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駭然。

  時翼弦看著她有些憐憫又震驚的表情，也不由得歎息：“是的，聽聞曾家當時送到醫院，人已經不行了。醫生是告知了她剛剛生過孩子。但是曾雅君已經去世，也查不到她之前去了哪裡。她是被查出懷孕之後，就聲稱要和曾家斷絕關系的。所以曾家也一點不關心她。現在看來，她孕期應該都被你媽媽掩護著生活。”

  子菁點頭，神情有點呆：“……你繼續。”

  時翼弦就繼續道：“英子莘當了半年的黑戶，被偷偷養在醫院裡。然後才由你媽媽領回了華家，當成她自己生下的孩子。曾雅君應該當年給你媽媽囑咐過什麽，所以她一直沒有把他送回曾家。”

  “狄啟明也不知道嗎？”子菁問。

  時翼弦搖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是很明顯，他對曾雅君的死亡和她的孩子，一點也不感興趣。”

  子菁不由得撇嘴：“也是個渣男……”

  “也不一定，”時翼弦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畢竟我調查了那麽多，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狄啟明和曾雅君有什麽男女朋友之間的關系。相反好像曾雅君和他，都不太喜歡對方，都對家族聯姻非常反感。當初曾雅君訂婚禮被拋棄，雖然痛哭，卻也說過幸好沒有結婚之類的話。”

  子菁沉默半晌，才說道：“所以就是說，其實或許曾雅君也有其它男朋友？子莘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她生了孩子還要把孩子藏起來。就是怕自家非說是狄啟明的孩子去賴著狄家，然後查出她真正的男朋友是誰？”

  “你的想法不無道理，但這也都是猜測。不管英子莘的父親是誰，至少我們知道了他的母親是誰。你……會告訴他嗎？”時翼弦問。

  子菁搖頭：“暫時不說吧……他馬上出國，我不想擾亂他的心思。等他以後再外面穩定下來，再告訴他比較好。”

  子菁的說法也是時翼弦比較讚同的。

  萬一英子莘真的是狄啟明的孩子……狄家想要認回他，會不會節外生枝一些事呢？

  節外生枝，應該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但這並不是絕對的，比如說……現在正在趕往某個隱蔽地方的程鴻羽。

  程鴻羽走到一棟有些陳舊的小樓前，左右看了看，這才拿出鑰匙開了門。

  他順著狹窄的樓梯上了二樓。

  在一間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小房間裡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搖椅上，背對著他看著窗外。

  “事情都辦妥了嗎？”中年男人問他。

  程鴻羽走過去：“華子蝶已經對我所說的深信不疑了。”

  中年男人看著外面點點頭：“不錯，這個女人和你媽媽一樣腦子缺根筋，是個利用的好物件。就怕跟你媽媽一樣笨，大好的機遇也能把事情搞砸。”

  程鴻羽聽對方這樣說自己媽媽，心裡也有些不爽，但想到對方是自己父親，也只有忍下了這口氣。

  當然，爸爸這樣說媽媽也不是沒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