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小舅舅

  離開警察局後，慕君夜的心緒十分混亂。

  他不明白江雨欣為什麽要說出這種話，他怎麽會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女兒。

  微微側頭看向車窗外，天空還在下著蒙蒙的細雨。這連綿的細雨好似永遠不會停息一般，不知疲倦地下了許久，攪得慕君夜原本就靜不下來的心，更加混亂不已。

  想到那個女孩，慕君夜忽然道：“開車去晨曦的學校。”

  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程寧“啊？”了一聲。

  慕君夜再次冷冷地說道：“開車，去晨曦的學校。”

  總裁已經複述第二遍了，看上去似乎心情很是不好。程寧趕緊閉上嘴巴，雖然他心中不明白，總裁怎麽突然就想要去看自己的侄子了。但是這想法只能憋在心裡。他立刻改變方向，開向了顧晨曦的學校。

  不久後，慕君夜到了顧晨曦的學校。

  下了車，慕君夜直接朝顧晨曦的教室走去。之前他替顧晨曦開家長會的時候，他已經來過這裡一次了，所以駕輕就熟地走到了顧晨曦的教室外面。

  站在教室外面，隔著玻璃朝教室裡面看去，慕君夜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面的顧晨曦。

  那個小混蛋，上課根本沒有認真，一直趴在桌子下面，也不知道在玩什麽東西。

  視線稍稍偏轉，慕君夜就看到了坐在顧晨曦旁邊的那個女孩。

  江雯雯和她的母親長得有七分相似，所以很容易就看出來。她留著一頭漆黑的長發，身子瘦瘦小小，穿了一件看上去發舊的紅色小裙子，正端正坐著，在認真聽講。

  不知道為何，只是看到這個孩子，慕君夜就覺得有點心疼。

  在教室外面等了一會，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從教室出來的小孩看到了慕君夜，原本想要跑出去玩，都害怕地縮回了教室。

  和顧晨曦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小孩看到慕君夜，立刻認了出來，跑到顧晨曦身邊對他說道：“你舅舅來了，你快點出去吧。”

  顧晨曦正趴在桌子下面玩手機，聽到同學說這句話，嚇得差點拿不穩手機。

  “怎麽可能，我舅舅這個時候怎麽會來。”顧晨曦心有余悸地說道。

  “不信你自己去走廊上看。”

  顧晨曦提心吊膽地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這一眼，真是嚇得他魂飛魄散。他舅舅真的就站在教室門外面，而且視線正落在他這個方向。

  “他……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了？”顧晨曦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雖然說慕君夜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差生這件事十分清楚，可上課玩手機被他抓包，回去後肯定少不得一頓罵。

  “站了挺久了。”那同學又有點幸災樂禍，又有些同情顧晨曦。

  顧晨曦咽下一口唾沫，推開椅子站起來，膽戰心驚地朝門口走去。

  顧晨曦走到面前，慕君夜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上課不好好聽老師講課，在幹什麽？”

  顧晨曦眼神四處遊移，猶猶豫豫地說道：“沒……沒幹什麽。”

  慕君夜抬起手，顧晨曦以為舅舅要打他，嚇得身子往後面一縮，閉上了眼睛。遲遲不見慕君夜的巴掌下來，顧晨曦猶豫地睜開眼睛，瞧見慕君夜不過是把手伸進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

  顧晨曦松了口氣，還是有些膽怯地看著慕君夜。

  除了老師要求的家長會，慕君夜以前從未來過他的學校，他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麽慕君夜今天還會特意跑過來看他。

  這時候江雯雯跑到了顧晨曦身邊，輕輕地喚了他一聲：“晨曦。”

  江雯雯的聲音很小，跟蚊子叫似的。

  慕君夜低頭，盯著這個小女孩看了一會。

  隔得近了看，江雯雯果然和她的母親長得十分相似。那眉眼，那五官，一看就是江雨欣的孩子。只是以前的江雨欣臉上總是神采飛揚，不會像這個孩子一樣，長得雖然很可愛，卻一副苦瓜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模樣。

  “怎麽了？”顧晨曦問道，在舅舅面前他不敢大聲說話，特意壓低了聲音。

  “我、我可以借你那本故事書用一下嗎？”江雯雯的聲音本來就很小，顧晨曦故意壓低聲調，她也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調，如果不是她就在顧晨曦身邊，顧晨曦差點沒聽到她說的話。

  “可以，你自己去拿吧。”顧晨曦連忙說道，迫不及待得想要支開江雯雯。

  江雯雯點點頭，抬頭怯弱地朝慕君夜那邊看了一眼。目光一碰觸到慕君夜冰冷嚴厲的目光，她立刻害怕地低下了頭。

  “那……那我先過去了。”她像是慕君夜嚇到了一樣，小跑著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雯雯走了，顧晨曦稍稍松了口氣，雖然他挺喜歡江雯雯的，但私心裡面還是不希望自己舅舅見到江雯雯。而且舅舅為什麽會突然過來，難道和江雯雯有關嗎？

  顧晨曦悄悄觀察著自己舅舅的視線，好像確實一直落在江雯雯的身上。

  “舅舅。”顧晨曦輕聲提醒道，“你在看什麽？”

  慕君夜回過神，對顧晨曦說道：“你好好上課，不要再弄什麽小動作了，我先回家去，等下記得讓保姆車去派出所接你舅媽。”

  “恩，我知道的，你快走吧。”顧晨曦一點都不希望慕君夜繼續呆在自己學校，又不敢做出什麽逾矩的動作。

  慕君夜又看了顧晨曦一眼，轉身走了。

  顧晨曦松了口氣，扭頭看向坐在位置上認真看著故事書的江雯雯，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江雯雯立刻扭頭來，小聲問道：“剛剛那位是你的舅舅嘛？”

  “恩。”顧晨曦不太想和江雯雯討論這個話題，隻冷冷地應了一聲。

  “你舅舅看上去……好厲害的樣子。”江雯雯有點羞澀地說道。

  “哦。”顧晨曦應道。

  “我媽媽經常和我說起你的舅舅。”江雯雯像是沒看出顧晨曦的不高興，一臉崇拜地繼續說道，“她說你舅舅是A市最厲害的商人，還說你舅舅人非常好，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其實人最溫柔了。”

  “沒你想得那麽好。”顧晨曦一點也不想和江雯雯討論自己的舅舅，看江雯雯還有想要說下去的打算，他連忙轉移話題道，“那本故事書好看嗎？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再從家裡拿一些給你？”

  江雯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恩，好看。”

  顧晨曦得意地一笑，說道：“這種書我家裡好多，都是我舅舅給我買的，放在那裡反正我是沒看過，你喜歡，我就去拿給你看。”

  話題又轉到了慕君夜，江雯雯有些感歎地說道：“你舅舅對你真好。”

  顧晨曦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真想給自己扇一個嘴巴，他幹嘛又提起舅舅了。

  “我舅舅才不好，他特別凶！”顧晨曦連忙說起了慕君夜的壞話，一心想要在江雯雯的心中塑造出一個可怕的男人的形象。“他喜歡罵我，幾乎每天都要罵我。”他誇張地說道，“你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了，他還打人，他打起人來，可凶了！”

  江雯雯瞪大眼睛看著顧晨曦，驚訝地說道：“怎麽會呢，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凶。”

  顧晨曦真想對江雯雯翻一個白眼，自己舅舅究竟是哪裡看上去不凶了？簡直哪裡都凶地要命好嗎！

  江雯雯還是不相信，不死心地說道：“你舅舅對你凶，肯定是因為你不聽話，所以他才會對你凶的，如果你聽話的話，你舅舅絕對不會打你。”

  顧晨曦不明白江雯雯的母親究竟在江雯雯的腦袋裡面灌輸了什麽思想，感覺她好像已經把自己的舅舅當做了偶像在崇拜一樣。

  顧晨曦不遺余力地打擊說：“才沒有，我在家裡可聽話了，可他還是一直凶我。”

  “怎麽會。”江雯雯一臉悵然若失，好像真的被打擊到了。

  顧晨曦是不想再和江雯雯繼續這個話題了，往桌子上一趴，說道：“我睡覺了，你被吵我哦。”

  “哦。”江雯雯輕聲說道。

  慕君夜回去後，一直在想著那個叫做江雯雯的小女孩。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多出一個女兒，但這個小女孩，確實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她看上去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母親已經被警察拘留了的事情，等她回到家中，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心中又會有什麽想法。

  慕君夜閉了閉眼，心想著，或許該盡快讓江雨欣離開A市了。

  ……

  和平時一樣，夏星辰在整理資料，秦可可忽然跑過來，一臉嚴肅地拉著夏星辰，要把她拉去自己的辦公室。

  “怎麽了？”夏星辰不解問道，秦可可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讓她也有些心驚。

  “你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夏星辰連忙起身，跟著秦可可去了她的辦公室。

  “怎麽了？看你嚴肅的。”夏星辰擔憂地問道。

  “今天從總局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上次潑了你一身豬血的那個人已經抓住了。我問了幾個同事，真的是江雨欣。”秦可可抿著嘴猶豫了一下，說道，“而且，今天慕君夜還去拘留室那邊看了江雨欣。”

  聽秦可可這麽一說，夏星辰並沒有覺得奇怪。

  之前她已經和慕君夜說了這件事，慕君夜肯定會采取行動，他去看江雨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可可看著夏星辰，心中糾結得要命。今天她不但打聽到了慕君夜去看望江雨欣的消息，更打聽到了江雨欣在審問室內瘋叫的那些話。

  如果江雨欣說的都是真的，那江雯雯這個小孩的身世，就真的很可以了。

  “可可，你怎麽了？還有什麽要告訴我嗎？”夏星辰看出秦可可臉上表情十分奇怪，再次問道。

  秦可可回過神，笑道：“就是這件事呀，還有什麽事情？”

  夏星辰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是這件事那就沒事了，我都知道的。”

  看著夏星辰一臉天真的模樣吧，秦可可只能在心中感歎。這個孩子恐怕根本無法接受慕君夜在外面有個孩子那種事情吧。

  其實秦可可本人並不介意這種事情，說起來像是慕君夜那樣的男人，年輕時候不可能沒有幾個女朋友，在外面有幾個私生子什麽的，也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只是，夏星辰對慕君夜的愛實在是太過，她怕夏星辰不能接受這些事情。

  其實有時候，隱瞞一些事情，反而對大家都好。

  夏星辰說道：“既然沒什麽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恩，你先回去吧。”秦可可點點頭。

  夏星辰起身走出了秦可可的辦公室，秦可可望著夏星辰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恐怕只能看慕君夜如何妥善處理了。

  ……

  下班後，夏星辰走出派出所，顧晨曦的保姆車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夏星辰上到車上，笑眯眯地問顧晨曦道：“今天怎麽樣？在學校還好嗎？”

  自從早上慕君夜出現在學校後，顧晨曦的腦袋裡面就滿滿都是慕君夜和江雯雯，之前坐在車上，也一直想著自己該如何面對夏星辰。

  現在夏星辰猛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顧晨曦被嚇得眼皮直跳。

  夏星辰看顧晨曦臉上那表情，不明白怎麽回事，問道：“怎麽？我嚇到你了？”

  顧晨曦立刻搖了搖頭，對司機說道：“我們快回去吧。”

  平時在車上顧晨曦總是和夏星辰說個沒完，現在他坐在車上，好像有些心神不寧，一句話都沒有和夏星辰說。

  夏星辰心中疑惑頓生，她推了推顧晨曦，問道：“怎麽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晨曦像是被觸到了一下，立刻回答說：“沒事！”

  顧晨曦反常的行為更讓夏星辰疑惑，他這個樣子，要是真沒事，那才是出鬼了。可是顧晨曦又不願意說，她也隻好作罷。

  沒多久，車子開進了慕家。

  夏星辰和顧晨曦一走進慕家，就覺得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慕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客廳沙發上，正熱情地招待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慕老爺子看到夏星辰和顧晨曦進來，連忙說道：“星辰，你快過來，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又對顧晨曦說道，“晨曦，還不過來看看誰來了？”

  顧晨曦跑過去，眯起眼睛盯著那年輕男人看了半天，歪著腦袋，一臉疑惑地說道：“我不認識呀。”

  那年輕男子聽到顧晨曦說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不認識是應該，畢竟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其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

  夏星辰走過來，看著這位突然出現在慕家的男子。

  這男子長得挺英俊的，五官精致，但和慕君夜不同，這男子的臉看上去十分柔和，隻第一印象，就會覺得，一定是個十分溫柔的人。

  “你小時候抱過我？我怎麽沒印象了。”顧晨曦盯著著男子看了半天，絞盡腦汁地想呀想，還是沒想出來他是誰。

  老太太呵呵笑道：“這都沒想出來？他是你的小舅舅呀。”

  顧晨曦撓撓腦袋，不解問道：“我還有個小舅舅嗎？”

  慕老爺子看不下去了，在顧晨曦的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子，罵道：“你個小混蛋，你小時候最黏你小舅舅了，現在跟我說，不認識你小舅舅了？”

  顧晨曦可憐巴巴地揉了揉腦袋，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嗎。

  年輕男子右手成拳，抵在唇邊輕聲一笑，說道：“爺爺，你別打晨曦，他不記得也很正常的。畢竟我離開這裡太久了，那時候晨曦還太小，不可能對我有印象。”

  聽到他說這話，慕老爺子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執著年輕男子的手說道：“晨羽呀，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出去了，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家裡好，是吧。”

  慕晨羽微微頷首，溫柔地笑道：“爺爺，你說不走，我就不走。”

  慕老爺子抹了一把眼淚，抬頭對夏星辰說道：“星辰，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子慕晨羽，你不認識，他是君夜的表弟。”

  慕晨羽轉過頭看向夏星辰，對著他微微一笑，十分有禮地說道：“你好，嫂子。”

  慕晨羽的皮膚白得有些透明，看上去帶著幾分病態。但他絕對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人。無論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聲音，都十分的溫柔，這樣的人，只要呆在他身邊，都會覺得愉快。

  “你好。”夏星辰笑著回應道。

  只是她沒想到，怎麽慕君夜還有一個表弟，她以前怎麽沒聽慕家人提起過。

  慕老太太招呼夏星辰在身邊坐下，夏星辰坐下後，她立刻整個人都傾向了慕晨羽。

  “晨羽呀，你看看你，一個人在國外，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其實慕晨羽看上去算不得瘦，只是身形有些單薄，又穿了一身白色，更是顯得弱質纖纖。

  “奶奶，我沒事的，我在國外生活得很好。”慕君夜輕聲回道。

  “哎，當年就不該讓你母親把你帶走，你看看，前幾年還有幾通電話，這幾年，連電話都少了。”老太太也偷偷地抹起了眼淚，好像一提到這個孫子，就止不住的心疼。

  “奶奶，對不起，其實我給你們打過電話，只是有時候電話沒有打通。國外打國內，還是有些麻煩。”慕晨羽解釋道，又安慰了慕老太太，說道，“您安心，我以後就在國內了，你隨時都可以見到我的。”

  慕老爺子說道：“在國內就好，沒事跑國外去做什麽？我們又不是洋鬼子，幹嘛非要往國外跑，在自己國家生活不好？”

  “恩。”慕晨羽十分乖巧地點了下頭。

  “我想起來了。”顧晨曦忽然開口說道，然後臉上堆滿了笑容，他撲到慕晨羽的懷抱中，撒嬌說道，“晨羽舅舅！”

  慕晨羽抱住顧晨曦，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帶著怪罪的語氣說道：“你終於想起來了？”

  “恩，我想起來了，晨羽舅舅對我最好了！”

  顧晨曦本來還像個小大人，現在撲到慕晨羽的懷中，立刻開始撒起嬌來，整個人好像幼稚了幾歲。

  “好了，你快把書包放上去吧。”慕晨羽掂量了一下顧晨曦的書包，微微皺眉說道，“怎麽這麽重？你現在只是小學，真的有這麽多東西要學？”

  “那當然！”顧晨曦深以為然地說道，“每天上課，簡直要煩死了。”

  慕晨羽輕輕一笑，問道：“那你有沒有好好學習呢？”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顧晨曦臉上一紅，小聲嘀咕道：“又不是只有讀書才有出息。”

  慕晨羽用力點了一下顧晨曦的額頭，說道：“小學都不好好讀書，長大怎麽得了。”

  慕老爺子也幫腔說道：“你呀你，看看你兩個舅舅，從小在學校裡面成績就是位列前茅，怎麽到你這裡，連個書都讀不出來。”

  “切。”顧晨曦朝慕老爺子吐了吐舌頭，提著書包跑上了樓。

  “這孩子，真是被嬌慣壞了。”慕老爺子好笑地說道。

  慕晨羽說道：“也難怪，畢竟家裡只有他這麽一個小孩。”

  老太太歎息道：“要是家裡還有個小孩就好了，晨曦平時在家中，也有個人作伴。”

  慕老爺子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旁邊微笑，沒怎麽說話的夏星辰，笑呵呵地問道：“星辰呀，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們慕家添一個小孩？”

  夏星辰本來聽著話題，就知道要指向自己了，沒想到慕老爺子竟然問得這麽直接，直接問她什麽時候給慕家生孩子了。

  夏星辰不好意思地說道：“慕爺爺，還早呢。我和慕君夜還沒結婚。”

  老太太笑道：“不都差不多嗎？你現在都住在我們家了，就是我們家的媳婦了。要我說，根本就不要搞什麽訂婚，直接結婚不是省事多了，我也是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麽都喜歡搞這一套。”

  慕老爺子也是十分讚同：“訂什麽婚，直接結婚，找個日子，我和你奶奶，還有君夜，還有你爸爸，我們幾個人坐下來，好好地談一下你們的婚事。”

  夏星辰說道：“等君夜忙完了再說吧。”

  慕老爺子說道：“公司的事情總是忙的，哪有忙得完的一天。君夜就算再忙，你和他結婚的事情也必須擺在前面，其他事情都放到後面去。”

  顧晨羽也幫腔說道：“是呀，嫂子，結婚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夏星辰被慕老爺子和老太太的一番話說得無法反駁，隻好說道：“等君夜回來，我們再說吧。”

  其實她內心也十分希望能夠早一些和慕君夜結婚，只是她不知道慕君夜的態度是什麽樣的。雖然她能夠確定慕君夜是愛著她的，卻無法確定慕君夜是否願意和自己結婚。

  “那好，找個時間我會和君夜說的。你這孩子也別太委屈自己了，知道嗎？”慕老爺子說道。

  夏星辰點了點頭。

  顧晨羽說要帶著慕老爺子和老太天出去散步，夏星辰這才松了口氣，至少老爺子和老太太不會再纏著自己說那些事了。

  夏星辰上樓去了顧晨曦的房間，顧晨曦把書包放下後，就開始趴在床上拿著IPAD玩遊戲。

  夏星辰走過去，把平板從他手中搶走，問道：“怎麽不好好學習，一回來就想著要玩平板。”

  顧晨曦耍賴說道：“吃完飯再寫，你不來教我，我又不會寫。”說著就要去夏星辰的手裡搶平板。

  夏星辰把平板往自己身後一背，笑罵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會嗎？上課都幹什麽去了？”

  顧晨曦嘟著嘴巴說道：“舅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下吃完飯，你來教我嘛。”

  夏星辰真覺得自己要被顧晨曦給打敗了，這孩子，每天腦子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怎麽就是不願意好好學習。

  “好了，舅媽。你別做出這個表情了，我知道舅媽最好了。”顧晨曦跑過來抱著夏星辰撒嬌。

  夏星辰歎了口氣，低聲罵道：“你呀，真是。”

  慕君夜吐了吐舌頭，忽然想起什麽，笑道：“舅媽，你看我小舅舅，是不是覺得他好好呀。”

  夏星辰想起這事，問道：“你小舅舅之前為什麽要在國外呢？看慕爺爺和老太太那個樣子，好像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吧。”

  “是呀，好久沒見到了。”顧晨曦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但我聽媽媽說過，小舅舅的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因為是小舅舅的爸爸出軌，所以小舅舅被判給了他媽媽。之後她媽媽帶著他出了國，所以才會很久沒回來。”

  “是這樣呀。”夏星辰若有所思地想著，怪不得慕家也沒人提起過這個慕晨羽。她又問道，“你很喜歡你的小舅舅，是嘛？”

  看顧晨曦那個樣子，似乎和慕晨羽十分親近。

  “是呀，我想起小時候和小舅舅在一起，他對我最好了！”說起慕晨羽，顧晨曦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那你另外一個舅舅呢？”夏星辰好笑地問道，“你不喜歡你另外一個舅舅？”

  說到慕君夜，顧晨曦就打了寒顫。

  他雖然喜歡慕君夜，可慕君夜從小就管著他，比起喜歡，他更害怕慕君夜。

  看顧晨曦那個樣子，夏星辰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笑了笑，把平板還給了他。

  “隻準玩一下，知道嗎？等下吃完飯一定要上來寫作業的。”夏星辰叮囑道。

  顧晨曦連忙點頭，答應說：“保證待會好好寫作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