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你,不配 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
黎傾夏瞳仁微微凝固,使自己看起來並沒有那麽處於劣勢,聲音淡涼:“想拿我動刀子,倒是想得挺好。”
聽了之後,黎素雲便幽幽地笑了起來,這會兒才徹底不掩藏自己的心緒,打算將自己那一層虛偽的面具揭下。
“動的便是你!”黎素雲的笑意漸而猙獰了些,完全沒有平常溫婉溫柔的模樣。
“理由呢?”
被追問理由時,黎素雲的眼倏然有些泛紅,聲音卻忽的尖銳起來,“這是你逼我的!”
黎素雲大喘了幾口氣,心酸複雜的情緒雜糅在她的心頭。她從未想到過,二皇子殿下的書房裡的書架子上擺的除了書籍之外,還有許多個瓷瓶。她不止一次的問,這些瓷瓶有什麽用場,值得他這麽收藏。
但她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回答,當她從二皇子身邊的小廝口中知道那些瓷瓶來源於黎傾夏時,她真的嫉妒到想要毀了黎傾夏!
她為了他付出了那麽多,犧牲了那麽多,難道還比不過黎傾夏嗎?!
大約也是上天眷顧,她遇上了這一位神秘人。擁有著不遜色於魔君大人的能力,主動提出他幫她!
他說,他可以幫她毀了婚約,甚至可以替她毀了黎傾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回報。
黎傾夏緩緩向後退著,心裡想過許多種可能,照著黎素雲這喪心病狂的樣子,她還真是有些危險了。
男子見黎傾夏後退,面具之下勾起一抹殘忍而詭異的笑意。
黎傾夏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危險,雖然空間裡面二二已經跳著要出來了,但她覺得這人極有可能是與先前出現的神秘幻者是一夥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他之前所說的話裡,那個“他”指的便是阿琰。
她暫時還不能讓二二出來冒險。
“你說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被蟲子一點一點慢慢侵蝕、佔據,該是多麽壯觀。”男子手間已經有暗紅色光芒流動。
這一個個死變-態果然都是湊一窩的!
黎傾夏快到門口時,那陳舊的門便被猛然闔上,沉悶的聲音震得她心底微微一顫。
雖然她知道男女力量懸殊,而且眼前這變-態可能還比她厲害許多。眼下這個情況,輸本事不能輸氣勢,比氣勢,不能輸!
黎傾夏站穩腳跟,清冷的眸子毫無懼色,“你要知道,我敢單獨來這裡,就會做好萬全準備!”
她的手取出之前拿好的防身東西,緊攥在手心中,時刻準備著。
男子對黎傾夏突然的反應無動於衷,他的手愈發緩緩靠近她。
“真是敢說。那麽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他壓抑的低笑聽來格外滲人。
屋外,漸有雨點砸落在樹葉上的聲音,沙沙的響。
不出一會兒,雨勢又大了許多。
“特地挑在今天帶你出來,是因為,一場大雨,能夠衝刷一切的證據。”黎素雲眼中的陰狠似是覬覦著獵物許久才發出的森森目光,若是不除掉黎傾夏,她遲早,會失去二皇子的!
那暗紅色的光芒像是有意的,以極慢的速度漸漸向著黎傾夏逼去。
然而,黎傾夏的手上卻在驟然間亮起了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芒,將那暗紅色光芒侵吞消滅的乾淨!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黎傾夏都覺得震驚。
這是……什麽?
男子依舊像個傀儡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但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動作便戛然止住。像是在等著誰的命令一般。
黎傾夏趁著這會兒空隙,將手中的東西灑了出去。那是辣椒粉的粉末!特別辣眼睛的那一種!
但那男子卻並不受辣椒粉的影響,反而是以一種更為強硬的姿態,手往黎傾夏的脖頸之處襲去。
只是,就在下一刻!那先前被他封起來的大門便在另一股極為強勢的力量之下,被迫打開!
門的聲音沉重,門後掩映著迷蒙的雨霧傾倒了整片天際似的,但那拿著傘的身影卻格外亮眼。
風陌琰的到來,出乎意料。
他的身形微動,便已然擋在了黎傾夏的身前,他伸出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狹長的眼眸幽透著冷冽,睨著男子與黎素雲。
黎傾夏被他護在了身後,輕輕拉著他身後的衣袍。就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便也沉靜下來了。
男子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不愧是魔君,真是迅速。”
風陌琰薄唇淺揚著譏誚的弧度,“你以為誰都與你一般愚蠢麽。”
黎素雲見勢不對,不斷的往後退著。魔君怎麽又過來了,真是壞他們的好事!
男子壓低著嗓音在笑,卻毫無溫度可言。
風陌琰唇角的弧度更為冷硬,“這個女人,是你能動的麽?”
黎傾夏心中一暖,好像無論什麽時候,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只是,眼下的狀況不明,她還是不敢有所松懈。
風陌琰的話才落下,這座破敗的寺廟裡竟忽然出現了塵生、白先生,還有宮逸。他們三人呈一個三角形將那人圍在中間。
男子大笑一聲,不由給風陌琰鼓起掌來,“是不是我能動的,今日我都差點動了。不過來日方長,我總有讓你認輸的那一天。”
“你,不配。”這碾壓一般的話語從他的薄唇中吐出,高傲之極,卻又完全沒有令人反駁的余地。
厲害了,她的魔君大人!
“呵,我看也不盡然。”暗紅色似是電蛇一般的光芒在他周身亮起,“待到他日,我必要叫你的高傲破碎!”
漸漸那電蛇聚成了一隻隻蝙蝠,以他的身子為媒介,恣意而飛。嘲哳刺耳的聲音似要將人的耳膜刺破。
而下一刻,淡藍色的光影便以一種更為張揚的姿態,化作一縷掙脫不開的繩索將那些蝙蝠緊緊纏繞住,然後勒緊。僅僅是瞬間,那些蝙蝠皆化成了一道道黑色的虛影,消匿於空中!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時,男子早已被抽空了精力一般,跌倒在地上。而他臉上的半張面具,也碎成了兩半,微微滑下。