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因為寂霆禦的出面。
憤怒,是因為他的老婆還在夏十七手上。
今天明明可以讓這個女人交出賭場,可卻被她威脅,不僅如此,還讓這個跺跺腳就能讓夜城抖三抖的男人插手進來。
而這一點,也是江浩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以為就算寂霆禦知道這件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黑白兩道,最好不要有牽扯。
所以就算夏十七是他女朋友,他也會顧及某方面的因素或是其他,而袖手旁觀。
雖然到現在,寂霆禦一句話也沒說,但是江浩已經很清楚,他來這裡的目的是為夏十七出頭。
至於他想要出頭的方式,江浩想不出來,也不敢去想。
在夜城,幾乎很少有人不認識寂霆禦,而他的處事風格以及做事手段,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狠。
得罪他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非死即殘,而且每一次都不用他親自出面就能將對方拉下地獄。
江浩也知道,他的乾爹江震天就是栽在寂霆禦手上,雖然外人到現在都以為是鄭舞出賣了江震天而導致他入獄,可江浩心裡卻清楚幕後策劃者是誰。
所以,這一刻的他,只能忍。
夏十七朝著寂霆禦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
寂霆禦側目看她,先是打量了她一眼,然後才問她:“怎麽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樣冷徹如冰,仿佛連空氣裡的溫度都會因他的冷漠而下降。
夏十七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問他怎麽來了。
寂霆禦抬手,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把玩,薄唇輕挑,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聽說有人在和你談判,所以來看看。”
夏十七最喜歡的就是寂霆禦這漫不經心的樣子,他似乎是主宰這個世界的王者,能操控一切人或事物。
“對啊,我剛才確實是在和江老板談判,至於談判的結果嘛,我很滿意。”
夏十七說著,將那張字據拿給寂霆禦看。
寂霆禦的目光從紙張上一掃而過,隨即眯起了冷眸:“咖啡廳,酒吧,KTV?”
夏十七嗯了一聲,“人家江老板是個爽快人,我說我要要他東(安)區三個地盤,他二話不說就讓了出來,還立了字據給我。”
江浩沒有反駁她的話,即便那三個場子不是他心甘情願讓出來的,他也只能認了。
他客客氣氣地說:“送出三個場子就能博夏二小姐一笑,這也算是值了。您說對不對,禦少?”
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一句話,既顯示了自己的大方,又討好的寂霆禦。
“那你怎麽不多送幾個?”
寂霆禦端了一杯紅酒,優雅晃動,看著杯子裡的紅色液體來回波動,他唇角上揚,笑得意味不明。
老狐狸。
夏十七隻想到這三個字來形容他。
“這……”
江浩在聽到他的話後,一時之間竟然沒能回答上來。
“怎麽,你不願意?”
寂霆禦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輕啜一口一口紅酒,濃鬱的酒香味瞬間化開,遍布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