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子重逢

  簡封有些無奈，“方小姐別怕，是霍總統命我來接你的，小少爺現在很需要你。”

  “小少爺？”方小葉愣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小石頭嗎？”好小子，都成小少爺了，跟著你的總統老爹到底是出息了。

  簡封點頭，“是啊，小少爺的身體出現了一點問題。”

  “什麽問題？”方小葉一陣焦心，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平常有個發燒感冒的她都心疼不已，更何況帶他走的是總統，要是小問題，也不至於找她。

  簡封不答反問，“難道你以前沒發現他身體有異常嗎？”

  方小葉搖頭，“沒有啊，我家小石頭健健康康的，身體壯如牛。”

  簡封：“你沒給孩子做過體檢嗎？”

  方小葉還是搖頭，“沒有啊，他好好的要體檢幹嘛？”

  “??”對此，簡封也是無語，語態鄭重地說，“國家規定每一個嬰幼兒從出生到入園都要體檢，全是免費的，你身為孩子的媽媽，連這都不知道？”

  方小葉懵懵的，如實答道，“他是黑戶。”

  簡封默然，難怪！

  簡封一沉默，方小葉更加心急了，“簡先生，我小石頭怎麽了？你快告訴我行嗎？”

  “小少爺??”簡封語氣沉緩，“有先天性心臟病。”

  “什麽？”方小葉不可置信自己所聽到的，小石頭，有先天性心臟病？

  車子一路平穩而又急速地行駛，方小葉不知道這是哪裡，看外面的街景，她只知道他們是來到了一個繁華無比的大城市，寬闊的馬路，滿目的高樓，這是一個比新區繁華幾十倍的城市，是真正的大城市。

  “這裡是都城嗎？”方小葉問道。

  “是。”

  方小葉如夢初醒，她長這麽大，第一次來到了z國的首都，第一次親眼看到了縱橫交錯的立交橋和聳入雲霄的高樓，鄉下人進城，看哪都覺得新鮮。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城市，她今天終於來到了這裡，可是，她卻沒有一點愉悅和興奮。

  她的兒子，竟然有先天性心臟病。

  她還是不敢相信。

  不一會兒，保姆車來到了一個中央公園似的地方，之所以說這裡像中央公園，是因為這裡有風格類似的房子，巍峨壯麗，金碧輝煌，每個關卡都有禁衛軍站崗，沿路還有帶槍的士兵列隊巡邏。

  她在電視上看到過。

  這次的地方跟上次的地方完全不一樣，上次是一個山林，這次是一個現代化的場所，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嚴肅巍峨的地方。

  “這是哪？”

  “中央研究所。”

  “哪？”

  簡封重複回答道：“中央研究所。”

  方小葉張嘴結巴，中央研究所，總統的私人醫院，而這旁邊想必就是中央公園，是國家領導人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她以前只在電視新聞裡看到某某領導在中央公園會見某某國外領導，某某領導在中央公園召開記者見面會發表某某言論。

  想不到今天，托了兒子的福，她也能到這裡看一看走一走。

  車子避開了重要路段，徑直從小路開進去，但即便只是小路，對方小葉來說，也是一個嶄新的大千世界。

  車子一路駛過重重關卡，一直開到了一幢四四方方的大樓前面，此時正午太陽正好，歐式的建築群在陽光底下，連房頂都閃著金光，大樓正上方“中央研究所”五個大字，熠熠發光。

  大樓前面是偌大的庭院，這面積比富貴街菜市場還要大，草坪花壇被修剪得十分整潔，有潔白的和平鴿正在散步其間。

  方小葉來不及把這些新鮮事物一樣一樣看齊，就被簡封從側門帶進了裡面。

  大洋房的裡面，也是一派輝煌，精致到連每一個樓梯的台階上面，都有石雕的暗紋壁畫。

  “簡先生好。”迎面而來的女侍者禮貌地向簡封彎腰問好。

  簡封問道：“小少爺的情況如何？”

  “還是一樣，什麽都不肯吃。”

  簡封往後指了一下，介紹道：“這位是方小姐，這位是阿蘭，負責照顧小少爺的女傭。”

  “方小姐好。”阿蘭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蕙質蘭心，不會多問什麽，但從眼神可以看出，她已經猜到了眼前這位方小姐的身份。

  方小葉無心問好，只是禮貌地點頭，她已經等不及要見兒子了，“孩子在哪，快帶我去吧。”

  簡封點頭，疾步往前，“跟我來。”

  說是醫院，可這裡一點都不像醫院，更像一個豪華酒店。

  二樓樓梯一拐彎，左邊第二間房間，方小葉終於在裡面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兒子，“小石頭??”才一開口，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以往生龍活虎的兒子，此刻正躺在床上打著點滴，小臉瘦了許多，臉色暗黃，嘴唇泛白，精神都萎靡了。

  “石頭，石頭，”方小葉奔到床邊，伸手撫著孩子的臉，聲聲喚他，“媽媽來了，石頭，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小石頭。”

  聽到媽媽的聲音，小石頭慢慢睜開眼睛，他眼睛一亮，嘴角即刻露出了笑容，他恨不得跳起來，可無奈沒有任何力氣，只能虛弱地喊著，“媽媽媽媽，你終於來了，我想死你了，媽媽，我沒有做夢吧。”

  小石頭還在輸液，扎的置留針，小手上有許多針眼，方小葉那個心疼啊，針戳在孩子的身上，也扎在了她的心上。

  方小葉忍著眼淚，笑著說：“石頭不是在做夢，媽媽真的來了，石頭，你有沒有哪兒疼？”

  “媽媽，只要看到你，我哪兒都不疼了。”孩子見著媽，連日來的思念和委屈，一股腦兒地湧了上來，他抽抽搭搭地哭著說：“我就要媽媽，我就要媽媽，我媽媽是警察，我才不會向壞人屈服。”

  母子倆哭著抱成一團，突然，房間裡傳來一聲咳嗽聲，“咳咳，我是你爸爸，不是壞人。”

  方小葉一驚，轉頭一看，原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在，他偉岸威嚴，強勢而又尊貴，不正是人見人愛的霍大總統麽，即便是坐著，也不影響他的高大形象。

  小石頭抱著媽媽，說話聲音都有了底氣，“你把我從媽媽那裡搶走，你就是壞人，你是人販子。”

  霍爵哭笑不得，冷哼一聲，“你這防拐意識，倒是挺強。”

  小石頭緊緊拽著媽媽的手，生怕媽媽又不見了，“我要跟媽媽在一起，死也不要分開。”

  說到死，霍爵的臉上一陣陰沉，孩子還這麽小，不知道死亡是怎麽一回事，可是，他初為人父，還沒來得及聽兒子叫一聲爸爸，就要接受他可能死亡的事實，他再冷血，也是不忍。

  其實先天性心臟病並不可怕，在新生兒當中很常見，只要治療得及時，孩子可以跟常人無異，但是，因為方小葉的無知和不夠重視，才會讓孩子的病拖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

  搞不好，他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