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青葭時最先離開的,她本就不想在這裡逗留,不想跟木狼和紫莛糾纏,看見他們她就會想到東方曜,她現在一定都不想想起那個人。
木狼和紫莛也跟著離開了,他們還要將事情的進度回稟東方曜呢。
出了房間,紫莛敢到青葭面前攔住,“等等!”
“怎麽?”
紫莛若是想要跟她動手,她奉陪到底,反正她想跟紫莛打一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羑言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久了?”
問問題的人倒是成了木狼,他比紫莛更加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那個人是羑言不是別人。
“我怎麽知道。”青葭冷笑一聲,“木狼,這個問題,或許花雨比我清楚,你說呢?”
說到花雨,木狼的臉色果然就變了,很不好。
青葭故意刺激他,她就是要他不好,不爽的樣子,這樣她心裡就平衡了。
憑什麽他們在外面得意,她卻要嘗盡心酸的滋味。
“我今天看見花雨了,那天她被你傷,現在氣色也還是很不好呢。”青葭轉頭,摸著下巴,“你說,這傷了身子,沒幾天就養好,就算幾天不行,十天半個月的總不是問題吧。”
“可是,這心被傷了,可怎麽是好呢?”
青葭走到木狼跟前,手放在木狼的心口上拍了拍,“傷了心啊,怕是很難痊愈啊。”
身心同時受創,這打擊有多大,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吧。
紫莛知道,青葭只是在影響木狼的心,這個時候提花雨做什麽!
“青葭,你現在是公然跟主子做對!”紫莛打開青葭的手,隔開青葭和木狼。
青葭瞅著她,冷笑,“主子?我以前認他是主子,他呢?怕是連我這個屬下的身份都不承認吧?我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這個現實我早就認清了,只是,以前的自己太傻了,所以一直被他利用了。但是現在,他不想再被他利用了,我寧願留在赫連絕的身邊,我也不要再為他做事。”
這就是青葭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說完,青葭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紫莛皺眉。
其實,跟青葭相處了那麽久,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東方曜也不是像青葭以為的那般冷漠,只是,她跟木狼一樣,都是有使命的人,她和青葭不同。
青葭或許會以俞朝國子民的身份認定自己,但是她和木狼,是不會的。
因為他們都是前朝的人,就是這麽簡單的。
“走吧。”
紫莛對著木狼說道。
木狼猶豫了很久,耳邊一直在回蕩著青葭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天花雨中劍的樣子。
是他將花雨推過去,那一劍,是不是徹底斬斷了花雨對他的所有念想?
這麽一想,他就覺得心痛。
“你先回去吧,我要離開一趟。”
離開,木狼想去的哪裡,紫莛會不知道?
“木狼,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有分寸。”紫莛對木狼做出警告。
木狼瞥了她一眼,“我當然有分寸。”
他就是一直太有分寸了,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得不償失。
木狼還是走了,紫莛攔不住索性就不攔,感情的事情她是不懂,她只要做好她分內的事情就好了,還是盡快回去向東方曜稟報今天的情況比較好。
玄鄴國軍營,深夜,大家都入睡了,只有幾個執勤的士兵在來回的巡邏。
俞朝國已經喝玄鄴國達成協議了,就差簽訂休戰書,所以玄鄴國的人暫時還不能撤兵。
赫連絕沒有給時間,君承修也不知道羑言和赫連絕之間的交易究竟是什麽,他只能等。
可是他知道的是,赫連絕是東方曜,是羑言的主子,這是羑言告訴他的。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病症,都是跟赫連絕有關的,只要羑言回到他的身邊,解毒應該就不是問題。
君承修在羑言離開後就一直處在低落狀態,情緒一直調整不過來,他看著自己腰間的護身符,就會想到羑言。
那隻白玉簪已經還給羑言了,被她一直帶著。
將白玉簪交到羑言手上的第二天,羑言就拉著他的手,大清早的起來,坐在銅鏡之前,將白玉簪放在他手上。
她看著鏡子的她和君承修,笑著對他說:“來,幫我戴上。”
君承修很聽話的幫她戴上了,然後羑言除了睡覺的時候會將它取下來,就一直戴著它,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君承修給她戴上。
到了晚上,君承修也吃不進東西,蒼南和臨西都很擔心可是又沒有辦法。
中途君承修還聽見蒼南和臨西在營帳外面的對話。
“你說王爺為什麽要放王妃走啊,好不容易才找的啊!”蒼南憤憤不平的問道。
“王爺肯定有王爺的苦衷。”
蒼南轉動手腕,“能有什麽苦衷?王妃走的時候眼角都是淚呢,你沒看見啊!現在是王妃不想走,王爺逼著王妃走的!”
“王妃又不是不回來了。”
臨西皺著眉頭。
羑言被赫連絕帶走,唯一給玄鄴國帶來的好處就是休戰,這是最佳的結果啊。
“哼,我覺得王爺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做,安綏國都已經答應派兵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還怕俞朝國不成!根本就不需要拿王妃去換……”
蒼南話還沒有說話,臨西臉色就變了,看著他身後,他咳嗽起來。
“你幹嘛啊!”
蒼南不滿臨西的態度,他這是在跟他說正經事呢,能不能正經一點?
只是一回頭就看見君承修沉著臉站在他身後,蒼南猛地向後退。
“王、王爺……”
蒼南哆嗦的樣子跟方才理直氣壯的態度根本就是兩個人!
臨西在心裡鄙夷了他一下,他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現在變慫了,有本事繼續說啊!
蒼南用眼睛瞪著臨西,怎麽王爺來了你也不提醒我啊!
臨西挑眉,我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反應不快,怪我咯!
君承修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卻是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倆,他閑雜煩的很。剛剛蒼南的話讓君承修更加鬱悶,現在隻想借酒消愁。
“有沒有酒?”
“啊?”
“有沒有酒!”
君承修厲聲重複了一遍,他說的夠清楚了吧!
“不、不知道……”
軍營裡一般是不準備酒的,只是前段時間他好像看見過,所以蒼南現在也不確定就是有還是沒有。
“去找!”
君承修說話,重新進了營帳。
蒼南深吸一口氣,轉頭對上臨西的眼睛,臨西搖了搖頭,君承修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頹廢了。
不過還好現在沒有戰事要操心,倒是可以讓他頹廢一段時間。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要是不讓王妃離開,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端了,之前不都跟王妃處的挺好的嗎?還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呢,誰知……
哎,造化弄人啊。
蒼南和臨西找遍了整個軍營,也就只找到了一壇酒而已,給君承修送過去,沒有一會兒君承修又出來了。
他的臉微紅,對著他們兩說道:“本王還要酒,去給本王拿來!”
還要!他們要去哪裡找啊!
沒有辦法了,只能派人去附近看看,好不容易弄來了,擔心君承修會責罵他們,看來是他們想多了,人家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在他們身上嘛!
君承修的心啊,怕是已經跟著羑言飛走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壇子滿地都是,君承修晃晃悠悠的從地上起來,蹣跚著走到床榻邊,腳下隨時都能碰到酒壇。
被絆住了,整個人直接倒在床榻上。
眼前好像出現了羑言的身影,他都習慣了羑言在身邊,只是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就習慣了她。
現在身邊沒有她了,他根本就不能入睡。
“羑言,我等你……”
君承修閉上眼睛,再沒有動作了。
木狼來到玄鄴國的軍營就零星幾個巡邏兵在走,他也不清楚花雨是在哪個營帳,所以只能一個個的看。
每掀起一個一個簾子,看見的都不是花雨的身影。
木狼幾乎翻遍了整個軍營。
他也看見了醉酒的君承修,看見了滿地的酒壇,沒想到羑言離開,他是這幅樣子,只是不知道羑言知道了會是什麽表情。
木狼都要放棄了,他有想過,花雨或許已經離開了。
只是轉身之際,看見遠處林間有個嬌小的身影從樹上跳下來正在往這邊走著。
羑言離開影響的又不是只有君承修一個人,很多人的情緒都受到了波動,她也不例外。
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所以只能找個遠一點的地方,讓自己安靜的呆一會兒,等到情緒平複了,她再回軍營休息。
其實花雨自我療愈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她總是可以快速的調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從悲傷中走出來,但是真正的傷都被她藏在內心深處。
木狼眼底閃過一抹驚喜,閃身來到花雨身邊,花雨在看到木狼的身影時,還沒有出聲就被木狼捂住了嘴,再次拖回林間了。
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巡邏兵也不會巡邏到這裡來,他們也知道花雨在這裡,都已經眼熟花雨了,自然不會找花雨的茬。
花雨掙扎著背木狼推到樹上,溫熱的手掌心都是花雨的呼吸熱氣,她抬腳踢他,一下就被他夾住了,他整個人更加貼近她。
“花雨……”他無奈的開口,“你別喊我就松開你。”
花雨眨了眨眼睛,木狼以為她答應了,剛一松開,花雨立刻張嘴就喊,“來人……唔……”
這下堵住她的就不是手而是嘴了!
花雨打也不是踢也不是,根本就甩不開木狼。
“混蛋!”
啪——
一個巴掌落在他臉上,木狼松開她。
他本是不是想對她做什麽的,來也只不過是想看看她現在究竟怎麽樣,傷有沒有好些。
可是她剛剛太不聽話了,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做出的舉動,呵,他的身子比他的人要勇敢些啊!
“你來這裡幹嘛?羑言已經被赫連絕帶走了,你若是來找羑言,也該去找赫連絕要!”花雨冷哼,凝眸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怎麽,該不會還是想要抓我回去吧?”
“這次又要來點什麽呢?是要在這兒來一刀,還是這兒?”
花雨指著自己的胳膊,自己腰,指了好幾個地方,木狼沒看一下心就揪痛一下。
“花雨,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只是為了避開你那掌。”
木狼試圖解釋,可是這個解釋對花雨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麽作用。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為了避開我的攻擊嘛,可以理解啊,換做是我也一定會那麽做的。”其實花雨知道,木狼不是有意的,可是心裡就是有一個疙瘩存在。
如果他攔著她,她輕而易舉就能拉開左新文,她也不用挨那一劍。最重要的是,她不用被木狼親手送到劍下!
“花雨……”
木狼皺著眉,哄人他就是不擅長,花雨也是直性子,一直喜歡呈口舌之快。
“你的傷怎麽樣了?”他只能轉移話題。
“我的傷?好的很!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來的,現在你可以走了!”花雨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木狼看著她,點點頭,“沒事就好。”
他還真走了!
花雨在原地跺腳!
他就是個混蛋,她好不容易平複好的心情又被他攪得一團糟!可是他卻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