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晨曦走了。
殷洛天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俯視著整個庭院,看著她從別墅裡走出去,頭都沒回一下的就上了飛機。
直到飛機升空他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就像是一陣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似乎抓不住她。
落櫻晨曦不是喜鬧跳脫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一走他就覺得別墅裡空蕩蕩的,安靜了許多。
連帶著一起覺得空蕩蕩的,還有心口。
有些煩躁的點了一支煙,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蒙了本來清晰的視線。
庭院裡已經空了,只剩單調乏味的繁花綠草,一點新意都沒有。
江遲送完落櫻晨曦回來,一進書房就聞到了一股嗆鼻的煙味,再看就是自家少主落寞的背影。
“哎少主!你的傷還沒好呢,不能抽煙!”他連忙出聲阻止。
殷洛天回身,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在辦公桌前坐下,指尖優雅的撣了一下煙灰。
他沒有說話,但傳遞的意思很明顯:要你管。
江遲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少夫人臨走前說讓我多看著你。”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認命等著少主發飆的指示。
他就說了,這哪是他能做的活。
少主哪是他能管得了的啊!
他怎麽就這麽命苦攤上了這麽兩個坑貨主子?坑的都是他的小命啊!
但江遲意想之中的結果沒有發生,很顯然,殷洛天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多看著你”上,而是集中在“少夫人臨走前說”上面。
“她還說了什麽?”他問道。
“啊?!”劇情發展不太符合他預想的軌道,江遲顯然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少夫人還說了什麽!”殷洛天難得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哦?哦!”江遲反應過來,一字一句的把落櫻晨曦對他的交代交代清楚“少夫人說了,在少主的傷勢完全恢復之前,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參與火拚,醫生要按時換藥按時檢查,還有飲食一定要注意。”
“她真這麽說?”殷洛天把手中的煙蒂按在桌面上的水晶煙灰缸裡,對江遲的話表示一定的懷疑。
小野貓不是一向不管他死活的嗎?
江遲豎起三根手指,努力表現出一副誠懇的樣子“我發誓,千真萬確,管家都聽到了!”
他還有證人!
殷洛天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空洞洞的心臟卻滲出了一點點的暖意。
她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他的。
江遲看著自家少主的表情,斟酌著是不是應該推把手做個神助攻之類的存在。
殷洛天沒有錯過他臉上糾結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
好吧,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了。
“少主,其實我覺得少夫人比想象中的在乎你。”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殷洛天的表情,準備他一露出“誰允許你多嘴”的表情就閉嘴。
然而殷洛天不知是因為落櫻晨曦臨走前留下的一番話,還是因為江遲這句話深得他心,心情似乎還不錯,允許了他繼續說下去。
“你受傷的那會兒,我給少夫人打電話,她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兩樣,卻是掛掉電話後立刻就飛了過來,到的時候夜都深了。”
說道這裡殷洛天的臉色不由得黑了幾分。
這個死女人告訴她這只是她作為一個妻子應該盡的義務!
江遲看著他黑了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想著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可是少主,後來我聽陸青說她們來的時候巴黎境內天氣狀況根本就不適合飛行,飛機一起飛就遇上了大雨,很危險的。”
他一開始聽說的時候都覺得少夫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愛少主,擔心少主,哪來的那麽偉大的壯舉!
畢竟一個運氣不好,她都不一定能安然降落。
這邊殷洛天聽了他的話,心裡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甚至還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還有啊,少夫人一下飛機就一直陪在你身邊親自照顧你整整一夜,後來才病倒了的。”江遲還在繼續說道。
殷洛天倏的站起來,發號施令“江遲,準備飛機,我要去巴黎。”
“啊?”江遲又愣住了。
這思維跳躍得是不是快了點?
起碼給他點時間緩衝啊!
還沒等江遲反應過來,已經走到門口的殷洛天想起某人的種種“惡行”,又停下了本來匆匆的腳步。
“這樣趕過去會不會顯得得我眼巴巴的貼過去找她?”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要不先晾著她幾天?誰讓她故意惹我生氣的。”殷洛天很快又為自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江遲默。
似乎很是滿意自己這個做法,殷洛天心情很是愉悅的坐回到辦公桌後面,留下完全還不及動半分的江遲一臉凌亂的表情。
少主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做法和你的身份氣質很不搭啊?!
你可是堂堂“暗夜”的掌門人,現在這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毛頭小子又是為哪般啊?
好吧,是為了少夫人。
可是你這惡作劇是單方面的好不好,少夫人可不會理會你這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