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害得大叔中槍昏迷不醒,躺在這裡連句話都不能和她說。
無邪想說這種事誰都不能夠未卜先知,心裡卻明白這樣說並不能安慰到夏十七,就沒有說話。
倒是那個又被強行塞進車裡,一直生著悶氣的陸衍開口了:“就算躲得過昨晚,想殺他的人還有明天,後天。你能保證他以後每一天都不會被這些人堵住,還是你能讓他以後都再也不出門?”
夏十七閉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陸衍用最涼薄的語氣道:“要是真的那麽害怕他出事,不如現在你親手殺了他,那誰也傷不到他了。”
夏十七本來是想發脾氣的,因為她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可又能聽出來他這是在安慰她,於是繼續沉默。
坐在陸衍對面的無邪,對他這句話其實是讚成的。
那些人有備而來,這次沒有得手也會有下次,給了他們一個早一點的機會,卻不能代表能永遠安全。
車上用的藥都是最好而且對症的,寂霆禦到了醫院的時候,狀態已經有所緩解,剩下的就是治療槍傷和等待情況穩定蘇醒。
陸衍像是個遊離於狀況外的閑人,大知道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徹底自暴自棄了,就跟著他們來回晃蕩。
無邪攬著夏十七的肩膀,默默地陪著她。
陸衍拿著吩咐無邪手下買來的飲料喝著,看了夏十七半天,突然開口:“裡面那個沒那麽快出來,你先去處理你的手吧。”
夏十七皺了皺眉,她的手怎麽了?
無邪這才將她裹著紗布的兩隻手托起來,一檢查,頓時心疼得要命,“傷成這樣,不疼嗎?”
他這一句話,把夏十七所有的知覺神經都給喚醒了。
她覺得兩隻手好像就在剛才的那一秒裡,突然就被人塗滿了辣椒水,又放進火爐裡燒一樣,疼得她頭皮都發麻。
她吸了口氣,“我剛才不疼啊。”
不是撒謊,是真的不疼。
夏十七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因為來醫院的路上,一直在用酒精給大叔擦身降溫的緣故。
一雙本來就滿是擦傷劃傷的手,在酒精裡泡了一個多小時,不疼才怪。
“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無邪也責怪自己,居然現在才注意到她的傷。
陸衍抬起眼皮,說,“我帶她去,你在這等著吧,不然她也不會安心的。”
經過對陸衍短暫的觀察,無邪對他其實並沒有信任。
這個年輕男人和赫定遠是同學,而且還能讓赫定遠對他那樣顧忌。
那他從前一定也不是個小人物,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那麽一個破落的小村子裡,守著只有他一個醫生的衛生所。
究竟是因為什麽造成了這些?
無邪看了一眼在走廊盡頭給唐豆豆打電話的柒夜,才又收回目光看向陸衍:“不用。”
不管陸衍為的是什麽,這樣深藏不露的人,在這個時候出現,都很可疑。
陸衍有意無意的用右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笑了,“你現在倒是不和我講醫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