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交出羑言,否則免談 只是那些畫像,是東方曜畫的嗎?
這些年來,只有東方曜最清楚她的變化,他是連玉國內唯一一個跟她接觸最久的人。
“是我。”
當初為了混淆赫連宇的記憶,所以在每次赫連宇喝藥之後,東方曜都會拿著羑言最新的畫像給赫連宇看,赫連宇潛意識裡就將羑言記在腦海中。
這些畫像,都是東方曜親筆畫的。
都留在赫連宇的房間,赫連宇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因為他清醒之後,看見的都是卷好的畫軸。
倒是東方曜,經常去赫連宇那兒看那羑言的畫像。
畫像沒有放在自己身邊的原因,就是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對羑言的心思。
尤其是羑菱,雖有羑菱很明確他的心,但是羑菱的嫉妒心,會走極端。
他只能將羑言的畫像放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都是你畫的?”
東方曜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面畫過畫像,也就是說,都是他自己靠想象畫出來的。
能夠讓赫連宇憑借著對畫像的記憶就認出她來,說明真的畫的很像!倒是沒想到東方曜還有這項技能,羑言算是又對東方曜認識了一次。
“嗯。”
東方曜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羑言,羑言有些不自在,他對她的情感現在倒是一點也不隱藏了。
真不知道這些年東方曜是怎麽過來的,把自己偽裝的那麽好。
現在好像有個情感的宣泄口了,一下子湧出來,太過激烈,羑言每次對上他的視線都覺得熱烈的承受不住。
“你想看嗎?”
東方曜問道。
赫連絕斂眉。
那些畫像,赫連絕是看過的,栩栩如生。
他看見之後,將羑言的畫像從頭到尾的都看了一遍,戀戀不舍,也將羑言這些年來的變化一一記在心裡。
原來羑言就是這麽走過來的。
畫像上甚至還有羑言拿著長劍在楓樹林間狂舞的姿態,還有很多其他的,看上去很具有動態美。
羑言搖頭,她並不是很想看。
這些都是東方曜心中的自己,她怕自己看了會動容。
沒有什麽可以改變她現在的心緒。
東方曜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赫連絕離開之後,羑言對著東方曜說:“我打算離開俞朝國,我想要去找一些人。”
赫連絕給過她連玉國忠臣現在隱居的地址,她想要去看看。
推翻一個王朝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是,推翻赫連擎,貌似不難。
俞朝國還是俞朝國,做皇帝的還會是赫連家,但是,要換人!
俞朝國在赫連擎手中,羑言是一定看不下去的。
赫連絕說他不想做皇帝,那就當做是對羑言補償吧,這是赫連絕唯一能補償羑言的方式。
她不要他的命,要不起。
就拿他一身的自由來補償她。
“羑言,你決定了嗎?”
“嗯。”
東方曜帶著羑言離開沒有跟赫連絕說,赫連絕翌日再來看羑言的時候,羑言已經不在了,房間空落落的。
他能跟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相對比,那個時候羑言醒來看見的是不是也是空蕩的房間。
不對,他離開的時候,羑言正處在昏迷之中。
離開了也好,他是希望羑言離開的。
赫連絕轉身,走了出去,羑言離開了,他也要抓緊時間辦事了。
這是他答應羑言的,他會做到。
赫連絕一直在暗中集中力量,而赫連擎,他一直在阻撓他。
赫連擎可是赫連絕的父親,他們身體裡終歸還是流著一樣的血,赫連擎怎麽會不知道赫連絕想要做什麽呢,只是,赫連絕還沒有挑破,赫連擎就不能率先揭穿他。
赫連擎只能暗中壓製赫連絕的勢力。
赫連絕也不會對赫連擎趕盡殺絕,他是他的父親,他的本願不過是讓赫連擎將江山還給羑言。
至於羑言要讓誰做皇帝,那都是羑言的事情。
赫連擎埋首於朝政,幾乎沒有閑心去管軍事,只要玄鄴國不發兵,他就能安心的處理朝政。
只是,君承修似乎並不打算讓赫連擎這麽輕松。
這日,赫連擎召見赫連絕,赫連絕來到他的身邊。
“父皇。”
赫連擎能被這樣稱呼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絕兒,玄鄴國現在不安分,你去找君承修談談。”
赫連擎有自己的打算,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穩住內部,如果那邊要跟玄鄴國打仗,這邊還要對付羑言等人,估計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廢了。
他還能跟君承修大打親情牌,據他所知,羑言現在不在君承修的手中,一直在赫連絕寢宮。
當然,是和東方曜在一起。
他幾次請人都無果,但是赫連擎並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手。
一個女人而已,怎麽能亂了這天下。
只要抓住羑言,便可以牽製三方勢力。
東方曜、赫連絕和君承修!
他們三個都不是好對付。
“父皇。”
赫連絕看那了眼赫連擎,“您確定您要我去跟君承修談嘛?”
“絕兒!”
他這是什麽意思?在威脅他嗎?
“父皇,我自是不會拿俞朝國開玩笑,但是,您想清楚了,您現在要不要考慮主動將這江山讓出來!”
赫連擎怒不可遏,砸了手中的墨筆,大掌拍在桌子上,指著赫連絕的鼻子破口大罵。
“赫連絕!你是朕的兒子,瞧瞧你現在說的話!像什麽樣子!”
竟然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老子!
赫連絕看著赫連擎,沒有一絲畏懼,“父親,您是我的父親,可是,你就是做錯了,我只是在幫您走向正途。”
“連玉國已經改朝換代了這麽些年,是時候還給羑言了。”
“羑言能活到現在,就是老天的安排,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捍衛連玉江山!”
“你閉嘴!”
赫連擎生氣到全身顫抖,偏偏一句話也回駁不了。
赫連絕說的沒有錯,這江山不過是他搶來的。
墨涔死之前對他說:“不屬於你的,永遠都不屬於,即使你搶走了,它還是不屬於你。”
人在做,天在看!
赫連擎偏生不信,可是現在卻在一步步的驗證這個理。
赫連絕不想在繼續下去,轉身走出去,“父親,我會幫您守住俞朝國,不是因為您是俞朝國的皇帝,而是因為您是我父親。”
但是,這江山,更加是他為了羑言而守住的。
赫連絕要跟君承修談話,君承修只是拋出一句話,“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把羑言交出來,否則,免談。”
這是君承修的原話,是蒼南將這話傳達給赫連絕的。
赫連絕無力的笑。
他怎麽將羑言交出來,羑言是活人,她現在有自己的打算,她不願意回到君承修身邊去了,他也操控不了。
“回去告訴你們王爺,我說過,羑言未必會願意回到他身邊,可能走了,就再也不會回去了。”
赫連絕這麽說,蒼南臉色都變了,更不想到時候君承修聽到這話時的樣子。
“還有,我上次答應你們王爺的事情的,只要他想,就可以來找我。”
“告訴他,最好是盡快,不然,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赫連絕說話,兩腿夾著馬腹,手拉韁繩,馬兒換了一個方向離開。
蒼南不明白赫連絕說的話,他跟君承修之間什麽時候有所謂的約定了?為什麽他們都不知道呢?
回到軍營之後,蒼南急匆匆的下了馬。
走進營帳,“王爺。”
臨西站在君承修的身邊,看向蒼南,和蒼南對視了一眼,怎麽感覺情況不太妙?
赫連絕跟蒼南說了些什麽?
“說。”
君承修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蒼南對著君承修說道:“赫連絕說……”
他將赫連絕的話重複了一遍,邊說邊盯著君承修看,好像王爺沒有什麽反應。
哎,是他想多了嗎?
王爺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赫連絕還說了,他之前答應您的事情是奏效的,您若是想知道,就可以去找他。他還說,讓您進去去找他,不然,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蒼南注意到,說道這個話題的時候,君承修的眉頭向上一挑,看來,王爺是在乎這件事情的。
不過,這應該是君承修和赫連絕之間的秘密吧,旁人都不清楚。
但是蒼南肯定的是,應該,不,是肯定跟羑言有關。
他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是跟羑言有關的。
“知道了。”
君承修揉著眉心,赫連絕上次說的秘密是什麽,君承修不知道。
雖然赫連絕說,如果他不知道,他會後悔。
可是,那個賭約,可是以羑言留在赫連絕身邊為代價,現在他說奏效是什麽意思?
君承修可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但是羑言現在確實就在赫連絕身邊,君承修也沒有辦法改變。
“你們出去吧。”
君承修按著太陽穴,擺了擺手,蒼南和臨西對視一眼,同時答道:“是。”
兩人一同退出去。
“你說,赫連絕又要什麽把戲?”
蒼南用手肘捅著臨西的小肚子,臨西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這是王爺和赫連絕直接的事情,你要問去問他們,我怎麽知道。”
蒼南白了臨西一眼,他當然只是臨西不知道,這不是問問他的猜測嗎?
看臨西這態度,真的是!
左新文還在和花雨商量事情,“所以,你是要離開?”
花雨看著左新文。
“嗯。”
那天羑言那樣說了之後,左新文就一直靜不下來心來,總覺得羑言話裡有話。
如果說羑言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有可能回寨子,那他自然是要回去的,而且,還能照顧若梅。
但是,他就是怕羑言是故意會這麽說的。
“羑言真的讓你回去?”
“是。”
那天左新文和羑言單獨交談,花雨不在,她不知道羑言都跟左新文說了什麽。
但是,這幾天左新文的焦躁花雨是看在眼裡的。
“那行吧,既然已經決定了,你就去吧。”
左新文本就不是玄鄴國的人,跟君承修也沒有多大關系,要說唯一的聯系,那也就是君承修是羑言的駙馬。
現在羑言讓他回山寨,他還是聽公主的吧。
“那你呢?”
如果他走了,花雨是走還是留?
花雨好像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她一路基本都是跟著左新文找羑言,然後一直呆在玄鄴國的軍營裡,算起來也是一直在幫君承修。
可是現在左新文要離開了,那她呢?
“不知道。”
這個問題,花雨沒有想過,現在問她,她也沒有答案。
“要不然你就跟我回山寨。”
指不定羑言哪天就回來了,到時候還能問清楚羑言究竟是什麽想法。
“我總覺得,羑言好像已經開始行動了。”
左新文呢喃一句,花雨轉頭看向他。
左新文說的行動,是指對俞朝國采取措施嗎?
“我跟你回去。”
花雨看著左新文,回答道。
反正也沒有地方去,到哪兒都一樣,而且已經跟左新文這麽熟了,山寨裡還有若梅,好歹也是熟人。
“好。”
事情決定了,他們當下就準備找君承修交代一下。
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就是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這一次,還是要交代清楚的。
即使不告訴君承修是跟羑言有關,憑著君承修的睿智,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是跟羑言脫不了乾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