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啟明又簡單地回答，聲音裡沒有任何平仄：“不知道。”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不信。”

  “我不知道。”狄啟明繼續是這樣的回答，他不說走，也不積極回應。

  這是對付老爺子最好的方法。

  老爺子便沉了沉臉：“你小子……我告訴你，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小子當年和雅君明明在一起過，還生了一個孩子，卻臨到頭悔婚……我告訴你……你……”

  “怎樣？”狄啟明嘴角不由得揚起一個譏諷的笑。

  老爺子難不成還有什麽可以威脅他的？

  他自己有自己的事業，也不比炎龍差到哪裡去，若說老爺子不在乎他，他也不怎麽在乎老爺子，也不看重父子情。

  他真不知道老爺子想得出什麽來威脅他。

  老爺子還真憋了半天，最後隻氣惱地一拍大腿：“到時候我死了，你別想來給我燒紙！”

  狄啟明滿臉不在乎：“如果我非要燒呢？”

  老爺子一跺腳：“你燒給我我也不要！”

  狄啟明嘴角是無奈的弧度：“那好，我走了……”

  “你……”老爺子抬手，“你和雅君的事情還沒說個清楚呢！”

  狄啟明臉色又冷下去：“爸爸，雅君都死了二十幾年了。”

  他說完這句話，再也不理會老爺子，朝樓道走去。

  “站住！”老爺子沒想到兒子就這樣要走，他急忙嚷道，“我記得當年和雅君玩得最好的是英家那姑娘，你不說是吧？你信不信我找人去英家問？我就不信你們能把我的孫子給藏到哪裡去！”

  狄啟明已經走到了樓道裡，他的臉色愈發陰暗。

  他想了想，還是回過了身。

  “不好意思，爸爸，英家的那位姑娘，也已經死了很久了。”

  說完這句話，他不看老爺子訝異的神色，決然轉身而去。

  老爺子半張著嘴……

  也死了？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半晌，他才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我是不是有點與世隔絕了？”

  ……

  英子莘沒有在檳城呆多久。

  他在A市接受複健和心理治療，而且現在也基本在從前的家裡住。

  那裡已經被時翼弦買了下來送給了子菁，他沒事的時候，很喜歡一個人對著牆上媽媽的照片發呆。

  離開檳城之情，他又來看了一次英子菁和寶寶。這一次，他故意甩開了華子蝶獨自過來。

  “我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他對子菁說，“我有可能就直接走了。”

  子菁聽到他的話，不由得有些吃驚。

  “直接走了？走哪兒去？”

  英子莘抬頭想了想：“我想回國外去，我之前的大學合夥人想要我重新加入他們，項目很不錯。出去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子菁想要勸他留下，但想了想，留下……她能給他什麽，或者他能獲得什麽？

  還不如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她還發著愣，英子莘已經把女寶寶抱了起來。

  他把寶寶舉了一個高高，對著陽光笑：“現在就饒過你們，不過等下次見面，一定要叫舅舅哦。”

  子菁看著他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金燦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