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醜話在前,休想離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宮裡了,馬車上她掀開簾子好像都已經出境了。
就這樣離開安綏國了?
“什麽時候出來的?”
羑言轉頭看著君承修,君承修瞄向她,想了想,“你睡著之後沒多久。”
那是什麽時候,快寅時了嗎?
他們就這樣出來了,看君承修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跟羅伝騫他們說吧,不過前一天已經交代過了。
羑言的突然想起來君承修身上的上,昨晚她好像還抓他肩膀了,沒抓傷吧?
“你的肩膀給我看看。”
君承修按住她的手,“昨晚沒看夠?”
明明是很邪惡的話啊,偏偏君承修是一臉禁欲的表情,羑言瞪了他一眼,“不要廢話,給我看!”
“我沒事……”
“給不給看?”
“給。”
君承修松開手,由著羑言解他衣服,蒼南掀開簾子跟君承修說話就看見著香豔的場面。
真的是,他為什麽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為什麽每次都能在他們兩個人膩歪的時候插上一腳呢?
“那個,王爺,我只是想跟你說,大概還有三個時辰到玄鄴。呵呵,你們繼續哈,繼續!”蒼南猛地將簾子甩上,然後拍著自己的臉,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臨西白了他一眼繼續駕馬。
本來覺得沒有什麽的羑言倏地將君承修的衣服遮上,她盯著他的胸口卻在出神。
為什麽每次都要這麽尷尬呢?
“不看了?”
君承修故意的,她知道羑言不好意思了他還故意這麽說。
羑言瞪了他一眼,拍著他的胸口,“轉過去。”
她要看的是背不是前胸!
將衣服脫下來,君承修的後肩有一塊很紅的地方,還說沒事,都已經腫了,這羅筠嫣這下的去手,她的手打下來就不痛嗎?
這裡上次還是君承修中箭的地方,他應該有聽話有好好上藥,現在傷口已經痊愈了,就是有一點疤。這種疤對男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可是羑言還是心疼啊。
玉指在他傷口劃過,“我拿點藥給你塗一下。”
羑言掀開簾子問蒼南藥在哪裡,蒼南指了一個角落,告訴她藥在哪個位置,當他抬頭接觸到羑言視線的刹那,他發現羑言的眼睛都紅了。
難怪王妃一直在外面耗時間都不進去。
羑言覺得自己愈發的傷感了,怎麽回事,她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啊!
“我給你上藥。”
後背傳來一陣冰涼涼的感覺,藥塗完了,君承修覺得今天這樣特別像那次在軍營裡,羑言以牧鈞的身份為他塗藥。
羑言收拾好東西,準備放起來,君承修扯著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讓我看看。”
果真,眼睛又紅了。
君承修劃過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就不自覺的顫,她將他的手拉下來反被他握在手裡。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她也不例外。
熟知羑言的人大概都會覺得羑言是個女強人型的人吧,不哭不鬧,魅力橫生。只是在他面前,她小女人的一面倒也是展露無遺的。
“有什麽好哭的呢?”
哭什麽呢?羑言想,大概是因為蒼南說的那些話吧。
君承修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羑言。
她真的真的很想為他生個孩子,兩個人在一起留下個念想也好,羑言埋在他的頸窩,“君承修,你知道嗎?我希望能為你生一雙兒女,這樣就完滿了,是不是?”
“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羑言充滿了好奇的眼睛對著他。
羑言不是說她如果生了孩子就會死嗎?
君承修盯著她看了好久,看的羑言心裡發慌。
她抱緊他,又問了一遍,“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不喜歡。”
“君承修!”
他這是在敷衍她嗎?這個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男孩兒吧。”
這是君承修的答案,為什麽是男孩兒呢?大概是覺得男孩兒的責任更大,要承擔的更多,這樣羑言也就不用那麽累了,女兒是拿來寵的吧。
“女孩兒呢?你不喜歡嗎?”
羑言似乎很渴望這個答案,君承修點頭,“只要是你生的我就喜歡。”
可是羑言不是不能生孩子嗎?
她的眸光黯沉下去,君承修將她攬進懷裡,“沒關系,我們不要孩子,就我們兩個人過二人世界挺好的。”
等到戰爭結束了,他就可以給她,她想要的生活。
或許可以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從頭開始,他本就無心做什麽王爺,更加不會做皇帝,這點認知他早就有了,只是其他人好像都任務皇位非他莫屬一樣。
“君承修,你現在這麽想,或許以後就不會這麽想了。”
誰不想希望自己兒女成群?
“我不會。”
他說了什麽就是什麽。
也不知是這麽過度到孩子這個話題的,羑言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喜歡孩子的人啊,為什麽現在的她好像對孩子這個話題特別敏感呢?
“君承修,你真的會……”
羑言還要說,但是他不打算聽,遮住她的嘴,“我會不會後悔,你以後就知道了,所以你只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根本就不會給她那個離開他的心思。
那一瞬,羑言真的很想點頭,就這樣留在他的身邊也好。
只是,不行。
空閑的時候,羑言會想,上一次是一次就中,那這一次呢?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但是如果真的懷了呢?她會生嗎?她有那個時間生嗎?
“如果我懷孕了,你要我生嗎?”
羑言將這個問題拋給君承修,君承修如是回答:“我要你。”
如果根本就沒有生了孩子就會死這麽一說,那她想生便生。但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般,他不要孩子,他要她。
“那如果我執意要生呢?你會像上次一樣,給我一杯真正的墮胎藥嗎?”
上次是假的,那這次呢?
“羑言,你不會想知道的。”
為什麽不呢?因為他的答案很肯定,就只有一個。
她死?不可能,那就只有她肚子裡的那個死!
“那還是別說了。”
羑言苦笑,知道他不會在開口,可還是遮住他的嘴,就怕他一個開口就說了她不想聽的話。
她被君承修帶回安綏國,左新文他們一定是阻止過的,但是阻止不了吧?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是還留在安綏國還是已經離開了,如果離開,左新文應該會帶著若梅回山寨吧?那花雨呢?
羑言沒有精力多想,只要一想事情,她整個人都是疲憊的。
她靠在君承修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他的發,竟然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深邃的眼睛落在有羑言的臉上,但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回到君承修的晚上,一眾士兵都在等君承修的消息,卻看見君承修下馬車後懷中還抱了一個人,走近了,大家就都看清了,這人,是王妃啊!
王妃又回來了!
上一次牧鈞的事情其實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只是以為王爺因為牧鈞的死而冷落了蒼南護衛好些天,蒼南護衛自己也很是自責。
軍中的人還是很欽佩牧鈞的,紛紛為他的死感到惋惜。
君承修去安綏國的時候只有臨西和蒼南跟在身邊,可是回來的時候手中卻是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羑言。
一直在尋找的王妃神奇般的出現了,還是被王爺親自帶回來的。
士兵們都不敢說聲,李長德看見君承修抱著羑言回來,他也沒忍住多看羑言幾眼,羑言假扮牧鈞的事情他是知道,也知道羑言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李長德其實是很欽佩羑言的,但是在欽佩之余還是怕羑言成為影響君承修的人。
事實上,羑言已經很是影響君承修了。
羑言被放下,君承修出去簡單的交代了情況,說明了自己跟安綏國的談判結果,之後的事情之後再做商榷。
李長德將今日軍中的情況跟君承修交代了,關於俞朝國,他們也沒有新的動靜,好像真的棄兵了一樣。
君承修微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再看看吧。”
沒有人知道赫連絕在想什麽,也不能妄自出兵。安綏國雖然是答應派兵了,但是這兵一天不到,他們就要小心謹慎一天。
或許赫連絕的人就埋伏在附近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呢,就等著君承修回來,然後他們就要不安分了。
羑言躺在床榻上,夢見一團耀眼的火光在天邊燃燒著,她不知為何,覺得那火明明離自己很遠,可是好像就在身邊一樣灼燒著她的皮膚。
“不要……”
羑言能聽見人群被肆意殺害會慘死的聲音,還有被大火席卷的痛苦掙扎聲,“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快逃,不要回頭,跑啊!”
羑言不安晃動,雙手也忍不住揮舞起來,是誰?是誰在對她說話?
“羑言。”
君承修走進來就看見羑言在亂動,不安的喃語,“不要,不要……”
“羑言!醒醒,醒醒。”
君承修輕輕拍打著羑言的臉,羑言睜開眸子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喘息著,好半天才將視線移到君承修的臉上,她摟住他,“君承修!”
“怎麽了?”
羑言搖頭。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可是偏偏又很真實,這真的是很真實的夢,但是她就是覺得奇怪,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
“不要想了,放輕松一些。”
最近羑言變得很黏君承修,君承修只要是在營帳內的時候,她幾乎都是挨著君承修的,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但是君承修如果要出營帳,她都會乖乖的流在營帳裡。
從來軍營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羑言沒有走出來過一步,這太不符合也羑言的性子了。
君承修雖然也希望羑言可以粘著他一些,可是不知為何,她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
“君承修,你帶我離開的時候左新文他們你是怎麽安排的?”
這天羑言突然問他問題,問了一個跟軍營不相關的人,一個不希望羑言被他帶走的人。
“沒有安排。”
君承修如是回答。
羑言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想要聯系左新文,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聯系不上,只是要怎麽辦才好呢?
“怎麽?”君承修走過去扳正羑言的身子。
羑言搖頭,“沒事。”
“你要是要見他,我可以幫你。”
“真的?”
羑言太過激動,沒有任何掩飾,在看到君承修探究性的眼睛時,羑言的垂下頭去。
她應該知道的,君承修哪有那麽容易幫她,幫她離開他嗎?根本就不可能,他應該巴不得他一直留在軍營留在他的身邊吧。
“嗯。”
君承修點頭了。
帶羑言離開的那天若梅是被蒼南攔下的,其實他們的對話君承修有聽見,只是當時走的匆忙,也就沒有回應。
若是羑言真的想聯系左新文,蒼南應該有辦法。
只是……
“羑言,我可以幫你,我不希望你覺得在禁錮你,可是你也要明白,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君承修醜話說在前面,這樣才好繼續下去。
“我知道。”
羑言苦笑。
她找左新文暫且不是因為離開的事情。
若是真的想離開,她就不會找任何人了,她要離開,只會是悄無聲息地,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