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晨曦的燒沒有反覆,但卻全數轉變成了咳嗽。
大半夜的殷洛天把醫生傭人又都折騰了個遍,醫生表示落櫻晨曦白天剛輸過液,隻重新開了藥。
殷洛天臉色臭得不行,遞藥遞水遞紙巾樣樣周到卻一言不發。
落櫻晨曦有些煩躁,她咳得難受又睡不了覺,看殷洛天的樣子懶得自討沒趣也沒說話,整個臥室裡只有她拚命咳嗽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一連串令人揪心的聲音,殷洛天皺著眉把水杯遞過去。
“咳,謝,謝謝,咳咳……”落櫻晨曦咳得鼻頭通紅,接過杯子小心的喝了一些溫水潤嗓。
殷洛天還是沒說話,卻是一手撫著她的背一手把杯子拿回來放回原地。
落櫻晨曦靠在他懷裡,疲憊的閉上眼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落櫻晨曦漸漸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咳嗽聲未斷,她仍是睡著也還是難受的皺著眉頭。
殷洛天擁著她,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幫她拍背順氣,一直沒有合眼。
天色將明未明,景修一個人坐在庭院內的大樹底下,燈火照不到的地方,目光所及都是黑暗。
落櫻晨曦的感冒在第三天的時候才有所好轉,咳嗽的頻率比前兩天的時候減少了許多。
醫生繼續給她輸了半天液,下午的時候殷洛天帶她回了落櫻家。
因為落櫻家來客人了。
為了防止她繼續受涼,殷洛天給她裹上了厚厚的大棉衣,圍巾帽子一樣沒少,把本來纖瘦的女孩硬是裹成了一個球。
落櫻晨曦有些無語,但對著殷洛天臭了一天一夜的面癱臉她也懶得計較。
隨便他怎麽折騰了,反正不會醜得見不了人就是。
車隊剛駛進落櫻家,陸青陸晴遠遠的就迎了出來。
小姐病了好幾天她們都沒能在身邊照顧著,怎麽也放不下心。
“我沒事了,別擔心。”落櫻晨曦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有人這麽關心著她,她覺得很溫暖。
殷洛天摟著她走進古堡,徑直往落櫻展的會客廳去。
來客自然是路易集團的人,特地帶著犯了錯的孩子韋爾奇。路易來向九小姐道歉。
殷洛天本是不準備讓落櫻晨曦出現的,畢竟她還生著病。
不過落櫻晨曦說人家都指明要向九小姐道歉了,作為當事人她不出現似乎不太好。
他自然不會相信落櫻晨曦真是這麽想的,但看她因為生病悶著好幾天了,現在病也好了一半了也就帶她回來了。
權當出門走走。
抬手敲門,落櫻晨曦和殷洛天走進會客室。
落櫻展坐在上首的單人沙發上,韋爾奇和與他相似度達百分之五十的他父親坐在落櫻展左邊的沙發上,面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
沒辦法,畢竟理虧。
“爺爺。”落櫻晨曦早已摘了帽子和圍巾,此刻一張白淨的小臉上皆是病態的蒼白和憔悴。
“小曦啊,回來了,身體怎麽樣了?”落櫻展一見到孫女連忙站起來走向她,一臉關切的問道。
布魯斯和韋爾奇也連忙站起來。
“九小姐,你好。”
“晨曦,你怎麽樣了,我這幾天怎麽一直找不到你呢?”
前者客套問候,後者卻像熟人一樣自顧問候。
落櫻晨曦看向他們,沒有作答。
殷洛天冷冷的看過去,眼裡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嘲諷。
落櫻展看到孫女憔悴的小臉滿是心疼,這份心疼到了路易父子身上又轉變成了怒火。
布魯斯悄悄地給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亂開口給他添亂。
“九小姐,我們是特地過來向您道歉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一次。”布魯斯笑得諂媚。
落櫻晨曦扶著落櫻展重新坐下,自己和殷洛天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淡淡的抬眸反問“道歉?”
“對,希望您能原諒。”布魯斯繼續道。
落櫻晨曦瞥了眼目光灼灼的韋爾奇,冷笑“如果那天不是我老公及時趕到,恐怕我就沒有辦法從韋爾奇先生手底下逃脫了吧?”
“如果簡單的一句道歉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世界上哪還有那麽多複雜的事?”
對面男人看著殷洛天和落櫻展同時變得更沉的臉色,不由得開始擦冷汗。
這兩個人他可惹不起。
不,是三個他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