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長劍沒入,他的心臟 赫連絕說的很鄭重,君承修都相信了。
“後悔一輩子,我讓你帶走羑言我才會後悔一輩子!”
只要羑言現在還在他身邊,他根本就不在乎其他的東西,什麽都不在乎,若是羑言想說,她自然會說,若是她不想……那也隨她吧。
“即使我不帶羑言走,羑言也會離開你。”
赫連絕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過分的傷感,太重的沉重的表情。
君承修討厭這樣。
羑言在他身邊的時候也總是出現這個表情,讓他覺得即使羑言在他面前,他想伸手都抓不住她。
“赫連絕,你把話說清楚!”
君承修再次揮劍,之間打向赫連絕,赫連絕被逼退好幾步,咬著牙擋回去。
“羑言她……”
天邊突然傳來鳥的叫聲,異常的尖銳,一開始只是一隻,隨後越來越多,聚集在一起盤旋在上空,發出整齊的鳴叫聲。
士兵們都被吸引了目光,突然,帶頭的一隻鳥飛向另一邊,順著它看過去,它落在一個人的手臂上。
那人儼然就是東方曜!
是鐵流鴿,這些鐵流鴿都是被東方曜訓練過的,每一隻都無比的精明。
東方曜摸著鐵流鴿的羽翅,身後的蒼南抱著羑言走過來,君承修和赫連絕同時看見了羑言。
羑言還處在一個昏迷的狀態,她對現在事情一改不知。
君承修突然轉頭看向赫連絕,赫連絕臉上帶著面具,他的視線落在東方曜和羑言的身上,以至於君承修現在根本就看不清赫連絕的眼睛。
“他是東方曜?”
君承修沉聲問道。
“是!”
該死!
羑言一直以為東方曜就是赫連絕,究竟是什麽樣的誤會,為什麽羑言那麽篤定東方曜就是赫連絕?
君承修觀察著東方曜,他的身上確實有當初“赫連絕”的氣質,再反觀現在赫連絕,他根本就不是當初來玄鄴國的赫連絕。
“當初是他假扮的你?”
君承修又問了,可是這也是一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
君承修已經肯定了。
東方曜就是赫連絕,是當初的赫連絕,是在玄鄴國出現的赫連絕,是東方曜操控了一切,這麽說來,羑言的病,也是因為東方曜。
赫連絕默不作聲,只是看著東方曜。
東方曜突然開口了。
“赫連絕,我等你等了太久了,可是你就是一直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不知道我還要等多久,所以,我決定幫幫你,你說呢?”
東方曜這是詢問嗎?不是,他已經行動了。
羑言現在在他手上,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其他人怎麽會有異議呢?
“君承修,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赫連絕壓低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讓自己動作,這樣東方曜也看不出來兩個人在說話。
還沒有得到君承修的答案,赫連絕又對著東方曜說道:“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啊。”
東方曜突然展開手中的折扇,身後的木狼抱著羑言上前。
這是在拿羑言威脅赫連絕,不止是威脅赫連絕,也是在威脅君承修。
“玨王不是在你面前嗎?不是兩國交戰嗎?簡單點吧,你們兩對決,若是你能殺了君承修,我就將羑言還給你。”
東方曜笑著說道:“若是不能,你知道的。”
紫莛拿著匕首走上來,抵著羑言的喉嚨,雖然距離隔得遠,但是那匕首尖銳的一頭確實是抵著羑言的肉了。
因為他們看見了紅色的血跡。
“你來吧。”
君承修冷靜的出聲,不就是要他們兩相互慘殺嗎?最後的獲利者還是東方曜。
現在羑言在東方曜的手裡,他們怎麽做都要看東方曜的心情,如果東方曜真的對羑言做了什麽,君承修和赫連絕都是不能接受的。
可是,赫連絕又知道,東方曜一定不會傷害羑言的。
偏偏,赫連絕不敢賭,萬一東方曜敢呢?
“赫連絕,我讓你殺,若是我活著,你就把你方才說的秘密告訴我!”
這就是君承修的唯一條件。
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用羑言換?
君承修一說完就開始對赫連絕出手了。
其他士兵都不敢動了,整個戰場成了他們的主場。
蒼南、臨西他們一直盯著君承修和赫連絕。
花雨則是愣住了,東方曜在上面,那現在跟君承修對決的人是誰?羑言不是說,東方曜就是赫連絕嗎?
羑言錯了,她錯了!
赫連絕究竟是誰?
花雨盯著木狼,他手中抱著羑言,他從頭到尾都站在東方曜的一邊,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
東方曜究竟是誰?
花雨的視線和木狼在空中交匯,抱著羑言的手一顫,手差點就松開了。
東方曜眼睛一眯,微微轉頭看向木狼,“看來,我是對花雨太仁慈了!”
“主子,是屬下的失誤!”
“哼。”
東方曜別開頭,盯著君承修和赫連絕兩個人,現在沒有閑情去管花雨,但是如果惹著他,讓他不高興了,他不介意現在就將花雨收拾了!
木狼低下頭,不再看花雨。
君承修手中的劍直逼赫連絕,赫連絕連連反擊。
其余的人看著都是驚心動魄的,誰也不管出聲,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赫連絕的長劍從君承修手臂邊緣劃過,衣袖被劃爛,與此同時,君承修的長劍也從赫連絕的腰間掃過,只差一點點,赫連絕就跟君承修的劍親密無間的接觸了。
在兩個人的劍再次交匯時,赫連絕趁機對君承修說:“羑言失憶了,是東方曜做的!”
原來如此,羑言對以前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東方曜一直操控著羑言,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如果說,東方曜是東方曜,赫連絕是赫連絕,那羑言恨赫連絕就沒有理由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東方曜做的,而東方曜卻讓赫連絕成了他的替死鬼。
這都不重點,重點是,赫連絕是俞朝國的大皇子,是赫連擎的兒子,是羑言殺父仇人的兒子,即使羑言知道了赫連絕的真是身份,她也未必會原諒他啊。
那赫連絕的目的呢?他要羑言的目的又是什麽?
“君承修,如果羑言想起了所有,她一定會離開你的,但是,我可以幫你。”
赫連絕唯一能幫他……
君承修沉眸,他還在思考,那邊東方曜卻開口了,“你們真的是在實戰嗎?”
別人看不出,東方曜可是看的出,這兩個人都沒有拿出真本事來,這樣下去,就算是打到天黑也分不出一個結果來,東方曜可沒有那個時間等。
另一邊,一個女人被蒙住了眼睛,羑言按住她的肩膀,逼著她坐在位置上。
她的嘴裡被塞了布,現在是看不見也不能說話,只能掙扎,還偏偏掙扎不開。
“唔……唔……”
女人不定的晃動著肩膀想要將兩旁的人弄開,可是兩邊的手都牢牢的按住她,根本就掙脫不掉,她的雙腳也被綁住了,根本不能行動!
突然,一道推門聲響起,她好像可以感覺到照進來的強烈的光線。
“嗯……唔!”
女人又開始劇烈的掙扎,只聽一道聲音響起,“帶她去把。”
女人腳下的禁錮被解開,二話沒說接踢向旁邊的人,應該是踢中了,她聽見有人倒地的聲音。
她剛想要跑,但是被人抓住了,沒辦法,誰叫她被綁了手蒙了眼,還不能出聲呢!
“你老實點,我們現在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唔!”
女人搖著頭,被人硬生生的往前拖,可就是反抗不了,最後索性隨著他們了,反抗也沒用,倒不如自己配合一點,反正暫時她也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現在是要去哪裡?
耳邊一直很安靜,看著她的人好像有好幾個武功應該也都不錯,但是他們應該都是訓練素質有加的,從開始到現在,除非是有必要,否則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就這樣一直向前走,雖然慢了一點,但是他們也不會催促她,反而是配合著她的步子。
越是向前,心裡越是不安,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究竟是要去哪裡。
沒有多久,她好像聽見兵器觸碰的聲音,很清晰,許是因為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見的情況下,她的聽力反而變得更好了。
究竟是什麽情況?
有人在搏鬥嗎?而且還是兩個人?
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裡,還只是聽,又看不見。
女人暗中攢緊拳頭,轉動著手腕,她試圖解開綁住她手臂的繩子,但是沒一會兒,感覺到有雙手抓住了她的手。
“老實點兒!”
一到狠戾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原來她的身後還站著人,這麽說,她剛剛解繩子的舉動都被他看見了。
女人不敢再動了,只能聽著聲音,每一次兵器在一起摩擦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心是揪起來的。
這種觸碰的聲音是異常刺耳的。
君承修和赫連絕兩人已經開始真刀實槍的幹了,終於,有人受傷了,這個人不是君承修而是赫連絕,東方曜看見了,嘴角微微上揚。
總算,有點精彩片段了。
東方曜將視線轉向另一邊,只是一瞬間,他又收回視線,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許。
君承修余光東方曜的位置,不能抑製跟赫連絕耗下去,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現在應該先將東方曜處理掉。
赫連絕知道,君承修一直在關注東方曜的情況,還有木狼手中抱著的羑言。
她還是一動不動的。
不知道東方曜對羑言做了什麽,總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君承修握緊手中的劍,再次刺向赫連絕,這一次,赫連絕硬是承下君承修的一劍。
“你!”
君承修瞪大眼睛看著赫連絕,赫連絕卻是抓著他的手,笑著說道:“我爹欠姑姑的,我替他還了!”
赫連絕。
如果他不是赫連擎的兒子,如果赫連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君承修的面前,如果他們早一點認識,或許會使朋友,而不是敵人。
赫連絕比赫連擎,不知道要正氣多少。
他們怎麽會是父子。
都說父債子償,赫連絕真的是在幫赫連擎恕罪啊!
“嗯……”
赫連絕拉著君承修的一扯,君承修的長劍從他的傷口中拔出來,血也跟著一並流下來。
女人好像聽見了這道沉吟,好耳熟的音質,是誰?
她在腦海裡快速的搜索著信息,好像一下子就成功的搜索到了!
是他!
女子又開始掙扎,擺動著手臂,然而壓製她的人即使沒有給她擺脫的機會。
赫連絕突然向後退,看著君承修,“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了。”
他們兩個人本就不存在誰讓誰,君承修沉眸,兩把劍交在一起,他說話的聲音又一次的傳入女子的耳朵,女子的身體都在抖。
有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他,絕對是他!
之前一直都是用臉來辨別一個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也學會用聲音了,還真是要感謝東方曜啊!
身邊的人突然松了手,女子一下就掙開了,不知怎地,遮住眼睛的方巾落下,她睜開眼睛,還沒有適應,雙膝一同,被人踢中,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張臉露出來,儼然就是羑言的樣子!
羑言跪在地上,身子向前傾,皺眉一皺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赫連絕的長劍刺向君承修,直接沒入君承修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