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叫著她的名字 經過了夏瑜清的這件事情之後,黎傾夏著實頭疼的慌。冷靜下來後,她便又覺得自己太衝動了。包袱上的血手印,該作何解釋。而且她閉眼細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夏瑜清的表情好似真的不知情。
芷葉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幾經猶豫之後,開口道:“小姐,其實我覺得你姨母還挺無辜的……”
剛才的事情芷葉也是看在眼中的,當時許是小姐氣的糊塗了,才會有那般的說辭。
黎傾夏的視線從遠方收了回來,口吻是聽不出來的味道,“許是我欠考慮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一句話,當真是不錯。
只是二二這一件事情發生的太過湊巧,恰好讓她的憤怒暫時將理智遮蔽住。
不過,這算是故意要破壞她和姨母之間的關系麽?
原本一道細微的裂縫,也因為二二的事情,而開始擴大。終究,那是由姨母的人送過來的東西。
但,如果說是要破壞她們之間的關系,總有一個原因。那麽背後那人的目的,又是如何?
“小姐,要不……我們去找她再問問清楚吧?”芷葉提議道,“不然你難受,她肯定也不好受。”
這提議聽來是不錯,只是,黎傾夏卻還是需要再冷靜冷靜。因為每一個行為的背後,總有一些隱藏著的信息。
“先暫時這樣吧。”黎傾夏回答。
芷葉並不明白黎傾夏的用意,心中直犯急,“小姐,什麽叫暫時就這樣嘛!有什麽不清楚的,直接開口問問,也省得你在這兒猜了,不是嗎?”
黎傾夏目光落向芷葉,掠過一抹深意,“話是這樣不錯,但,”但她的心中卻還是裝著一縷猜測。
所以這一件事情,還是暫時擱著,讓她想想清楚。
芷葉長歎了一聲,但也沒了辦法了,誰讓小姐性子倔呢!
黎傾夏淺淺抿唇後,微微彎下身子將包袱拿了起來,事情要一件一件慢慢的來檢查,才能抽絲剝繭知曉其中真正是如何的。
這兩個血手印的大小應該是吻合的,確切來說,是一個人的。掌心很窄,手指纖細,所以應該是一個女人的。
那麽接觸過這個包袱的,大概也就只有姨母與她身邊那個服侍的女子。
那個女子看起來並沒有受傷,應該不是她的。只是,因她懂醫,而且此時醫學方面的修為更是上了一層樓,而望聞問切,這第一個“望”字,就讓她可以確定,姨母也沒有受傷。
而且,二二似乎也未曾說過有血腥味。
難道是她一開始便弄錯了麽。
黎傾夏湊上前仔細聞了聞,並沒有她料想中的味道,反而是一股極淡的味道,像是甜醬……
甜醬?
黎傾夏心頭陡然一沉,這都什麽情況……
亂,愈發的亂。
芷葉見了黎傾夏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小姐,你做什麽呢!”
雖然心知黎傾夏膽子大,但這麽看見,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黎傾夏將手指抵在了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皺著眉再聞了一聞。
因著先入為主,讓她以為這就是血手印。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是如此。
“這不是血。”黎傾夏堅定不已,那這兩個痕跡又該作何解釋。
不是血跡的話,那麽她之前的猜測都將會被推翻。
她現在沒有辦法知曉,只能先等二二好一些了再說。
芷葉有些錯愕,“啊?!”
“那這麽說來,豈不是……”芷葉回了個神,想了想,又說不出具體的形容。
黎傾夏旋了個腳步,向著屋子裡邁去,裡面娘親的畫像依然靜靜的放著。
看見畫像安然無恙,黎傾夏便松了一口氣。
她本以為是有人故弄玄虛,弄出這麽大的事情來,是為了引開她進而取得娘親的畫像。
但是看來,並非如此。
黎傾夏腦海中的猜測也因此被迫終止,忽然的,她的耳邊響起一道低低的卻很柔緩的聲音,“夏兒……”
這道聲音,在叫著的是她的名字。
也不知怎的,黎傾夏聽見這聲音時,驀地鼻尖一酸,有著淚濕眼眶的趨勢。
她的拳心緩緩攥緊,四處望了望,然而除了從門口進來的芷葉之外,便再無其他人。
黎傾夏的目光複又落在了那幅畫像上,心中觸動,莫非……是娘親在叫她?
她的手指輕輕觸上那輪廓邊沿,眉心之間落上一抹期盼,心中念著:娘,是你麽。
然而,卻是並無回應。
黎傾夏泄了氣般的,隻好先將畫像卷好收了起來,“芷葉,藥酒準備好了嗎?”
“小姐,準備好了!”芷葉回答。
隨後又聽黎傾夏道:“我去將藥酒送給爺爺,你就待在這裡,不用隨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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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傾夏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端著藥酒來到了黎久這裡,黎久正看著書,許是年齡也大了,那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便眯著眼,看起來懶洋洋的,十分和藹。
聽見有動靜,黎久便從書中抬頭,見是黎傾夏,笑呵呵道:“夏兒,你可是來了。”
落下了手中書籍,黎久也站起身來,走向黎傾夏。
“爺爺!”黎傾夏放下手中藥酒,“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爺爺的腰可有好些了?”
黎久拍了拍黎傾夏的手,“好了許多了,難得你這麽有孝心。”
“爺爺這麽疼我,我自然要好好孝順爺爺。”黎傾夏笑道。
最值得珍惜的親情,她絕不會就那般松手。爺爺對她的疼愛,是到了骨子裡的。
“這小嘴兒甜的!”黎久被逗笑了,拉著黎傾夏坐下後,“夏兒啊,爺爺之前答應你的事情,也終於完成了。”
黎傾夏微微一怔,一瞬之後,便明白了黎久口中的事情。爺爺曾經答應過她,回來之後就向皇上遞出辭呈。但前些日子被種種事情耽擱,現在終於好了麽。
她的眼中有點點的喜悅蔓延,這樣就好。以後爺爺就能盡享天倫之樂了。
黎久又道:“爺爺可是說話算話的人!”
“那是自然!”黎傾夏笑著替黎久倒了一杯藥酒,“爺爺,請!現在呢,是我一個人孝敬爺爺,以後,就是兩個人一道孝敬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