐縵露又問。

  英子莘點頭：“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什麽都辦理好了。要和以前的合夥人繼續創業。看吧，生活還要繼續。或許我命好，能碰到真命天女。”

  唐縵露一個沒忍住，不由得問道：“你對愛情和婚姻還有渴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