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路過咖啡廳的時候，樊小艾總會纏著樊清月，讓樊清月在咖啡廳裡給她買冰淇淋，最愛的就是香草味的。

  樊小艾拿到冰淇淋以後，望向了樊清月，心裡不知是什麽滋味，原來，二哥都記得，記得她的習慣，記得她喜歡吃的東西，只是，這些年來，他始終討厭著她。

  可是，她懷孕了，這些東西還是少碰為好。

  “我今天來，是和你說清柔的事情的。”

  樊清月見樊小艾一直拿著手裡的冰淇淋，卻沒有要吃的意思，他的心也微微沉了下來，原本想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只是說了樊清柔的事情。

  樊小艾早就猜到樊清月是為樊清柔而來的了，只是親耳聽到以後，還是有些難受。

  “二哥，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幫不了。就算我討厭姐姐，可她始終是爸爸的女兒，也是你的妹妹，我就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都不會做的太絕的。”

  樊清月聽到樊小艾這話，他的視線在樊小艾的臉上逗留了大概三秒鍾，隨後收回了視線，“小艾，你是幫不了，但是，你的男朋友有這個能力。對不起你的不止是清柔，還有我，你心裡要是不舒服，可以打我罵我，但請你給她一次機會。”

  “二哥，你知道我沒有那麽意思。”樊小艾低下了頭，她本來就不是他的妹妹，是她一直渴望他能和以前一樣對她好，說到底二哥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他只是討厭她，不願意對她好而已。

  “小艾，我知道清柔是罪有應得，但她如果真的坐牢，她這輩子就毀了，你真的忍心嗎？”樊清月望著樊小艾道，“只要你放過她，我可以答應你，讓她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會送她出國，送她離開這裡，再不讓她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樊小艾依舊沒有說話，她只是覺得難受。

  但是，她不該強求那麽多的。

  “二哥，你讓我想想。”樊小艾對樊家始終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她感謝樊家養育她長大，感謝樊爸給她的一切，也感謝樊大哥這些年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

  即便是樊清月，她也是感激的，感激的同時，還希望樊清月能對她好些。

  樊清月聽到樊小艾的這話以後，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在樊小艾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樊清月也沒有多大，樊小艾最喜歡的就是跟在樊清月的身後，“二哥二哥”的叫，樊清月在家裡獨得樊小艾恩寵，對樊小艾也是極盡寵愛。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或許整個樊家，最寵樊小艾的人，是樊清月。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有些事，就算解釋清楚了，感覺也終究是不對了。

  樊小艾和樊清月坐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氣氛實在是尷尬。

  樊小艾到底還是站了起來，她望向了樊清月，“二哥，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只是這件事，我還要回去和我男人商量一下，畢竟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樊清月聽到樊小艾的這番話，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站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回醫院的路上，兩人還是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等樊小艾進了電梯，樊清月才在樊小艾的身側說了一句，“謝謝。”

  樊小艾聽到這兩個字，不知道該說什麽，除了沉默，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了，誤會解開了，可是，小時候那個生怕她受欺負的二哥還是沒有回來。

  樊清月送樊小艾回到了莫遇凡的病房門口，才轉身離去。

  樊小艾望著樊清月的背影，望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推門進了病房。

  “回來了？”莫遇凡正躺在床上看報紙，瞧見樊小艾回來了，他就放下手裡的報紙，望向了樊小艾，“聊的怎麽樣了？”

  莫遇凡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事，樊小艾的心裡就覺得憋的難受。

  她走到了莫遇凡的面前，就伸手抱住了莫遇凡，“老公，我心裡難受。”

  “說了什麽？”莫遇凡問道。

  “二哥也讓我放過樊清柔，還說只要我答應，他會將樊清柔送到國外去，再不讓她回來，也不讓她再做傷害我的事情了。”樊小艾將樊清月告訴她的話，全盤和莫遇凡說了出來。

  “所以，你答應了？”

  樊小艾搖頭，“我說我要再考慮考慮。”

  莫遇凡看到樊小艾這糾結的模樣，其實猜到樊小艾的心裡已經妥協了，之所以還不願意做決定，只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只是，比起放過樊清柔，他更在意的是樊小艾的心情。

  “想放就放，就算她留在天京市，我也有辦法讓她這輩子都做不了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莫遇凡將樊小艾額前的一縷碎發給別到了耳朵後面，“想做什麽就去做。”

  莫遇凡的這句話，就像是強行針似的，給了樊小艾一種安全感和依賴感。

  樊小艾從來都是心軟的人，只是樊清柔害莫遇凡受傷，還差點兒又害得她失去了肚子裡的寶寶，她最終開口道，“我知道怎麽做了。”

  樊小艾說完，就找到了手機，給樊清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二哥，我考慮好了，我可以放了她。但是，十年之內，她不得回天京市，更不得出現在我的面前，要是她違反了這條規定，我照樣有辦法再把她送回監獄。”

  樊清月此時還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接到樊小艾的這個電話，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許這些年來，他始終不願意對樊小艾下狠手，就是因為如此。

  “小艾，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出現在你的面前的。”

  “好。”樊小艾回了一個“好”字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她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到底還是心軟，她到底還是無法看著樊家支離破碎，樊清柔是樊爸唯一的女兒，看在樊爸的份上，她都下不去那個手。

  “老公……”樊小艾望向了莫遇凡，“我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