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唯獨長情,是個弊病 “你就是凝凝!”赫連擎激動的喊道。
赫連絕又突然擺手,南宮凝早就死了,被他害死了,死在他面前,跟墨涔一起,他們兩個人到死都是抱在一起的!
所以面前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跟南宮凝長得那麽像?為什麽!
“你是誰!”
赫連擎不再矜持,抓著羑言的手看著她,羑言的身子沒有預兆的向前,膝蓋處擱在桌沿,很痛。
“嘶……”
君承修注意到了,抬手打開赫連擎的手,“赫連擎,你自重!”
前一秒還叫赫連擎舅舅的君承修已經翻臉不認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好是沒有人知道,想必赫連擎也是不希望有人知道的吧?
君凌天也從來沒有說過,俞朝國是赫連蘭的母國,赫連擎是他的舅舅。
照理說,兩國聯姻根本就不應該會發生戰爭,可是三年前俞朝國突然對玄鄴國發起了進攻,後來又跟玄鄴國簽了一年的停戰協議。
沒有人知道俞朝國發起戰爭的原因,赫連擎現在自然也不會解釋的,戰爭不是他挑起來的。
剛做皇帝,他也不希望自己本就沒有安定下來的國家再次發生戰亂,何況,他是需要玄鄴國的支持的,所以更是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對玄鄴國發起戰爭!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東方曜了!
這麽多年,東方曜的心思也是夠深的!
羑言的手被松開,她揉著自己的手腕,正要去揉自己的腿,君承修將羑言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身上,他揉著羑言的雙膝,看都沒有看赫連擎一眼。
“皇上怕是瞧不上咱們玄鄴國的軍營。”君承修說著,突然叫道:“蒼南!”
“是!”
蒼南掀開簾子走進來,“皇上要回宮,你送送!”
“額……”看著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他們究竟聊了些什麽?皇帝為什麽站著?
“聽不懂嗎?”
君承修顯然不耐煩了。
“是!”
蒼南對著赫連擎說道,“您看……”
赫連擎無視蒼南,對著羑言問道:“你是不是南宮凝的女兒?”
他盯著羑言的眼睛,羑言的眼睛透露著無知,柳眉緊皺,“我不知道您說的南宮凝是誰。”
赫連擎反應那麽大,是不是說明,他口中的南宮凝就是她的母親?
他看見自己那麽激動,是因為自己跟南宮凝長得很像嗎?有多像,又她和羑菱那麽像嗎?
赫連擎見到自己的第一面不是驚恐,也是欣喜,如果是仇人,他不是應該害怕的嗎?為什麽會驚喜呢?
還有,他叫自己的母妃為凝凝?只有關系好才的會這麽喊吧?
羑言心頭一沉,上一輩的關系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複雜一些。
君承修緊握著羑言的腰身,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他看出來,赫連擎跟羑言之一定是有關聯的,至於是什麽關聯就不得而知了。
羑言身上的秘密真的太多了,他都不清楚。
佔有欲在這個時候表現的很明顯,君承修怕赫連擎會出寫什麽對他不利的事情,畢竟,赫連擎是赫連絕的父親,算起來,君承修跟赫連絕還是兄弟呢。
兩兄弟搶一個女人,其實跟赫連擎當初跟墨涔的情況也很像。
雖然墨涔和好起來不是親兄弟,但是,他們情同手足,墨涔一直都是拿赫連擎當親兄弟看的,卻沒有想到,最後被自己的兄弟捅刀子。
“不知道?”
看羑言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那要怎麽解釋羑言和南宮凝那麽相像?
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不是血緣至親的人相似到這種程度嗎?
赫連擎突然轉移了自己的實現,他的視線落在羑言的手肘位置,羑言感受到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將手向後移。
她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
赫連擎敢篤定,羑言的手肘方面一定有個胎記。
“敢不敢把你的手給我看?”
憑什麽要給他看呢?
羑言轉頭,對著君承修,她現在不想看見赫連擎那張咄咄逼人的臉。
羑言不給看那,赫連擎就是想動手也不行啊,這裡可是君承修的地盤,就算到時候要開戰,也絕對不在現在這個時候動手。
“你是羑言還是羑菱?”赫連擎突然笑了,他知道她的名字。
原來,她連名字都是沒有換的。
“你!”
羑言也不躲了,從君承修懷裡出來,轉身對著赫連擎,“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口中南宮凝是誰?”
“你想知道嗎?”
赫連擎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羑言的臉,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羑言跟南宮凝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當然!”
羑言咬著下唇,她有些緊張,抓著君承修的手,君承修對蒼南示意,蒼南退了出去。
君承修是不會離開的,關於羑言,他有太過太過不知道的事情,很顯然,今天這是跟羑言身世有關的事情,他不能錯過。
“你確定要聽嗎?”赫連擎這話是對她身後的君承修說的。
君承修對上赫連擎的視線,“怕是你不敢說吧?”
羑言沒有想過要隱瞞君承修她的身份,只是,當初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她究竟是什麽樣的身份,她根本就想不起來。
羑言最懊惱的事情改就是,所有關於自己身世的信息都是別人傳給她的,他們有可能捏造或者改變事實。
這些羑言都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所以她只能聽取更多的信息來讓自己定位準確一點。
“你先給我看看你的手臂。”赫連擎還是不敢僅憑羑言的長相就確定羑言的身份,萬一真的只是巧合呢?
羑言猶豫了一下,她大概摘掉赫連擎為什麽想要看她的手臂,目的應該是跟當初左新文看她手臂是一樣的,他們都是要看她手上的那個印記。
那個像鳳凰一樣的尹家。
真的在隨著她身體的變化,隨著時間越來越大。
羑言都很久沒有看過自己的印記了,她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印記究竟是什麽樣的,但是她可以肯定,應該又有了變化。
君承修這麽就好像對羑言的手臂有模糊的印象,因為位置特別了,平時基本看不見。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閑情逸致去盯著羑言的身體那麽細致的看啊,只是偶爾掃視到,君承修就記在心裡了。
那個印記要從一個特定角度才能看出圖案,不然看見的就像是一團符。
君承修看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正好就能看到一隻鳳凰的圖案。
左新文看印記的時候,好像看那到突然還是蜷縮在一起的呢,君承修看見的時候,那圖案已經張開了,像是一只在舒展身子的鳳凰。
羑言按住自己的手腕,遲遲沒有動作,真的要給赫連擎看嗎?
她的殺父仇人為什麽要看她的印記,如果看見了,會怎麽樣?這個印記代表了什麽呢?
羑言沒有記憶,她都不知道。
左新文是不會騙她的,但是左新文說,這印記就是身份的象征,看到了,就知道她是皇家人。
其實左新文不知道的是,只有羑言和羑菱身上有這個印記。
這個圖騰是墨涔相處來的,是南宮凝親手刻上去呢。
這個圖案只在墨涔和南宮凝的孩子身上才會有。
墨涔的孩子不多,在有南宮凝寧之前,墨涔也有過別的女人,畢竟他是皇帝,要綿延子嗣,重要有人傳宗接代的,那個時候不懂情愛,也從來沒有去在意這些。
女人嘛,對男人來說,就像衣服一樣,這個不喜歡了或者覺得舊了,就放到一旁換新的,或者直接把舊的扔掉。
說出這樣的話的男人,都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遇見那個讓他願意用一生去愛的人。
赫連擎著羑言的手,如果真的有那個印記,那就說明,羑言是南宮凝和墨涔的女兒,如果真的是那樣,他要怎麽做?
看羑言的樣子,她似乎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這麽說來,如果她忘了,只要不成為他的阻礙,他就可以不對羑言下手,畢竟,羑言的這張臉,對赫連擎來說也是一個念想啊。
羑言慢慢將袖子向上拉,只是拉到手肘處的時候,羑言蹲在那兒沒有再繼續。
她並不想讓赫連擎看見,反正赫連擎也已經篤定了她的身份,那看不看就留個懸念好了,一下子就全部脫出沒有任何意思。
赫連擎是聰明人,當初能從她父親手中將皇位搶走,就說明了他的心計很心狠,所以,羑言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赫連擎。
她也要吊著赫連擎的胃口,最好是能一直吊著,這樣才有趣。
羑言也是報復心態上來,憑什麽赫連絕玩味性的刷了她那麽多年,還玩弄羑菱的感情,最後甚至繞過羑菱死在她這個做姐姐的手上。
“女人的身體怎麽能隨便給別人看呢。”
羑言似笑非笑的對赫連擎說道。
她對著君承修,抬手環住君承修的脖子,貼著君承修的臉,踮起腳尖,下巴抵在君承修的肩膀上。
聲音很輕,“我並不想給他看。”
可是營帳裡就是這麽幾個人,赫連擎自然是聽見了的。
他牙癢癢的盯著羑言。
羑言跟南宮凝比起來,更勝一籌,她比南宮凝更加聰慧,而且,更加嫵媚。
南宮凝的性子溫婉,就算跟墨涔感情再好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做這般舉動。當然,除非是墨涔逼著她,尤其是在好起來面前。
墨涔知道赫連擎對南宮凝的心思,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什麽樣的目光,墨涔作為男人最清楚。
赫連擎本就直接,即使明知南宮凝是他的妃子,他還是一直覬覦她。
墨涔將赫連擎當兄弟,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容忍自己的兄弟打自己女人的主意!
而且,南宮凝的心又不在赫連擎身上。
君承修順勢摟過羑言的腰肢,對著赫連擎說道:“抱歉,本王的王妃驕縱慣了,都怪本王。”
言下之意都是他寵的。
羑言嘴角微微上揚,在他耳邊輕笑,君承修在她腰間的手用力,面不改色的對赫連擎說,“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了,相比您也不想多呆,還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就天黑了。”
“您知道,夜路,不好走。”
羑言一挑眉,君承修的嘴也挺毒的嘛。
赫連擎忍著一口氣,又不能跟君承修對著來,他又是自己的外甥,現在又是在君承修的地盤,赫連擎怒氣衝衝的走出去。
羑言和君承修都沒有跟出來,甚至連送都不打算送,絲毫不給赫連擎這個面子。
之間不知道君承修是自己外甥也就罷了,大不了時候在算帳,可是現在知道了,赫連擎除了忍還是忍。
今天來除了想看羑言以外,其實也是為了戰事來的,但是君承修隻字不提,顯然是並不想跟他聊這個話題。
如果說,之前君承修是因為這個原因三番兩次對俞朝國進軍,那麽現在呢?
赫連擎已經知道他的目的了,不就是打擊報復一下,給赫連擎一個提示,讓他警醒一下嗎?
君承修還會不會再發兵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赫連擎今天最大的收獲,是羑言。
沒想到,赫連絕鍾情羑言那麽久,從小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個人。
赫連擎心裡苦笑,他兒子哪裡像他不好,偏偏長情這點隨了他!
這就是個缺點,是個弊病!
赫連擎就是這麽認為的,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