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帶她走吧,殺雞儆猴 赫連絕走在前面,羑言剛邁出一步,又突然折回身子撲向君承修,弄得他措手不及。
“你……”
君承修被堵住嘴巴,羑言狠狠地吻他,用力的在他嘴巴上咬了一下,舌頭靈活的滑進去,兩人夾著血纏綿。
“再給你個機會,讓你收回自己的話,你收不收回去?”羑言渴求的眼睛看著他,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只要你不要我走我就不走……”
君承修擁著她,他視線和赫連絕對上,赫連絕沒有再看他轉身走出去。
他們還沒有商量好,或許應該給他們一個空間。
“羑言!”
君承修將羑言從身上扒下來,本是想凶她的,可是在看到她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的時候,君承修又狠不下心。
“怎麽了?不是說好了嗎?”
君承修蹲下來看著她,他的嘴唇被她咬破嘴裡都還有一股血腥味。
抓起君承修的胳膊,將他袖子弄上去,然後咬下去,君承修沒忍住倒吸一口氣,看著羑言咬的很認真,她的血流進她嘴裡的時候,她的眼淚也同時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眼淚是什麽滋味,鹹的,是代表心塞嗎?
之前她說離開,他不同意,禁錮她。
現在她不想離開,他將她往外推,這是不要她了?
她給他收回自己話的機會都不要,是不是心裡真的沒有她了?
羑言鬱積在心,突然覺得胸口好悶,她松開了君承修,猛地站起身,整個人都在晃。
她捂著心口向前走,君承修不敢看她離開的背影,生怕自己脫口而出不要走,那之前的隱忍都白費了。
只是,羑言沒有走出兩步,直接倒在地上,將他嚇了一跳。
“羑言!羑言!”
抱在懷裡,他的聲音大,外面的人都聽見了知道出事了,赫連絕第一個衝進來,看見羑言被君承修抱在懷裡。
她捂著心口,嘴角羑言血跡,在看君承修的手,也有血,他的唇,也破了。
羑言的臉色蒼白,身體蜷縮在一起,越來越緊,“痛……好痛……”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羑言躺在他懷裡也是這麽說的,她捂著心口,說她痛。
“怎麽回事?!”
赫連絕也是見過她這樣的,但是羑言好端端的,怎麽會沒有任何預兆就突然倒地了呢?
不是在跟君承修……
哎。
“都出去!”
君承修一吼,蒼南迅速轉身將身後的人都推了出去,包括身邊的花雨和左新文,青葭也被請出去了。
只是留下了赫連絕,他沒有走,君承修也沒有理他。
羑言抓著君承修的衣角,像他的懷中靠。
她越是這樣,他越舍不得,越舍不得,越要推開她,現在更加堅定讓羑言離開的想法了。
“羑言……”
在他身邊,他不能幫她,只能看著她痛苦,可是在赫連絕身邊或許就不一樣了。
君承修就是這麽想的,抱著羑言起來,將她交到赫連絕的手上,“帶她走吧。”
現在?
如果羑言醒來,會是什麽樣的態度?
赫連絕接過羑言時,她的手裡還攢著君承修的衣角,君承修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的手拿下來。
眼角滑落一滴淚。
赫連絕帶著羑言離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阻止,因為君承修都沒有阻止,王爺就這樣讓赫連絕帶著羑言走了?
赫連絕不是來這裡跟君承修談判的嗎?不應該兩國交戰事宜嗎?為什麽把王妃帶走了?!
花雨上前一步被左新文拉住,回頭看他,他對著她搖頭。
什麽意思?
羑言都被帶走了,為什麽不能追上去?是君承修同意的?為什麽?不是死也也不會放手的嗎?
蒼南跑進營帳,話都沒有說,只是看見君承修跪在地上抱著頭。
君承修也不好過,明明舍不得,為什麽要放手?
花雨拉著左新文離開,“你告訴我,你究竟跟羑言說什麽了?還有君承修,他怎麽會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不是說絕對不會允許羑言離開的嗎?
“君承修為什麽會改變主意你還不清楚嗎?那天羑言暈倒,他該知道不都知道了,羑言跟赫連絕離開,難道不是對她好嗎?”
那天他跟花雨都有跟君承修解釋,君承修也知道赫連絕曾經帶走過羑言,羑言的並發症那麽多,誰多束手無策,現在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你!”
左新文這是在避重就輕吧?
君承修就算知道了,就算羑言跟赫連絕走了,可是羑言一直都是想要接近赫連絕的,肯定有她的目的。
左新文那天更羑言兩個人私下裡究竟說了什麽?
左新文的眼神有點閃躲,他退後一步,“羑言也走了,現在說這些又什麽用。”
“左新文,你一直都是要跟在羑言身邊的,可是今天你竟然阻止我追上去?呵呵,你有什麽樣的打算你自己心裡清楚。”
花雨雙手環胸,“可是我告訴你,羑言現在的情況誰也不清楚,或許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羑言就已經犧牲在你的計劃裡了呢?”
她當然不是詛咒羑言,而是說事實,左新文一直不肯提他的想法,沒關系,她可以不知道,但是她還是要提醒他,羑言不是那麽好利用的。
“你根本就不懂。”
左新文皺眉,轉身離開。
他從來都沒有利用過羑言,最多也就是那麽一點私心。
不過是想復國,但是,說到底,連玉國能不興複都是羑言自己的決定。他最多就是在羑言決定之後去幫助她,全力以赴。
只是羑言現在還未必相信他的話,她的身世好像成了謎。
這就像是一個天大局,究竟誰才是布局人,誰也不知道。
甚至有的時候,左新文會懷疑,有沒有可能是東方曜,可是東方曜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操控這一切?
花雨去找君承修,君承修好像還沒有從羑言離開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君承修,你把羑言放走了,萬一她回不來了呢?”
君承修緩緩抬頭,眼睛猩紅,花雨一驚,他——還不會是哭過了吧?
“她會回來的!”
不知是說給花雨聽,也是說給自己聽,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不管多久,他都會等。
赫連絕和青葭來的時候只有一匹馬,回去的時候,君承修讓人給他們準備了馬車,羑言靠在赫連絕的肩膀上,青葭看著她,她臉上被風乾的淚痕還是隱約可以看見的。
羑言哭了。
好像哭得挺凶的。
談判的時候,羑言留下跟赫連絕交談,那個時候她心裡好像就有了預感,覺得羑言會答應的。
只是君承修應該不會同意吧。
羑言出來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赫連絕的眼神中青葭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可為什麽只是見了君承修的功夫,兩人之間好像變了決定。
不知是不是青葭打量她的眼神太過炙熱,羑言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從赫連絕肩膀處起身再靠向馬車。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窗簾被風吹起,有時會打在她的臉上,可是她好像沒有知覺一般,只是會眨眼睛。
一點生氣都沒有,也不哭也不鬧,誰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想法呢。
好像醒來之後知道自己在馬車上她也不震驚。
赫連絕蹙眉,青葭往旁邊移動位置,他湊身過去想要掰正羑言的身子,羑言突然伸手朝他的臉給了一巴掌。
沒有打到,被他扣住手腕。
羑言淡漠瞥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看向別處,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握住,她也不掙脫。
青葭都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弄懵了,如果不是赫連絕反應敏捷,換做是她,現在已經挨了這巴掌了吧。
羑言還真是奇怪,她好像也不是要打赫連絕,更像是要摘他的面具。
青葭眉頭一挑,羑言從來都沒有見過赫連絕本面嗎?
那她知不知道,她現在接觸的人跟以前的人是不一樣的?
“很好。”
赫連絕嘴角上揚,至少人心還不是死的。
羑言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會給她那個機會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東方曜,我死的時候,也一定會拉你一起下地獄!”
這輩子殺了太多人,她斷然是上不了天,死後只能下地獄,還是十八層,她一定會記得將東方曜一起帶走,免得留他在世上禍害人間!
赫連絕松開羑言的手,沒有答話。
下地獄,誰先還是個未知呢。
她會不會拉他一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羑言死在他前面。
俞朝國城門之下,木狼和紫莛兩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對於赫連絕去找羑言這事,東方曜早晚會知道,既然赫連絕願意將羑言接回來,東方曜也是省事了。
馬車慢慢停下來,青葭掀開前面的簾子,垂眸回頭看向赫連絕。
現在應該怎麽辦?羑言應該還不知道赫連絕和東方曜兩個人的身份吧?
問題是,羑言覺得東方曜和赫連絕是一個人?還是覺得他們是一個人?
只是紫莛一直都是跟她一起守在赫連絕身邊的,現在這樣,被羑言看了去,會不會引起羑言的懷疑?
羑言倒是沒有想那麽多,該來的都會來的。
“怎麽,你的手下怕我會跑了,還要齊上陣不成?”
羑言冷笑。
見到木狼她就想到了花雨,他跟花雨之間的事情,都不是羑言想要去參與的。
花雨現在是還在君承修的軍營裡,還是已經離開了?
“大皇子。”
紫莛走到馬車邊,青葭還拉著簾子,赫連絕看見她,低沉的應了一聲,“嗯。”
羑言早就認定他是東方曜,現在紫莛和木狼同時出現,她也只會有一個想法。
不過,紫莛和木狼應該暫時也不會在羑言面前說什麽不該說的。
而且,只要是他赫連絕出現的地方,東方曜是覺得不會再在羑言面前出現的,也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赫連絕才敢將羑言帶回來的。
羑言現在的病症,還需要東方曜去解,東方曜一定不會至羑言於不顧,但是,赫連絕覺得不會讓東方曜正面接觸羑言的。
“我們來接您回宮。”
青葭冷笑,羑言早已收回目光,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交集。
只是,現在赫連絕,他好像在出神,想什麽,竟然在她面前開小差。
羑言猛地伸手,已經碰見了赫連絕的面具,指腹摸到羑言面具的邊緣,挺光滑的,她一勾,手指真真實實的碰到赫連絕的皮膚。
可是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羑言得逞呢?
赫連絕不知何時手已經掐住了羑言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會死在他的手上吧。
“要不要試試誰的手快。”
原本掐住她脖子的手一收,手腕一轉,手指間出現一個鋒利的刀片,抵在羑言的脖子上,再往前一點,拿刀就會將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當然是你了。”羑言輕笑,乖乖的將手說回來。
木狼的視線落在羑言身上,現在的羑言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羑言,氣質全然改變了。
“怎麽?還不走,難道今天要在這裡過夜?”
羑言向後靠在馬車上,赫連絕順勢松開了手,將手中的刀片甩出了馬車,從紫莛手臂邊劃過,衣袖上瞬間出現了痕跡。
羑言凝眸,這算什麽?殺雞儆猴?
可是赫連絕為什麽要對紫莛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