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她咳血了,陌生女子(求月票!) 看著手裡鮮紅的血液,她愣了好久。
她竟然咳血了?
羑言決心去找東方曜,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麽樣的,她不想再等了,也不能就此下去。
去找東方曜之前,她應該先去別的地方。
晝夜更新,羑言離開軍隊之後先去找左國安,關於左新文的試探和隱瞞,她心裡多少有數,可能左新文還沒有那麽清楚,但是左國安一定知道。
順便去看看若梅,確定好現在過的很好。
羑言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做了,她記得左新文提到過,所以大致了解左國安現在在什麽地上落腳。
不過現在時逢戰亂,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換地方。
去山寨的路上,羑言盡量避開官府的人,君承修的軍隊一直鎮守在邊境,但是玄鄴國陵城內還是有病人在巡邏。
君凌天有那麽多兒子,一個個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就沒有看見哪個人王爺願意請命上前線的。
羑言靠著僅有的記憶,但是還是斷了路線。
到了陵城之後就別無去處了,當初左新文也只是隨口一提,說的不是很清楚。
更何況那本就是一個寨子,地址不必告訴別人,他們自己人清楚就好了。
羑言扶額,心頭有些暈眩。
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劃過,用手揉了揉眼睛,她有沒有看錯?那是若梅嗎?
羑言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沒有若梅的身影了,她站穩身子朝著剛剛看見的方向走過去,還是沒有人,只有交錯的人影。
天空上傳來鳥叫聲,羑言無比的熟悉,那是鐵流鴿的叫聲。
心驚,東方曜在玄鄴國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羑言立刻就否定了,不可能,他明明就在俞朝國。那只能說明,鐵流鴿是他派人放在玄鄴國監視人用的。
羑言立刻跑進角落貼著牆壁。
她現在必須立刻這裡,她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鐵流鴿是認識她的,東方曜的手下鐵流鴿都認識,而且無比的熟悉。
記得當初東方曜訓練他們的時候,就那鐵流鴿放出來纏著他們,只要被鐵流鴿找到的人都要受罰,那懲罰就是跟鐵流鴿關在一間屋子裡。
沒有人知道那樣的夜晚有多煎熬。
鐵流鴿就跟東方曜一樣,陰險狡詐,會不時的捉弄他們,會雕琢他們的皮膚,不讓他們休息,折磨他們身體的同時還會折磨他們的精神。
手掌緊貼牆壁,她閉住呼吸,即使是在人潮湧動的大街她也絲毫不敢懈怠。
眼睛緊盯著鐵流鴿的方向,確定它盤旋著離開了,她立刻轉身。
現在也不能在玄鄴國逗留了,她沒有機會去浪費時間在找山寨上,如果剛剛看見的真的是若梅的話,那說明若梅現在是平安的。
羑言決定背離玄鄴國再次離開,先找個地方安身再說。
夕陽落山,她離開的匆忙,身上也沒有盤纏,不能住客棧,只能找一個破落的廢棄房子睡下。
身上的衣服也很少,但是也只能這麽湊活了。
裹著身上的衣服,所在角落裡,為了防止會金豐,羑言特意去尋了幾個遮風的大物件擋在身前。
半夜羑言還在睡夢之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還有人的胡言亂語。
很明顯就是喝醉酒的人。
羑言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也不動,最好是那人沒有發現她,她也不想惹事。
可偏偏那些人就是不讓羑言如願,走進來,許是覺得她的位置很適合休息,更加靠近羑言了。
羑言深沉如星海的眼睛閃過一抹寒意,她很不喜歡醉酒的人,可能打出她跟羑菱碰上那個幾欲凌辱她們的人就是醉漢的原因。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羑言攢緊手心,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直接打暈了會比較省事吧?
羑言這麽想到,可是那名醉漢突然倒下了,沒有任何動作,看來是真的醉了。
她已經呆不下了,半夜決定換地方,推開身前的遮擋物往外走,一出去就有冷風灌進來,真的是瑟瑟發抖啊。
羑言一路向前走,不知不覺入了山,這深山的夜更加涼。
一個地方突然湧上羑言的心頭。
之前木狼帶著她去過一個竹屋,那時候木狼和花雨都在,只是她印象不是很深,因為她全心都在報復赫連絕身上,算起來,那個時候的回憶並不美好。
羑言憑著僅存的一點記憶去摩挲,好像就是她現在走過的路,記得她當時在在這裡“瘋狂”過。
腦海裡漫天樹葉飛墜的場景湧現,羑言嘴角上揚,無奈的自嘲。
她現在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
一路都很黑,除了月光還能聽見林間的鳥啼,可是沒一會兒就變天了,天空刮起了大風,樹葉沙沙作響,光線變得更加暗沉了。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羑言本能的跑起來,那個竹屋應該不遠吧?
“下雨了。”
沒跑多久,雨水就搭在羑言的臉上,跑與不跑都是要淋雨的,反正都要濕身,她索性停下來了。
羑言停住腳步,很久沒有淋過雨了。
羑菱死的那個晚上,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羑菱下葬的那個晚上,羑言在她的墳前守了一夜,也淋了一夜的雨。
後來就發燒了,燒了很久,東方曜還為此事生氣了,拿羑菱來威脅她。
本以為羑菱死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她了,可是東方曜還是做到了。
“你還是一直這樣頹廢下去,那就別怪無情。你想死可以,但是不要髒了我的地盤。”
“羑菱我也不用給你留地方了,明天就讓人將她的墓挖了!”
還記得她當時立刻從床榻上站了起來,劇烈的咳嗽,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在東方曜的身上,“你敢!”
東方曜沒有說話,卻在用眼神告訴她,你看我敢不敢!
她妥協了,她知道,東方曜說出口了就會這麽做的。
羑菱已經死了,才剛下葬,他怎麽能去挖她的墳呢,為什麽羑菱死了都不讓她安息呢?
“羑菱……”
羑言抬起頭,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她嘴巴微張,呢喃著:我很快就會來找你了,你應該很希望我去陪你吧?
羑言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額頭一輕,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拿走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卻被人按住,“哎,你不能動。”
聲音很輕靈,是一名女子,青紗素裹,她的額頭有配飾,長發垂在背後,白希的手指壓在羑言的肩膀上,紅唇嘟起來,似乎不滿羑言的動作。
“你是誰?”
“我?”女子輕笑,“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羑言環視一周,發現這裡正是木狼所在小竹屋,“這裡……”
“哦,這裡是我的住所。”
女子無所謂的回答著,揮了揮手,將手中的手帕放進水裡再擰乾覆在羑言的頭上。
羑言的直覺告訴她,這名女子在說謊。
“你不信我啊?”
女子有些不開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是我,你以後啊得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女子似乎很久沒有說話的同伴了,拉著羑言說了好多,可是羑言基本沒有聽進去一句,全部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比不想理她。
見羑言閉上眼睛,她又出聲了,“喂,你這樣可不行啊!都說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麽不知道感恩啊!”
“我告訴你,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啊?而且不止一種!”
女子異常驕傲的看著羑言說著話,好像羑言中毒她還很興奮的樣子,“我跟一說,你這毒可難解了,若是解不了,很有可能會死的,死,知道嗎?”
羑言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她了,女子興奮的看著羑言,“你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啊!”
說實話,她對羑言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好高冷啊,什麽話也不講,也不理她,即使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理她。
不過呢,羑言真的是個大美女,即使病了,也是林妹妹俯身的感覺。
“你別不信我說話,我告訴你……”
“出去!”
羑言說話了,可是就只有兩個字,女子一愣,手中握著手帕頓在那兒忘了動作!
靠,要不要這麽威武霸氣啊?!
雖然她覺得羑言這樣很帥!
羑言見女子沒有動作,撤掉額頭上的白巾扔到水裡,起身往外走。
“哎哎哎,你是病人,你還不能下床!喂!”女子衝上來將羑言拉回床榻上,“好了,我出去,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這年頭,好人難做,救命恩人更難做啊!
女子吐著舌頭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