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皓灣依舊是靜謐的,柔和的。而在這樣靜謐的氛圍裡,跑車的引擎聲便顯得十分的突兀。
秦琅將車開到極速,直到靠近殷家別墅的大鐵門前才迅速急刹,刺耳的聲音驚動了門口所有的站崗手下。
他們極為快速的集合在鐵門後面,掏出腰間的槍對準門口的跑車。有暗夜這樣的背景,殷家別墅這個時間突然有人來訪,在確定來人身份之前,他們都必須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秦琅從方向盤前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擋風玻璃外對準他的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他冷冷一笑,無所畏懼的熄火下車走過去。
“是秦先生。”有個手下看了一下,忽然說道。
另一個人皺了下眉頭“秦琅?他來幹什麽?先生和夫人知道嗎?”
“今天夫人剛剛入主冷氏,恐怕來者不善。”之前的人又道。
說話間秦琅已經走了過來,微微低著頭站在鐵門外,語氣森冷“我要見落櫻晨曦。”
“我們家夫人已經休息了,請秦先生改天再訪。”站在前面的男人回答道。
“我說我要見落櫻晨曦!”秦琅又重複了一遍。
男人微微皺眉“秦先生,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有什麽事麻煩請您天亮了再談。”
“把落櫻晨曦給我叫來!”秦琅似乎是耐心告罄一般,聲音大了幾個分貝。
男人不為所動。
站在最後面的人見狀,思考了幾秒鍾默不作聲的跑開了隊伍。
“我說了把落櫻晨曦給我叫來!你們是聾子嗎?”秦琅又吼了一遍。
“秦先生,我們家夫人你能夠呼來喝去的人,請你看清自己的身份。”說話的手下連敬語都不用了。
“身份?”秦琅冷嗤“管他什麽狗屁身份,老子今天一定要見到她!”
“撒酒瘋撒到殷家來了?秦琅,你膽子還真是不小。”一道嘲諷的聲音從門口站著的一排手下身後傳來,大家紛紛回頭,就看見衣著整齊的江遲慢悠悠的從他們花園裡走出來,俊臉上滿是嘲諷。
眾人紛紛喊了一句江哥,服服氣氣的站到他的身後。
秦琅看見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嗤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殷洛天的走狗。”
江遲也不生氣,反而姿態悠閑地笑了笑“看來喝多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你什麽意思?”秦琅面目猙獰起來。
“說你蠢啊。”江遲一問一答,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秦琅攢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礙眼的一張臉。
這邊樓下鬧出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樓上的人,殷洛天裹著黑色的浴袍,姿態悠閑地倚在主臥外的陽台欄杆前看著樓下的熱鬧,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落櫻晨曦是被遠遠傳來的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吵醒的,她迷糊醒來就看到了玻璃窗外陽台上站著的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皺了眉,在她的名字又一次隱隱傳入耳中的時候終於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披了外套下床。
走到玻璃窗旁,站在外面的殷洛天就像是有感應似的回了頭。
“吵醒你了?”他站直,伸出手來招她過去。
“有一點。”落櫻晨曦聽話的走向他,視線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出什麽事了?”
殷洛天等她走近將她攬入懷裡,他在外面站得久了,整個人身上都是涼涼的,但並不寒冷,落櫻晨曦一如往常的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乖巧的依偎在他身前。
大手抱住她擋住一半夜風,他這才懶懶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你的愛慕者來找你了。”
語氣裡一股不容忽視的酸味。
落櫻晨曦嘴角微抽,轉頭看他“那你怎麽沒讓人把他丟出去?”
“急什麽?他喜歡丟人現眼,我又不介意多看一下。”殷洛天哼道。
反正丟的又不是他的臉。
“那你還那麽酸。”落櫻晨曦無語道。
酸的是他,不把人丟出去想看人狼狽丟臉的也是他。他敢不敢再矛盾一點?
“如果他不總是喊著你的名字我就不會酸。”殷洛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所以你這算是在自虐麽?”她饒有興趣的問道。
“也許是。”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她。
落櫻晨曦失笑,安靜的靠進他的懷裡,伸手覆上他搭在她腰間的大手。
殷洛天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在她發心上吻了吻,抬眸看向大門口的方向,眼裡也沒有多少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